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等正在庆功之时,关羽这边对抗鲜卑也打的热火朝天。关羽、张飞这两个挥军直进,一路上连破鲜卑十余处据点,斩首五千余,俘虏三千余人,虽没碰上鲜卑大部队,但也是小胜不断,将士们也都士气高昂。
“哎呀!二哥,我们打了这么久,碰上的尽是些小鱼小虾,连鲜卑大部队的毛都没见着,真是晦气!”张飞在马上,没好气的抱怨道,也是,以张飞的性子,来大草原上多时,尽是些鲜卑小部队,对于大战局来说,的确是不痛快。
关羽也有些不大痛快,以他的性子,来草原月余不见鲜卑大部队的影子,确实是不会心情好,关羽摇了摇头,说了声:“唉!的确不痛快。”
田丰看在眼里,安慰道:“二位将军别心急,这鲜卑居无定所,找他们不着也在情理之中,当年飞将军李广出征匈奴,不也迷过路么!”
张辽也道:“是啊!云长,这鲜卑居无定所,确实难找,再等等,会碰上鲜卑单于也说不定。”
田丰和张辽这么一说,张飞才安静下来,只是不忿道:“若是碰上了鲜卑主力,定叫他知道厉害。”
“只怕没这么容易!”这时飘来一句稳重中带点稚嫩的声音,众人急寻声音来源,却是诸葛亮所言。
张飞当场就火了,叫道:“小子,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张飞的本事么!”说罢挺起丈八矛就要发火,关羽、张辽、田丰等急忙劝住,关羽看看诸葛亮,冷哼了一声,显然关羽对诸葛亮也不满,只是关羽较张飞为稳重,又是一军主帅,不好发作罢了。
诸葛亮摇了摇羽扇,说道:“三将军太性急了,这样下去,日后怕是会惹祸上身呐!”
张飞怒发冲冠,喝道:“你说什么,别以为你和伯雄造出了那什么连弩,就可以反上天了!”
关羽拉住张飞,傲色道:“敢问军师有何高见?”
诸葛亮微微一笑,说道:“我们连破鲜卑十余处据点,就算我们所向披靡,也绝不可能不走漏风声,我看,此时鲜卑怕是在集结大军要围攻我们,还是要尽早做防备才是。”
众人一听,都觉得十分有理,关羽正要说话 突然传来“踏踏踏”“踏踏踏”的战马蹄声,相隔甚远,震耳欲聋,人数显然不少,关羽第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将,那会不知,关羽当即大喝一声:“布阵,准备迎敌。”声若铜钟,十万大军有半数都听到了,消息传播极快,这十万大军绝大部分都是老兵,当即便摆开阵势,严阵以待。
不一会,关羽正前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压了过来,看这阵势,没有十万,也得有个四五万,不一时,鲜卑大军已经至关羽军前,两军对阵。
见鲜卑为首一人,红紫色面皮,头戴狼皮圆顶帽,身披里金生铁甲;上穿一领红衲袄,脚穿一对吊墩靴;坐骑一匹高头红马,马上挂着一张弓,一壶箭,手中横着一杆四窍八环钢刀,威风堂堂;关羽等将看出,此人身手必定不凡。
只见那人扬声一笑,进崔胯下战马,直跑到阵中,跃马扬道,高声喊喝道:“南人听着,尔等胆敢犯我疆界,定叫尔等骨肉为泥?我乃大将轲比能,尔等可敢与某一战!”
一上来就叫战,张飞等将哪里坐的住,当即挺起手中兵器,就要上去厮杀,关羽闻声,催开坐下赤兔马,来到阵前,喝道:“无名鼠辈,安得犯吾疆界?既来之,便留下性命来。”
说着,关羽就要摧马来战柯比能,这时,只听旁边有人说道:“父帅身为主将。岂能轻动,待孩儿前去,将此贼擒来,交由父帅发落。”
关羽寻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长子关平,此时不到二十岁,因年纪尚轻,还未习得关羽全部武艺,但武艺还算是一流,关羽见了,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略一沉吟,说道:“我儿既愿出战,还须小心才是。”
关羽自知身为主将,不能事事亲为,有人愿意分担,自是再好不过,何况还是自己儿子,让他借此立威,也再好不过。只是自己儿子的武艺自己知道,刀法虽利,但终究实战经验少。有点担心关平不是对面那鲜卑大将的对手,然而又不好拂其脸面。故关羽只是皱皱眉头,叮嘱其小心,其意若是不敌,便退回即可,不如敌将这没什么可羞耻的。
关平不是笨人,焉能听不出关羽话中之意。只是他久跟关羽,得关羽真传,眼界还是有的,自问武艺不差,但父亲都这么说了,敌将必定不差劲,不由得紧了紧拳头,喝道:“孩儿定不负父帅厚望。”
张飞大叫道:“好侄儿,有二哥之风,侄儿,你尽管去就是,若是不敌,就退回来,让你三叔上。”张飞虽颇有战心,但是自己侄儿初上阵,自己自然不能和他抢。
有了张飞一说,关平顿时觉得有了底气,当即挥动家传偃月刀,拍马上前,直取轲比能。
柯比能冷哼一声,径自不动,见来者是个小将,喝道:“哪里来的小辈,敢挑战我,先报名来,某刀下不斩无名小卒!”
