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醉了?”
温馨的房间中,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味道。
一位身着蓝色锦绣薄纱的绝美女子,从侍女的手中接过高临的身体。
少年英俊刚毅的脸庞,充斥着满满的阳刚之气。
“醉了!今天晚上,我确实是醉了!”
任由绝美女子搀扶着自己,走到床边缓缓的躺下,高临闭着眼睛说道。
感受着软玉在怀的娇美触感,高临燥热的心顿时有些意动。
“侯爷,奴家去给你做一些醒酒汤,你先休息一会,可好?”
柔软娇·嫩的纤纤玉手,刚想从高临的大手中拿走,便顿时感受到了一阵大力。
“呜!”
一声痛呼,让醉酒的高临立刻清醒了许多,连忙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绝色女子。
“可卿,我弄疼你了吗?”
女子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言语。
但是,那双眸子里的欢喜,却被高临全都看在了眼里。
她的心里是十分欢喜的,侯爷待她还是那般温柔,并没有忘记她的好。
只是微微弄疼了她,便立刻紧张了起来。
这种被人疼爱的感觉,魅语真的很喜欢。
“侯爷,没事的,已经不疼了。”
魅语的声音柔媚到了极点,听起来就像是如沐春风,却又有些勾起了心中的燥热和欲·望。
这个女人,真的是一言一语间,都充斥着魅·惑。
她并没有故意的去做些什么,这种魅·惑就是与生俱来。
一颦一笑之间,尽显女子的娇柔和柔·媚。
眸中的秋水微微荡漾,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
见状,高临当即将她一把拉入怀中,轻声说道。
“可卿,你要是哭了,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高临的声音很温柔,却又充满了男人的阳刚魅力,并不会显得阴柔。
身体软的就像一滩水的魅语,将整个身子都贴在高临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
“侯爷,奴家不哭,奴家不哭。”
嘴上说着不哭,但是眼眸中的泪水却怎么也忍不住。
她费尽千辛万苦,传过重重艰难险阻,才从上郡来到了临戎。
当她得知了高临的身后之后,她也曾绝望过,甚至想过自杀了事。
毕竟,自己就是贱命一条,死了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但是,她心中对于高公子的爱,对于高公子的执着,却让她顽强的活了下来。
她,想要再见他一面,哪怕见过一面之后,就立刻烟消云散,她也不悔。
如今,高临在见到她之后,眸中的那份欣喜和柔情,是掩藏不住的。
她,真的很欢喜,也很感到满足。
高临伸出大手,替女子擦拭去眼角的泪痕,不由得取笑道。
“你这妮子,不是说好了,不哭的吗?
怎么泪水还流个不停呢?
这美人儿的泪水可贵了,价比千金,可不能流多了,太不划算!”
面对侯爷的调笑,怀中的美人儿当即有些哭笑不得,哽咽着说道。
“侯爷,你还是蔫坏蔫坏的,就知道欺负奴家。”
屋子里面的窗户是打开的,斑驳的月光洒在魅语的身上,简直比绝美的幻梦还要更加让人向往。
国色天香的俏女子卧倒在高临的身上,让人只觉得此景只应天上有。
“蔫坏?这这妮子竟然敢说我蔫坏?哼哼,那我就坏给你看看!”
说罢,高临的大手便悄然游走在魅语的身上。
肤如凝脂,触感滑嫩,色泽白皙,刚一碰到,就让高临再也舍不得离开。
“啊!侯爷不要!”
被高临突然袭击了自己的那两片柔·软,魅语敏·感的身体当即一震,喉咙里发出一阵迷人的呻·吟。
这时候的高临,哪里还能忍耐的住?
这小妮子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媚骨便展现的淋漓尽致,叫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
“啊!侯爷,门窗还都是开着的呢,不要!”
高临的动作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温柔,弄的魅语娇·呼连连。
这十一月天,天气寒冷非常,这小妮子俏美的额头上,以及娇嫩的后背上,竟然浮现出了一层汗珠。
粉晕骤生,看的高临一阵目眩神迷。
粉红的面颊,滚烫无比。
那双勾魂的媚·眼,瞧的高临差点就要把她就地正·法。
“侯爷,秦姑娘,醒酒茶来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却是方才退下去的侍女,将准备好的醒酒茶端了上来。
见房门没有闭合上,所以侍女完全不知道,此时的高临正在尽情享受自己怀中的美餐。
“啊!”
侍女将醒酒茶端到屋内,抬眼一看,便看到了床上侯爷和秦姑娘交·缠的身影,当即惊叫了一声。
差点儿手中拿着的醒酒茶,就摔在了地上。
“呼!”
