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的男友可是日本特高课的人!虽然陈思不太明白,凌云这个共产党员怎么和特高课搅在了一起,但这种反常的现象总难免令她平添一份担心。
那个姓沈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陈思再度陷入思考之中,她原本以为这个人也是共产党,毕竟能和凌云这种共产党员搅在一起的人难免会是同道,而且从性格和清教徒方面的气质判断,以及自己多次的试探来推测,他也应该是一名共产党员。
但是,这名共产党员又为什么向泉纯一告密,指责自己为共产党?要不是自己有个虚假的南铁间谍“云子”身份的遮掩,只怕现在早已是特高课砧板上的鱼肉了。
她倒真是没想到,的新安市里居然存在着这么复杂的情况,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如果蝴蝶再不出现,自己也只好放弃这次任务了。
仿佛正应对着她的担忧,房门这时候突然“笃笃”地响了起来。
陈思打开了门,发现正是凌云,她站在那里,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凌云姐……”陈思没有说下去,要按照她先前办法,总是要扮演一个性格浮夸的女人,但现在显然是没这必要了。
对方既然在这时候找他,显然目的已经十分明确了。
“陈思姐姐,你的梅花形胸针造型很独特啊,不知道在哪买的?”凌云直来直去地说道,没有通常的绕圈和转圜。
陈思差点笑出来,她看了看自己胸部,梅花形胸针并没有佩戴。不过,这没有关系,对方显然也猜出了她的身份,说这些话纯粹是进行最终的确认罢了。
这个凌云同志啊,还真是直率的可爱,连个弯都不待打的。通常的做法应该是先聊点不相干的话题,然后再慢慢扯到梅花形胸针上。
不过,她现在也不想再搞那些相互试探,顾左右而言它的把戏了。
“这枚胸针不是我买的,而是专门订做的。”陈思回答,虽然她们之间并没有看到任何胸针。
“在哪里订做的?”
“在京城的荣宝斋。”
“那真可惜,荣宝斋在这里并没有分店。其实我知道有家店做的质量不比荣宝斋差。”
“那家店在哪里?”陈思盯着凌云问道。
凌云从胸口处内衣拿出张纸条递给陈思说道:“这是店的地址。”
陈思接过了纸条,但见纸条上什么都没写,只是黏着一扇蝴蝶的翅膀,很普通的翅膀,黄白色鳞翅上有几个黑色点点,如同点缀着上面的黑色眼睛。
她点点头,将纸条拿到桌子旁,和自己的那扇蝴蝶翅膀进行比对,黑色圆点的位置完全相同,毫无疑问,这的确出自同一只蝴蝶身上的两扇翅膀。
陈思在内心中轻叹了一声,感觉像是卸掉了身上一副重担般的轻松。她走到床边,将自己的行李箱拉了出来,在里面夹层心地摸索着,很对便摸索出一个巴掌大的信封,信封鼓鼓囊囊。
“信封里面的东西是原件,没有任何伪装和密写,如果被敌人看见了,敌人会没有任何疑问地抓住你。”陈思交待凌云道。
凌云点点头,说道:“我会心的。”
你真的会心吗?陈思在心中想着,从先前的接触来看,你好像并不具备心谨慎这个优秀的品质啊。
原则上,交付完情报,她们两个人应该再说会话,比如:同志你辛苦了之类的相互关怀的语气,毕竟大家都出自于同一信仰。
但凌云似乎另有心事,而陈思也感觉颇为尴尬,毕竟凌云当初可是扇了她一嘴巴的。
因此,两个站在那里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
“我走了。”呆立了片刻后,凌云说道。
“嗯,保重。”陈思回答。
“你也保重。”凌云转头向门外走去。
这句话总算让陈思的心里暖和了一些,当凌云快走出门时,她突然问道:“你不是蝴蝶,是吗?”
凌云的身子顿了一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头也不回地走了。
蝴蝶还真是另有其人呢!陈思想道。
晚上,陈思提着大皮箱从饭店大厅向外走去,在门口时,她遇见了三浦隆幸。
“陈姐这么快就走了,难道任务完成了?”三浦隆幸问道。
“有点事需要外出一下,两天后还要回来。另外,我的房子不退,也不要让服务员打扫。”陈思横了一眼三浦隆幸说道。
“那我这就给你办个签证,有了这签证,你在新安市可以毫无阻碍。”三浦隆幸难得地显出了善意。
“那么就多谢三浦科长了。”陈思平静说道,说完,她又问了一句:“我的皮箱需要搜查吗?”
“那个……,原则上是要搜查的,但陈姐不是外人,所以这道程序就免了。你在这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泉课长给你办一下签证。”三浦隆幸说道。
陈思点头表示答应,然后坐在大厅拐角处的长椅上歇息。
而三浦隆幸则匆匆忙忙地赶到泉纯一的办公室说道:“云子姐说要外出办点事。”
泉纯一想了想说道:“那就由她去吧,另外派两人以保护的名义随行跟着她,我总感觉这女人不简单。”
三浦隆幸点头表示明白后,拿着签证让泉签完字后,又自己下面挑两个眼神活络的人并交待了一些话后来陈思这里 “这是泉课长的签证,有这张证明,陈姐在新安市地区遇到关卡哨所时,都可以免于检查而直接通行。”三浦隆幸说道。
“谢谢!”陈思冷淡地回应道,眼光落在三浦隆幸身后的两人身上。
“这两人是泉课长派来保护陈姐的,如果路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让他们帮忙。”三浦隆幸解释道。
陈思的嘴角翘起,现出一副轻蔑的表情,用一副挪耶的口气说道:“特高课还真是关心南铁公司的员工啊。”
三浦隆幸则假装没有听懂陈思话中的意思,说道:“职责所在,理所应当。”
“要说来保护我,我倒是希望是个年轻利落的。对了,你们那位指责我是共产党的沈副科长呢?为什么不让他来保护我,也好让他一路上看看,我究竟是不是共产党?”陈思语带嘲笑地说道。
“这个……”三浦隆幸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得罪了陈姐,已经被我们关了起来,估计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