关平喝道:“我乃汉寿亭侯之子关平是也,番将拿命来!”关平到底是初上战场,虽然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毕竟没多大底气,关平又是内敛的性子,因此先报上自己父亲的姓名来壮壮胆,安安心,若是能吓跑敌将,那更是最好!
轲比能一听,笑道:“你这黄口儒子,非我对手,还是去唤你老子关羽来,小孩儿家家,不要枉送了性命。”关平大怒,更不答话,舞刀直取轲比能。
轲比能嘴上虽这样说,可他早闻关羽大名,心里毕竟忌惮,这关平虽说年纪轻轻,但关羽能让他上阵,武艺也必不弱,倒也不敢轻敌,本来想立斩关云长名扬天下的,看来只有先斩了这个小子再说,同样用全力。打定主意,便策马迎了上去。
两人狭路相逢,各有打算。关平自知敌将勇猛,自己未必能胜,因此也打算一上场就要先发制人。关平六岁起跟关羽习武,这么些年,将关家刀法习而练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刀法虽不到日臻炉火纯青,却也十分了得,今日便想用一用关家春秋刀法,先发制人,两马一相交。关平便起手中银刀,先使一个迎面刀,名谓“白虹观日豪侠奇”。轲比能起刀招架,未及还手,关平第二刀又到,向轲比能肩窝中戳去。份量足,速度快,轲比能急以大力相迎,关平借他这股势,连荡带收。轲比能不及还手,银刀又向他腰中劈去。轲比能惊叫出声“好小子!”刚好招架住。
两马一交关平便连砍三刀,轲比能心下暗暗吃惊,心想:往日都说关羽利害,不想连他儿子也这般了得。当下打起二十分的精神,舞刀迎战。
关平将轲比能打的手忙脚乱,心中虽暗自高兴,但也知道自己纯属先手,不敢怠慢。手中的银刀却毫不停滞,下翻上,又向他头上劈去。轲比能举刀格开,关平双手紧握刀柄,向轲比能当胸刺去。轲比能心中有些着慌,心中暗叹关家刀法如此了得,但心中微起不忿,自己怎能输给一个初出毛头小子,这战要是输了,怎么称霸草原。
殊不知这种关氏独家刀法刀法变化多,时间长,轲比能能够招架住已算侥幸,根本无法施展出自己的武艺来,更谈不上用绝技了。还好对手是关平,若是关羽,轲比能此时已经有性命之忧。轲比能忙将身体一侧,躲过了关平一刀。关平岂容他喘息,手用一转,银刀阴翻阳,一刀往他当顶而下。待轲比能死力枭开,关平掉马而回,轲比能只当关平年纪轻轻,只有这一路刀法,舞完便没了本事,自思道:被你劈了这许多刀,你倒要想逃走了,哪有这种便宜的事!便将战马一拎,随后赶了上去。谁知这种刀法都讲究一个奇,出其不意。
关平跑着,用刀背倒影看着,见轲比能将近,骤然又拨转马头,向轲比能的马头上劈去,迅如闪电,来一个圈马刀。轲比能大吃一惊,冷不防这一刀劈来,险些手足失措,慌乱中挡住了这一刀。惊呼:“好险!”
关平将身体向马背上一伏,趁势用刀头向轲比能的肚腹刺去。关平这一路中八刀舞完,名曰八刀,实则变化出了六十四刀,一刀紧一刀,虚虚实实,每一刀都有致命的危险,险象环生,就像蛇盘老鼠一样,越盘越紧,令轲比能头昏目眩,又脱身不得。阵前的关羽看了也是连连点头,表示十分满意。心想,十几年的心血没有白花,关平的刀法竟也练得这般纯熟,当父亲的心里也欣喜若狂。
张飞更是大喜道:“好侄儿,初上战场就大显身手,二哥!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啊!”
关羽呵呵一笑,抚须说道:“三弟你的张苞也有十岁了,几年之后,也该轮到你儿子显威了。”
二人哈哈大笑,不用说,这是兄弟之间无言的默契。
张辽等将也连连称赞关平武艺高强,田丰也叹道:“好哇!这小子有乃父之风,不错,不错。”
关平与轲比能连战三十个回合,胜败不分,喜得两边连连喝彩。
这边叫:“少将军威武!”
那边叫:“轲大帅厉害!”
关羽军纵是精锐,亦是个个呐喊助威。
两军喝彩声,两人交战声,草原上顿时喊声大震,远飘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