喘了好几口粗气之后,高临这才勉强平复下来心中的悸动。
刚才要不是这侍女突然闯进了房间,他可能就真的忍不住要将魅语直接给吃掉了。
那杆长枪,如今已经是硬如磐石,长如毛竹,高高的耸立在宽松的长裤之下。
只有将一条腿微微弯曲,这才能勉强遮挡住此间丑态。
气喘吁吁的魅语,万分娇羞的瞪了他一眼,眸中满是羞涩和埋怨。
这回好了,被贴身服侍的侍女亲眼撞见,她和侯爷之间的那点事情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杂乱的衣衫,魅语旋即从高临的身上缓缓起身。
但是,她的身体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身子瘫软的差点就要站不起来了。
好一会儿的时间,魅语这才勉强站直了身子,从侍女的手中接过了那碗醒酒汤。
“你倒是个有心的姑娘!”
魅语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这小丫头倒是有些眼力见儿。
自己没有交代的事情,便已经提前去做了。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方才若是打搅了秦姑娘和侯爷,还请秦姑娘勿怪。”
小丫头低垂着头颅,俏美的白皙脸庞明显发热发烫,晕红了一片。
她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也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
亲眼撞见这种事,可不是叫她羞红了脸蛋。
“无妨,你先下去吧,这碗醒酒汤我待会亲自喂侯爷吃了。”
在侍女面前,神态娇羞的魅语也是有些不太自然,所以也是很快便将之打发了出去。
然后悄然的关上了所有门窗,这才走到了床边,开始喂高临吃醒酒汤。
“侯爷,喝点醒酒汤吧,要不然醉酒会很难受的。”
柔到骨子里面的声音,让高临忍不住的沉陷其中。
他有种感觉,要是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定的话,恐怕就真的要醉死在此间的美人乡里了。
美人乡,英雄冢!
古人诚不欺我啊!
自己的定力,还需要再好好地训练一番才行。
要不然,若是某一天,自己被敌人派出的女间谍迷惑了心绪,那还得了?
默默的感受着魅语的温柔似水,高临吃下了醒酒汤之后,便拥着女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和昨夜一样,只是单纯的搂抱着怀中的女子,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想。
反倒是,魅语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大腿,似乎是碰到了什么特别巨大而且坚硬的东西。
小脸羞红,滚烫似火,在心里暗中啐了一口。
“色·胚!”
侯爷的生理反应,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强烈许多。
一夜时间,侯爷的那杆长枪竟然都没有软下来过!
翌日清晨,魅语漂亮动人的大眼睛旁边,便出现了一层黑眼圈,十分影响她的绝美容貌。
看到小妮子这副模样,高临当然是好好的戏弄了她一番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后院,前往县衙大堂处理军政要务去了。
这宿醉的感受,实在是太不好了。
一直到现在,高临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觉,十分难受。
看来,以后绝对不能再喝这么多的烈酒了。
毕竟,酒水司酿造出来的三种烈酒,纯度都在百分之三十以上。
其中,“思熏”醇香型白酒,更是达到了三十五度以上。
在这个时代,这种度数的白酒,绝对是冠绝全世界了。
在未来一两千年里,也不可能出现超过这个度数的烈酒。
当然了,前提是高临不会继续改造酿酒技术,酿造出更高度数的白酒。
现阶段,用这三种白酒占据全国的市场,就完全足够了。
所以,高临也没有必要再去酿造出更高度数的白酒,那完全就是在砸自己的台子。
而且,酿酒是非常浪费粮食的,高浓度烈酒尤其如此。
高临确实是想要赚钱,但是也不会舍本逐末,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破坏了自己的农业耕种根本。
只有穷苦大众手上的粮食足够吃饭了,才能够拿出一部分多余的粮食来酿酒赚钱。
这,便是高临酿酒的前提条件。
民以食为天,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中平二年十一月八日,赵云率领一千步卒,以及五百轻骑兵兵出临戎,沿着已然冰封的黄河河道,进军广牧,开始了对汉鲜卑人的讨伐。
这一消息传开之后,生鲜卑人和汉鲜卑人纷纷来信,斥责他不守信用,公然单方面的撕毁联盟协议。
而高临给他们的回复也很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不论是汉鲜卑人占领的广牧、朔方二城,还是生鲜卑人占领的三封和鸡路塞等地,都是大汉王朝的固有领土。
高临作为汉朝皇帝亲自敕封的列侯,自然有收服故土的责任。
至于那什么所谓的联盟,高临压根就不承认。
这个世道,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世道,谁的拳头大,谁就是所谓的真理!
