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权的话,庞统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竟把现在的局势看得如此透彻,端的是不可小视。
当下脸上一笑,出声道“黄先生真是好本事,说着说着就把我给绕进去了。”
正在这时,忽然城中响起了喊杀声,听到城中起了动静,黄权脸色一喜道“庞军师,眼下成都的官吏开始行动了,现在军师若是弃暗投明还来得及,不然要不了多久儿吴将军的大军一来,恐怕就是我也保不得将军了。”
黄权刚说完,就见城中燃起黑烟,滚滚的黑烟飘向空中,格外的引人瞩目。
“庞军师,城中已经给吴将军发出信号了,要不了多久儿吴兰将军的大军就会到来了。我劝你还是早做决断吧。”黄权得意的说道。
“是吗?黄先生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就赌先生这次的安排能不能奏效。若是庞统侥幸赢了,还请先生能够弃暗投明,出山相助我家主公。反之,我就答应帮助先生。”庞统沉思了一下说道。定下这个赌约,庞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其一,黄权是原成都的老官员,十分忠心刘璋,若是能迫使他投降,对于成都乃至整个益州的其他官员的影响都非常的大。其二,黄权现在隐隐成了支持刘璋官员的领袖,若是能把黄权招降,等于断了刘璋和益州其他官员的联系。考虑到这两点,庞统才定下了这个赌约。
听到庞统的话,黄权迟疑了起来,毕竟事关重大,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黄先生不敢吗?先生若是不敢,此事就此作罢。”庞统略带嘲讽的说道。
请将不如激将,果然黄权一听之下,脸色一变道“有何不敢,我答应了,希望到时军师不要食言而肥才好。”
当下两人静静地注视着城外,等候最终的结果,任由城内的喊杀声响起。
“禀报军师,城外东、北两面发现大批敌军,敌军骑兵奔行甚快,估计再有一刻钟就能到达城下。”在这时刻一名斥候,前来报信。
“庞军师,吴兰将军的大军已经来了,你可是要输了。”黄权听到斥候的话,笑道。
庞统不理黄权,对着斥候道“传我将令,让黄老将军守东面,冷苞将军守北面、严颜将军守西面,让他们立刻率本部人马出发,谁的防区出了问题,自己提头来见。”
“你去传令,把城中的守城物资都往城头搬运.....”
“传令张任把守城中要道,放置叛乱蔓延,并负责周幕府的安全........”
.........看到庞统条理清晰的下达命令,黄权也是暗暗的佩服。
庞统把命令传达下去没多久儿,就见张松一脸杀气的走了过来。
“禀军师,所有参与此次行动的官员,都已经被擒拿起来,等候军师发落。”张松看着黄权说道。
“有多少人参与了?”庞统轻声问道。
“回军师,参与的官员有十几人,随行所属的家丁等人多达一千多人。不过他们刚一行动,就被埋伏的兵士斩杀了,参与的官员全部被擒。”张松说道。
“这么少?”听到只有这些人参与,庞统眉头皱了一下。原来得到消息至少有二十多名官吏都被联络过,并承当下来,没想到现在只有一半的人参与其中,看来在生死悠关的大事面前,这些人退缩了。
庞统抽空瞄了一眼黄权,果然见他也正在心生不忿,低声咒骂。不觉的笑了一下,出声道“黄先生,这下可算是你输了吧?城中的局势被掌控住了。”
“庞军师此言差矣,只要你过不了吴兰将军的这关,我就不算认输。”黄权回过神来,脸色阴沉道。
“报军师,校场出事了。”正在这时又一名传令兵,前来报信。
听到校场出事,黄权心理暗喜道“难道是莫大派去的人把主公救出来了?”
“校场出了什么事?”庞统沉声问道。
“回军师,城中喊杀声响起不久儿,就有十几人假冒兵士混进营中,想要救刘璋父子,和等候在那里的赵校尉起了冲突。赵校尉战死,那几名刺客也全部被就地正法了。”斥候说道。
“刘璋父子可曾有事?”张松急忙问道,就连黄权也是竖起个耳朵听着。
“回别驾的话,刘璋父子无事,我们一早得到军师的命令,把他们父子给转移到别处了。”斥候恭敬地回答道。
听到刘璋父子早就被转移到别处,张松松了口气,“军师真是神机妙算,早有安排呀。”说完,还略带嘲讽的瞄了一眼黄权。
黄权看到张松看过来,眼带怒气的回望过去。心里却暗道“庞统真乃神人也,竟然早有安排,不过....”
