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行,这个家伙也太脓包了吧,不过真的要被浸入粪窖,也真是挺恶心的!”
当听到郑破阳回报的时候,毛天骁也是愣了一下,在他想来像鞑子千夫长这样的中高级军官,恐怕浸粪窖未必的有效。
但是事实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作为一个现代人,所看到的都是古代,甚至是整个世界历史上的各种残酷的刑罚,将俘虏囚犯浸泡粪窖,这样算是比较小儿科的处罚,竟然有如此的效果。
这是毛天骁进入了一个误区,古代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尤其是作为统治阶级代表的是士大夫阶层,他们讲究三纲五常,对于粪窖这样比较淫秽的东西排斥在外,更加不可能的被载入史册。
即便是有人这么做了,也必会认为奇淫技巧,是属于抨击打击的一面,所以这样的方法或许存在于民间,但是绝对不会被官方认可。
不过现在对于毛天骁来说,这是个无所谓的事情,不管是白猫还是黑猫,只要能够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现在这个鞑子千夫长能够开口,这才是毛天骁的真正目的。
“将人带上来吧!”
鞑子千夫长再次被带过来的时候,整个人有些魂不守舍,当他想要表现自己的勇猛,但是想到之前开口求饶,自然十分的羞愧难当。
好在这一次,毛天骁问他话的时候,身边只有几个人而已,其他人都在毛天骁命令之下,执行其他的任务,毕竟他们现在还处于危机四伏的状况之下,谁也不知道敌人的下一次攻击,会在什么时候发生,他们现在就连吃饭都是匆匆忙忙的,三下五除二就解决。
“说吧,老老实实的交代,对你没有坏处,看你汉语说的这么溜,一些大道理就不需要我对你讲了吧!”
这个鞑子千夫长若不是因为他会一口的汉语,早就被毛天骁一斧头柄劈了下去,此刻毛天骁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软肋,似乎这个家伙是被儒家文化影响比较大,此刻正是自我纠结的时候。
毛天骁没有过多的催促他,还让人给他搬来一张凳子,这是从老百姓家中搬来的小板凳,这个鞑子千夫长人高马大坐,在上去几乎和坐在地上差不多,估计他也担心自己的体重会压坏了这个小凳子,几乎是半拉子的蹲着马步,表情十分的痛苦。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
毛天骁收敛起自己全身的气势,变得就像是一个邻家少年一样,和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说起话来也是慢声细语,听着让人十分的舒服。
“我叫阿巴海,汉语的名字叫秦重,字仲谋。”
“你说你叫什么叫情种?”
毛天骁正在喝茶,差点没有喷了这个阿巴海一脸,取个名字,居然有这样的谐音,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不过这个阿巴海取得字可就有意味了,仲谋是谁,恐怕历史上有名的历史人物比比皆是,当属东吴大帝孙权,辛弃疾不是有那一句生子当如孙仲谋嘛!
看着阿巴海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毛天骁,毛天骁也只能是自娱其乐,不过毛天骁脸上的笑容,倒是让阿巴海紧张的心情平缓了许多。
“汉语说的这么溜,取字也有点意境,看来你对汉语文化的学习比较的透彻,当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古话,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好好的把握。”
毛天骁这一次的苦口婆心的劝说,鞑子千夫长此刻盔甲武器不在身,而且又受了粪窖的刺激,正做着激烈的思想争斗,毛天骁的劝说可谓是恰到好处。
一直以来,阿巴海都以汉家文化来标榜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正是他当初所学的几句经典话之一,十分的有感触。
“大都督有什么想要问的话,尽管开口,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阿巴海还这一开口,毛天骁终于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对方开口,只要用这些俗语来套话,完全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对于古代的俗语,现代人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但是并不全面,如果换作其他的人身上,恐怕毛天骁的方法一点都不奏效,偏偏是阿巴海这样一个半吊子的人,自然毛天骁的忽悠完全的将对方给忽悠的晕头转向。
看着毛天骁和阿巴海咬文嚼子,现场留在身边的傅友德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这聊的是什么,有些话语比较的隐晦,往往都需要转几个弯才能够明白其中的意思,要真是紧急情况的话,这么说恐怕都会把人给急死。
这个时候大家都觉得有文化是真的可怕,尤其是一个鞑子学汉语学的这么好,让他们情何以堪。
不过他们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学习,尤其是蒙元一代,儒士都排到了三教九流之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地位,就是取个名字,都是以编号来称呼。
傅友德现在只要登高一呼,叫一声吴老七,李十三,赵十一什么的,估计能站出一大片,都是叫这个名字。
反正一直等到了傅友德几人昏昏欲睡的时候,毛天骁和阿巴海采结束了他们的谈话,毛天骁的兴致非常的高,看来谈得非常不错,似乎得到了他所想要的情报。
“友德,通知除了在岗的将领以外,其他人全部人过来开会,另外给阿巴海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给他准备晚餐?”