高临最起码还找了一个理由,让自己站在了大义的这一方。
像其他的那些诸侯,甚至连理由都懒得找了,相互之间随意的攻伐随处可见。
虽然,现在灵帝刘宏还没有病逝,大家伙儿都还比较收敛。
但是,也就是明面上比较收敛了,大家伙儿该培养私兵的培养私兵,该在朝中培养势力的培养势力。
反正,现在是没人把朝中的那位皇帝老儿当一回事。
之前的高临,也是因为手中什么权柄都没有,这才会被皇帝随意的拿捏。
你看看,他如今在并州都搅动了半边天,朝中愣是没有传来一点放·屁的声音。
相反,高临还大摇大摆的上书皇帝,请求大大的封赏。
他也不怕皇帝老儿不答应,这事儿对皇帝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最起码,他还将自己的一切功劳都禀报给了皇帝,便代表着他还想作为一个汉臣,并不打算现在就造反。
至于以后会不会谋逆造反,身体越来越差的汉灵帝刘宏也不打算去管了。
他也没几年活头了,这大汉江山还能不能守得住,很快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只要大汉王朝不是在自己的手上亡国,他就不会成为那悲惨至极的亡国之君。
这,便足矣!
大厦将倾,灵帝刘宏认识的非常清楚。
但是,他没有那个能力,能够挽大厦于将倾。
所以,得过且过的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对于他而言就是最好的选择。
也因此,十常侍和大将军何进专权骄横,他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管信不信命,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赵云率领一千五百大军出征的同时,云中郡那边张辽亲率三千步卒,秘密西进,已经抵达了朔方县城附近。
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谋略,张辽大军不日就会进攻朔方城。
在汉鲜卑人还没有做好充足准备的情况之下,给他来一手突然袭击。
以张辽的领兵能力,再加上三千精锐士卒,大概率可以直接攻下朔方县城。
朔方县城一旦被拿下,广牧那边的汉鲜卑人也就不成气候了。
所以,这一次的行军,高临这边可谓是胜券在握。
因此,高临也不打算在这方面多花心思。
他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因为朝中的那位帝王已经颁发了圣旨。
前来送圣旨的人,还真别说,和高临还真的有一些缘分。
当然了,是不是什么好的缘分,那就不好说了。
“黄门侍郎留步,既然左大人来到了临戎,不如让本侯好好款待一番,尽一尽地主之谊,如何?”
黄门侍郎左丰,当日高临百般讨好,卑躬屈膝的中官人,此时再见到高临的时候,再也不敢有丝毫的狂傲。
相反,知道了高临这两年闯出来的一番功绩,以及时常的铁血手腕,左丰只觉得自己的脖颈一阵发凉。
“不了,不了,云中县侯,洒家身上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在贵地多做停留了。”
左丰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里也是苦闷不已。
原本,他是怎么也不愿意,来给改封云中县侯的高临送圣旨。
但是,奈何前一段时间他得罪了张让,那家伙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
所以,在知晓了他和高临之间的恩怨之后,张让便特地让左丰来给高临送圣旨。
面对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左丰只能认怂,乖乖的来了临戎,面见新贵云中县侯高临。
(东汉时期,侯爵分为五等,从上到下分别为:县侯,乡侯,内乡侯,亭侯,内亭侯)
之前高临平定冀州黄巾之乱,便是受封三等侯爵临戎内乡侯。
现在,他平定了大半个并州的**之后,便被再次改封为云中县侯,食邑一万户!
一万户的食邑,在县侯当中也算是到了头,算是真正的位于人臣了。
在东汉王朝,异姓不封王,一万户的县侯便已经是最高的爵位,恩宠无以复加。
更何况,这份加封圣旨可不仅仅只是这么一项。
他除了改封为云中县侯,还被加封为左中郎将,车骑将军,位比三公九卿!
一时之间,高临的名号已经冠绝了整个长安城,甚至是整个天下都知道了这么一位少年将军。
高临的名号,在中平元年八月响彻了整个冀州。
而后,足足沉寂了一年多的时间,在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名字的时候,它再一次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高临,这个名字让他们深深地铭记在了自己的心中。
相信,很快他们就可以亲身感受到,这个名字所带来的的恐惧!
皇帝老儿虽然没有授予高临并州刺史的权位,但是却准许了他总领并州六郡的权利。
毕竟,这时候的并州刺史,还好好的活着,在东边的太原郡晋阳城中安度晚年。
高临也不好意思,让一个即将病死的老人家,被剥夺了权位。
所以,他并不没有向皇帝老儿,讨要并州刺史这么一个虚假的职位。
如今的并州之主,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究竟是谁。
因此,一个虚名,高临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呵呵,左大官人可真是繁忙啊!连我高某人的面子,都不想给了吗?”
