夜风微凉吹过,乔绵绵一激灵,意识到自己刚刚喊错了,猛然抬头。
正对上男人晕染着怒意的黑眸,冷气逼人,如同一口深邃的古井。
"你认识我?"他冰冷道。
乔绵绵被这双附着薄冰的双眸盯着全身发麻,眼神像鹰一般注视着嘴边的兔子。
她咬了咬唇,摇头。
以前秉着自己作为恩公的身份,让他住在她家,经常指使他干活,锄锄家屋后的荒地,做做饭,端端洗脚水。
两个人小日子平静祥和。
然而最后,却被村里人的舆论逼的成婚,那一晚缠绵后,他走了...
像来时一样,走的悄无声息。
一思及此,心里像被刀剜了一下,乔绵绵眉眼弯了弯,拖着鼻音,反问道,"我刚刚说什么了?"
男人挑眉,气息一点一点的靠近。
他俯身仔仔细细的将她打量了一番。
五官,眉眼,脸蛋,和那个女人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男人的眼眸暗了暗,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寻什么,她终究不是那个女人。
"你走吧。"
他轻嗤了一声,似乎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
他暴戾瞳仁透着猩红,来势汹汹。
"不管这珠串从哪来的,以后,离我远点。"说罢,挺拔的身影转身消失在黑暗里,隐隐绰绰,孤独又落寞。
乔绵绵怔愣,一阵风吹过,她拢了拢外套,箍紧瘦削的身体。
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珠串是她从沙滩上救起他时,看他昏迷不醒。爬了整整两天时间,去一座灵验的寺庙帮他这个狗儿子祈来的。
还好意思问。
当时还是她亲手一颗颗串好的。
乔绵绵捏着珠子,说不上心里的感觉,不是心酸,有种强烈的日了狗了心情。
对!
她越来越觉得这男人喜怒无常,渣的不是一点半点。
事出无常必有妖。
虽然不知道他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什么意思,但绝对不能再让那些事重蹈覆辙的发生。
乔绵绵伸了个懒腰,沿着弯曲的田间小路,慢悠悠的回去。想抓把瓜子,才发现自己忘带了。
她随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边,远远望去亮灯的屋子。
突然想起什么。
脚下的步伐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