傅友德听到毛天骁的吩咐之后,一脸吃惊的神色,要知道现在他们吃饭都是限量供应,却要给这个家伙一顿丰盛的晚餐,心中没有办法接受,十分的抵触。
“让你去,你就去,对于主动坦白的人,咱们就要给他好的待遇,赏罚分明。”
傅友德等人有情绪,毛天骁自然理解,不过今天阿巴海算是十分的配合,给出了毛天骁想要的答案,此刻他的心思完全放在情报身上。
“大都督,人都到齐了。”
明教弟子除非在特定的场合,一般在军中全部都以大都督来称呼毛天骁,因为事态紧急,所以能来开会的人,在半盏茶的功夫之内,全部到齐了。
“好了,大家都静一静,局势不容乐观,从阿巴海交待的情况来看,这一支紧咬咱们不放的鞑子骑兵,原本是增援贾鲁道攻打濠州的辎重兵马,现在却盯上了咱们,尤其是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投奔掌旗赵君用和彭大的去路,肯定被鞑子严密把手。”
这突如其来冒出来的鞑子骑兵正规军,原来是贾鲁道的人马,他在攻打徐州城的战役当中,也算是太师脱脱手中的一支重要力量。
要不是因为刘福通他们起义军发动的形势过快,贾鲁道如果在黄河治理上面取得一定成绩的话,恐怕他的权势还会更加的强大。
贾鲁道他是戴罪立功,自然对于红巾军起义军的仇视达到了极致。
毛天骁他们这一次作战还算比较的顺利,遇到的虽然是蒙古鞑子的正规军,但是他们以往都没有作为主力投入战场,而是负责辎重运输。
只是这里的地理位置不适合骑兵的展开,加之毛天骁他们这方面人手的战斗力超常发挥,诸多因素造成了敌军的大败,但是现在毛天骁的身份曝光,蒙古鞑子估计就是倾其所有,也要将毛天骁给拿下。
所以说现在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一旦暴风雨真的来临的时候,情势的危机,恐怕比徐州城的围困一点都不差。
“大家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尽管提出来,咱们集思广益,找出一个妥善的应付方法。”
看着大家一个个愁眉苦脸,毛天骁只能故作镇定的说道,此刻他是众人的主心骨,想要将大家的思想集中起来,就必须表现得从容淡定,他是这是一支队伍的灵魂,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既然咱们前进的道路有被鞑子给堵上,那么咱们就另辟蹊径,没有必要往敌人的口袋里钻,避开蒙古鞑子的主力。”
张椿将军他们这一路北锁红军,遭遇的经历其实要比之毛天骁他们经历的要复杂的多,但是他们都是避重就轻,能战就战,不能战就走,保证自身的有生力量为主。
“若是没有这么多老百姓和孩子的话,咱们或许能够考虑这样的方法,不管是攀山越岭还是涉水过河,咱们都可以忍受。”
秦五爷也同意张椿将军的办法,但是他们不是纯粹的军队,还有老百姓和那么多的孩子,这就是急行军,强行军的累赘,想要让他们去攀山越岭,根本就做不到。
确实如此,众多的老百姓和多大,孩子绝对是毛天骁他们这支队伍最大的累赘,但是他们也是毛天骁东山再起的基础,毛天骁想要有所作为的话,那么这些老百姓和孩子决不能被丢弃。
这是从一个枭雄的角度来说,而对于毛天骁本人来讲,他也不可能放弃这么多的老百姓和孩子,如果连这些老百姓和孩子都不能保护,那么他们这一支义军存在的意义还有什么价值。
但是现在众多人的意见完全倾向于这两种,而且这两种意见目前还没有得出一个结论,不管是秦五爷还是张椿将军,他们两个人都属稳重型的将领攻击不足,守成有余。
他们或许在战斗的时候难以有所建树,但是一旦形势不对,他们也不会造成更大的损失,这样的将领,用毛天骁的话来说,他们适合守城或者是打一定的狙击战,但是想要建功立业的话恐怕还是少了一分锐气。
“哎,没有一只嫡系的力量,还真是不行啊!”
毛天骁有些感慨,枪杆子里出政权,自己手中没有军队,自然也就没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