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天,整个冬季就得结束了。
土著们的忍耐也达到了一个底限,领地里所有的奴隶都能够感觉到这些土著们的眼神已经变了。变得通红、变得嗜血、变得贪婪,甚至无所畏惧!
而且仅仅是一夜的时间,聚集在外面的土著就增长了一倍,并且这个数量还在急速的增长着。对于粮食,荒原的土著们仿佛各个都长了道格的鼻子一样,大老远的就能够嗅到这里的消息。
远处的土著,如同蝗虫一样,攒动着人影。
在这之前,杨大栓也曾派出一支奴隶去驱赶这些土著,结果一个都没有能够回来。
‘伽利略远视筒’中,杨大栓把这一幕给看的清清楚楚。那一百来个举着钢刀的熊地精刚刚走进这些土著的范围内,就被一拥而上顿时给淹没了。
“这些家伙在吃它们!”贞德倒吸了一口冷气,牙关一个劲的打着颤。“这些家伙已经饿极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拦的住这些土著们!罗格,咱们是不是要分出一些粮食给他们?”
“为什么要给这些土著?”爱丽丝眉头一挑,她有些不太乐意了。
杨大栓瘪了瘪嘴巴,搂住了争执的妮子。
似乎是整个荒原上的强盗都聚集到了这里,从这里看过去,最起码得有两万左右的数量了。杨大栓敢肯定,不要再过半天,这个数量还得向上翻一番。饿极了的土著就像是蝗虫一样,所过之处,就连草根都会被它们给挖出来嚼碎咽回肚子里。
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土著似乎在到达领地外围的瞬间,就已经达成了互不骚扰,互不干涉的共识。他们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枫叶镇中。尤其是正午灶房的烟囱里一道袅袅的炊烟更是让这些土著们濒临失去理智的边缘,夹杂在炊烟中食物的香味,让这些土著忍不住的对着空气一阵猛嗅。
诱人的麦饼、喷香的黑面包,甚至说不定还有温热的咖啡和泡好的蜜饯……
土著们瞅着炊烟,在他们有限的思维和见识中不断的猜想着这道炊烟下烹煮的食物。一想到这些,他们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直线的上升,口水就止不住的从他们唇角边的豁口处里哗哗地流下来。
荒原上除了食人魔,熊地精和绿巨魔的嘴角边都有两道垂直的豁口,看起来就像是海里鱼类的腮一样。它们的腮口具有和鼻子一样呼吸的功能,不但能够让它们在水下生存,甚至还能够让它们在干旱的季节中吸吮到空气中的水蒸气。这上面常年有亮晶晶的痕迹在上面挂着,那是口水和鼻涕泛滥交织的产物。
地精们只要看到自己垂涎的猎物和食物就是这副德行!
枫叶镇的午餐的时间让这些土著发起了一小波试探性的进攻,这该死的东南风把大锅饭里蒸熟卤肉的气味全部都吹散了,吹到了土著那里。
在‘伽利略远视筒’的关注下,这些土著们分段的变化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就像是被邪恶的亡灵法师催眠了一样,这些始终趴在雪地里眼巴巴瞅着枫叶镇的熊地精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们的双眼几乎要从那看起来并不合适的眼眶中要凸出来一样,占据了大半眼白的瞳孔中,红色的血丝在以极快的速度遍布了他们所欲的视野。饥饿让这群嗅着香味的熊地精如同不死生物一样,摇摆着几近难以支撑的身躯,蹒跚的向领地走去。
虽然只是一阵风带走的香味,但也足足引来了三千左右的土著。
刚刚走了两三步,又是一阵携卷着香味东南风迎面扑来。原本像是被催眠的土著似乎在一瞬间吃了春药一样,攀上的脚步刹那间加快了数倍,就连摇摆的身躯也变得稳健了起来。
似乎今天格鲁之地上的荒风喜欢上了开玩笑,一阵风还未停息,又是一阵飓风扫来。
扑鼻的香味一波连着一波,从土著们的鼻子、腮口,甚至是皮肤钻了进去,然后又疯狂的往肺、胃里涌去。
这是一个奇妙的蜕变过程,蹒跚的土著迅速的变得稳健,又从稳健变得疯狂起来。它们几乎是整个身体都伏在地面上,四肢如同爬行动物一样,急速的奔跑起来。