看到黄权的表情稍变了一下,庞统也不以为意,直视着注视着远方,等候战况。
忽然庞统的瞳孔收缩了起来,城外远处出现黑压压的黑点。
“敌军”庞统想到这里,立刻安排守城的兵士,在南门布防起来。弓弩箭矢,滚木雷石都被搬上城头,一队队兵士在庞统的安排下各居其位,随时等候命令。
一切刚安排就绪,就见那队人马,快靠近成都了。这时众人才看清楚那队兵马,原来穿的是自家的军服,当先一杆“魏”字大旗迎风招展。
几名兵士脱离队伍,当先向城下跑来,“庞军师,末将魏延护送神医回来了,请速速开城门放我等进去。”
庞统看清下面那人是魏延后,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下,接着便是满脸大喜的说道“魏将军回来了,快快打开城门。”
得到了庞统的吩咐,城门“吱吱扭扭”的打开了,接着便是吊桥落了下来。
众人没注意到的是,吊桥和城门打开的同时,黄权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亮光。
看到吊桥放下,城门打开,魏延立刻扭身招呼兵士进城。
正在这时,魏延军后面不远处尘土飞扬,一队不知名的骑兵,快步向城下赶来,若是按照这个速度,魏延的兵士进不完城,就会被敌军追上。
“庞军师,现在城门打开,吴兰将军的骑兵追了过来,看来这场赌局军师要输了。”看到后方出现的大队人马,黄权喜上眉梢的说道。
庞统周围的兵士听到黄权的话,都怒目而视,黄泉却无视所有人的目光,依然悠闲自得,整了整衣服、发髻。
“黄先生,借用一句你刚才的话,现在事情还没有道最后关头,胜负尚未可知。”庞统看到城下的情况,眉头一松说道。
原来魏延看到敌军的大队人马追了过来,低骂一声,便让彭羕、法正和张神医等人先行进城。自己率领千余骑兵断后,考虑到敌众我寡,魏延便把阻击的位置选在吊桥上,吊桥狭窄,在这上面阻拦敌军能发挥人少的最大优势。
魏延刚带领兵士在吊桥上站好,就见敌军的兵士浩浩荡荡的冲了过来。看其规模,不下两万人,真不知是不是吴兰把所有的兵力都安排在这。
魏延注视着逐渐接近的兵士,心头平静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彭羕等人的马车,马上就要进入城内了。
“只要自己在这里能阻拦敌军一刻钟左右就行”想到这里魏延目光看着身边的兵士心里感慨了一下“这下不知又有多少跟随自己的兵士,要永远的死在这吊桥上了,又或者自己......”
却说,吴兰那晚得到莫大送的信,让他带兵截杀魏延的敌军,若是不能成功,便领兵士在今天前来南门,到时自然有人负责给他做内应。
得到消息的吴兰,便派人暗暗的注视着魏延军,看到敌军多骑兵,而且十分小心,恐一击不中,打草惊蛇,所以吴兰一直没有行动。直到今天才带兵前来南门,凑巧的是魏延率人走的也是南门。
看到魏延率人在吊桥上布防,吴兰心里责怪其黄权“这就是所谓的内应?怎么看也是敌军的断后兵马。”
吴兰不知的是,这会儿黄权也是暗暗纳闷,自己原本好好的计划,因为魏延的到来,庞统的守城,而出了变故,这会他是有苦说不出。
看到敌军的骑兵在吊桥上拦住路,吴兰笑了一声,“用骑兵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断后,这不是送死吗。”当下手一挥,道“弓箭手,上前三轮抛射,骑兵准备冲锋。”
魏延看到敌军停顿了一下,分出大批弓箭手想两方运动,就暗暗叫苦。他也知道用骑兵断后不妥,但是眼下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安排。
漫天的弓箭飞射而来,魏延打起精神,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不断打落箭矢。
人的惨叫,马的嘶鸣在漫天的箭雨下响了起来。忽然魏延愣住了,而吴兰却是兴高采烈起来。
原来在吊桥上,人中了箭矢尚且好说,要么被射死,要么受伤,不至于乱套。可是马匹一受伤就开始,四处乱动,吊桥狭窄,一些完好的兵士,被受伤发疯的马挤下了护城河。还有的是受伤的马载着上面的兵士掉下了护城河,短短三轮抛射过后,魏延断后的一千骑兵,就损失过半,人心惶惶。
看到这种情况,吴兰大喜道“弓箭手再来一轮抛射,骑兵准备蓄力冲锋。”
看到敌军又准备抛射,而且吊桥附近的敌军骑兵开始准备冲刺,魏延心头一凉,“难道没有办法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