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吓得一个哆嗦,止住脚步,几个汉子也不敢再往前走,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是惊惧之色,几个汉子的脑门上冒出几滴汗珠,唯有那个马先生还算镇定。
出于谨慎,我也没有往前走,而是站在一旁静观其变,我的眼神死死的锁定院子里的厨房,那是一间草棚子,在院子的右边,靠近里屋,没有门只是用两根水桶粗的木柱子作为支撑,木柱子之间就是出口,烟囱是用青砖累的,看起来不是很结实那种,烟囱中黑气生腾。
赵寡妇一边说一边从屋子里走出来,仍然穿着她那天在湖边捞鱼穿的的蓝色短褂,一脸的汗珠,衣服也是湿哒哒的,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赵寡妇看见我们神色警惕的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拿着家伙,脸上闪过一丝吃惊,但是脸上的笑容没有收敛,笑嘻嘻的说道:“你们这是干啥呢,我一个妇道人家,用的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看把你们吓得,别那么紧张,刚才锅里的菜熟了,都进来吃一点!”
说着就风骚的扭着腰肢朝我们走过来。
马先生忽然大喝一声:“捆住她!”
李村长一马当先,一棍子朝着赵寡妇打了过去,后面的几个汉子抄着手中的绳子铁锹就往前冲,想要集合众人之力把赵寡妇按在地上、
我站在靠前的位置,看的一清二楚,李村长手中的铁棒,被赵寡妇轻易的躲了过去,脸上没有任何恐惧的深色,反而是面带笑容,几个汉子也扑了个空,齐刷刷的倒在地上。
这女人一定不是人,我心中暗暗肯定,刚才李村长那一一棍子,别说是个女人,就算是练过功夫的也难以躲过,这个赵寡妇的身体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以一种诡异到扭曲的角度轻松的闪了过去。
我肯定不能认为她是会软骨功之类的东西,这绝不是一个人类的身体可以做到的,而且这女人没有影子!
马先生见几个都没有困住赵寡妇,骂了一声笨蛋,立刻冲上前,从裤腰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八卦镜,对着李寡妇念叨:“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现原形!”
然后手持八卦镜对准李寡妇,我本以为八卦镜会射出一道金光,降服赵寡妇,但是我看了几秒,八卦镜愣是没有一点反应。
马先生的脸色很难看,脸上满是湿哒哒的汗珠,手中的八卦镜焦急的扭动,但是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我这才明白,这家伙是个装神弄鬼没有真本事的货。
那赵寡妇忽然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用一种极具怨毒的语调说道:“三日之后,你们都得死!哈哈!~”
狂笑了几声,扭头钻进厨房里,我急忙跟了上去,但是厨房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
李村长在后面对我焦急的大喊:“小兄弟,怎么样?”
李村长虽然在后面喊,但是人却不敢过来,就连那个神棍也躲在后面,更别提那几个早已吓得不成样子的汉子了。
厨房的后面的一堆柴火,前面是一个土质的灶台,灶台正生着火,一口漆黑的大锅冒着咕咕噜噜的声音,上面盖着一个木制的锅盖,锅盖的四周不停的冒着白气、
我忙对李村长还有马先生还有其他几个汉子招呼道:‘赶紧进来,人没了!’
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忙跑进来。
“真是鬼啊....大白天的怎么平白无故的没了?”一个四十多岁,一脸胡渣的汉子砸吧着嘴说道,我看家伙一脑门子的汗,显然没有他的胆子并不像他的长相那样。
“你废物点心啊,没看见赵寡妇脸影子都没有,一定是个鬼!鬼的事情是你你猜测的!”马先生瞪了那汉子一眼,那汉子缩着头,显然是对马先生有点惧怕。
马先生在厨房里寻摸了一圈,似乎没有什么发现,然后凑到我的跟前,堆起一脸看起来有些怪异的笑容:“小老弟,你怎么看?这锅里煮的是啥?”
这家伙凑得很近,嘴巴里呼出的气都能闻见一股腥臭味,让我感觉一阵恶心,我把身子往后移了移。
撇了一眼冒着热气的锅的:“自己掀开瞧瞧不就知道了吗?”
马先生听完笑了笑,眼神略带深意,但是没有说什么,面容恢复严峻的神色。
我忽然听见咣当一声,好像有人碰到了什么东西,我回头一看,是那个一脸胡渣的汉子,不小心碰翻了厨房的水缸,原本盖在水缸的铁皮盖子掉在地上。
这一下把马先生吓了一个哆嗦,恼怒的呵斥道:“你这个瓜娃子,不要命了,吓死老子喽!”
那汉子哆哆嗦嗦的指着水缸说:“这.....这里....有东西......”
我看到一个羊皮鞭子,搭在水缸上,心中一紧,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这汉子吓成这样,刚才看见赵寡妇也没见他哆嗦的这么厉害。
“你哆嗦个鬼哦,老子到底看看是个什么东西!”马先生快步走了上去,伸头往水缸一瞧,只是一眼,便猛然转过什么来,扶着柱子,不住地的呕吐。
一边吐一边骂道:‘你个龟孙,害老子喽!’
我不知道水缸里装的什么东西,不过看马先生的样子,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自然也不会上前。
李村长指着那带着血迹的羊皮鞭子,一脸惊讶的说道:“这老杨头的放羊的鞭子,怎么在这里.....难道......这里面是......”
李村长说完神色有些惶恐的望着那汉子。
那汉子脸色铁青的摇摇头:“不....不知道!”
李村长急的的不行:“到底是个啥?”
那汉子似乎被吓傻了,结结巴巴说的半天没说出什么东西。
李村长有点按耐不住,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我也跟上去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我就觉的昨晚的吃的东西都要恶心出来了,那水缸里有大半缸水,水里泡着一副惨白的骨架。
白皙的骨头上粘连着许多红乎乎的的碎肉,似乎刀工不太娴熟,头盖骨的上粘连着几缕花白的头发,似乎是老人,黑乎乎的眼眶中有一堆果冻一样的的固体,红乎乎的。
我难以坚持看下去,李村长脸色铁青,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老杨头!”
“老杨头是谁?”我问道。
“村西口放羊老头,无儿无女,七十多岁!这赵寡妇和老杨头无仇无恨,怎么会杀羊老头呢!”李村长一脸苦闷。
“我估摸着这锅里煮的八成就是羊老头的肉!啧、啧”马先生吐了一会似乎缓过神来了,捂着胸口干咳两声说道。
大家似乎都意识到这一点,脸色很难看,也没人再提锅里的事情,甚至的再没有人敢再回头看一眼、
“马先生,那赵寡妇说三天以后要杀光全村子的人,咱们村里就你能耐大,你得出个主意啊!”
出了院子,李村长满脸的担忧,那个院子太过血腥,即使待在外面都觉得后脊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