这个过程极为短暂。
在领地里的奴隶们刚刚发觉的时候,这一波的土著就已经冲到了枫叶镇里头。
虽然这个时候正是枫叶镇午餐的时间,但是为了避免突发情况的产生,奴隶们都是分批吃饭的。就在沼泽巨人和熊地精们端着大碗吧唧吧唧吃饭的时候,嗅着香味的奴隶们已经到达了领地的外围。好在半人马一直警惕着这些随时可能会陷入疯狂的土著们,而他们也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人。
熊地精组成的潮水瞬间撞上了半人马组成的壁垒。
几乎是接触的一瞬间,这道壁垒就差点被撕扯开。疯狂的土著嘴里低着涎水,双目通红的望着领地。他们的鼻子不停的猛嗅着,在空气中寻找着香味的来源。他们已经被饥饿陷入的疯狂,这个时候的他们已经不晓得什么叫做畏惧。
大太保狠狠的挥下斧子。
由矮人锻造过的武器在土著的身体里传来一阵酥麻的声响,酸的人浑身骨头都似乎失去了力气。面目狰狞的熊地精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他奋力的挥舞着双手,那指甲里布满污垢的双手在死命的向大太保抓去。大太保一个人立而起,健壮的后肢支撑起自己庞大的身子。坚硬的蹄子在半人马落下的势头上狠狠的踩向了土著的肩膀!
“咔嚓!”
清脆的爆响声,被大太保踩着的土著顿时就矮了半截。半人马将近五百磅的体重直接踩碎了土著的锁骨,并且压着他的身体一直陷入了坚硬的冻土之中。土著张大了嘴巴,这个短暂的瞬间甚至让他来不及发出哀嚎。上半身的骨头就已经被压碎,至于下半身就如同木桩一样被钉在了地底。
“呸!”大太保狠狠的拔起了斧子,斧子上有着明显的豁口和齿印。这些土著的骨头实在是太硬了,再砍杀了三十来个之后,就连半人马也觉得双手发软。拳头攥不起来,使不上力气。
拔出斧头之后,大太保迅速的向后退了两步。
半人马的防线在土著们第一波的经过之中,就已经被逼退了足有七码,从外围一直抵到了护城河的边缘。十刃高的护城河里还没有灌注河水,没有完工的河床处摆着一堆堆的碎石。被逼的无路可退的半人马们只能够硬着头皮死撑,生怕失足摔进了护城河里。
在一斧子撂倒了有一个冲上来的熊地精后,大太保把手里的双刃斧狠狠的砸向了人堆。斧子已经报废,甚至没有一根钉头锤的更厉害。随手抽出了腰间携带的弯刀,灵巧的刀法避过了土著砸来的木棍,迅速的划过对方的喉咙,顿时三个熊地精仰面倒下,身子还在微微的抽搐。
从奴隶们吃饭的地方到护城河需要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早在土著们撞上半人马的同时,奴隶们就丢下了碗筷向外冲了过去。
半人马们死死的守住了镇子通向外围的唯一入口,抵挡着土著们一波又一波的倾轧。
虽然熊地精并不是半人马的对手,但是数量已经多余近乎百倍之下,半人马的阵型被迅速的压缩。后头的土著们挤不上来,饿坏了的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那些已经断气了的熊地精。不知道是谁先起了一个头,奔跑之中的土著突然矮下了身子趴到了地上,撕咬着同伴的身体。
这种举动就像是瘟疫一样,在瞬间遍布了所有的土著。
被这一波波迎来的土著冲击的简直无法呼吸的半人马们也近乎失去了理智,他们只晓得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这些土著实在是太疯狂了,他们明知道无法冲进领地,仍旧不肯放弃。他们率先想到的并不是如何杀死自己的对手,而是冲到这些守卫着出口的半人马身上,狠狠的撕咬下来一块肉。
虽然不足以致命,但是却使得所有人不由得紧绷起精神。
而且最严重的问题即将出现——这里骚动的土著已经引起了其他土著的注意,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些土著的话,很可能就像是塌方的堤坝,引起大范围的崩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