高临的脸色瞬间冷冽了下来,骇的左丰当即磕头认罪。
“侯爷赎罪,侯爷错怪洒家了。
此行出京,洒家身上不止有着一分圣旨。
离开临戎之后,洒家还要去凉州颁发圣旨。
所以,还请侯爷赎罪。”
“呵呵!”
一声冷笑过后,高临勾了勾手,示意左丰走到自己面前。
双膝跪地的左丰哪里敢站起身来,只能一步步的跪爬到高临面前。
“侯爷,侯爷有何吩咐,洒家若是能够做到,一定竭尽全力。”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太监,这家伙儿的公鸭嗓实在是聒噪难听。
因此,高临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左大官人,本侯上次交给你的那枚翡翠青龙玉佩呢?”
闻言,左丰当即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侯爷,洒家回京之后,就把那枚玉佩交给了上父张让张大人。
如今,那块玉佩应该是在张大人府中。”
听到这里,知晓玉佩已经不在左丰的身上,那么高临也就没什么好脾气了,直接一脚将这个家伙踢翻,厉声说道。
“本侯的玉佩,你也敢送人?
滚吧!从这县衙大堂里面滚出去!”
面对高临的厉吼,左丰头皮一阵发麻。
然后,这家伙就真的趴在地上,像一个皮球一样滚了出去。
对于这种祸乱国家的阉人,高临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脾气对他们。
更遑论,这家伙还曾经诈骗过他许多钱财,甚至还打算陷害自己的恩师卢植。
这样的人,高临要不是威慑于还未完全崩塌的皇权,早就将之像一条狗一样的屠杀掉了。
不过,这家伙的命运已经注定,到底什么时候死,就要看汉灵帝刘宏啥时候病逝了。
灵帝不死,高临也不会动这个家伙。
左丰滚出去之后,高临铺开圣旨仔细的瞧了一瞧。
这份圣旨上面除了对他的封赏,其实还有另外一条。
那就是,让他前往京都复命!
此时的他,已经贵为一方列侯,按理说并不应该被诏令到京都。
但是,事实就是,灵帝特地下了这个圣旨,封他为西园八校尉之一——下军校尉!
西园八校尉,直接听命于灵帝刘宏,就算是大将军何进,以及十常侍也无权干涉。
原本,这西园八校尉应该是灵帝病重,就要不久于世的时候。
在中平五年八月设立,用来对抗大将军何进和十常侍等人的势力。
这八位校尉都是皇帝最亲信之人,准备将太子托孤给这八位将军。
西园八校尉当中,有两个人大家肯定非常熟悉,那就是中军校尉袁绍,典军校尉曹操。
而原本的下军校尉应该是鲍鸿,同样是一位参与平定黄巾之乱的战将,建立的功勋无数。
而这一世,似乎因为他的到来,一切都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蝴蝶效应。
他记忆中的那些事情,虽然大体上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却也不再与前世完全相同。
在这个时候成立西园八校尉,难道灵帝刘宏已经病重了吗?
一想到这里,高临的后背上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好!
若是灵帝刘宏在这时突然病逝,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入主中原,占据关中沃土,挟天子而令诸侯。
难道,历史的进程真的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了转折和改变吗?
就在他心中沉闷,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出抉择的时候。
“报!启禀侯爷,洛都传来信件,北中郎将卢植亲笔信。”
门外传来一道高亢的传令声,高临当即站起了身。
老师,也是他未来的岳父,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来信。
难不成,灵帝真的已经病危了吗?
重重的在木案上锤击了一拳之后,高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勉强调整好自己激动地情绪。
他的一切谋划,都建立在灵帝还能再活三、四年的基础之上。
若是灵帝提前驾崩,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高临,根本就没法实现自己事先的所有谋划。
该死!
高临实在是忍不住的,爆出了一句粗口。
明明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为何在这时突然出现了变数?
灵帝驾崩,天下将立刻崩溃,他在没有足够实力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控制住整个朝野。
“暂时不想了,先看看老师在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吧!”
高临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之后,便让前来送信的家仆进了县衙大堂。
“侯爷,我奉老爷之命,亲自送来这封书信。
老爷说了,这封书信只能交给侯爷一个人看。
侯爷,这信已经交到您的手上,老奴这也就返回洛都了。
卢植因为平定黄巾有功,先被封为冀州牧,后来又被调任为司州牧,负责京畿重地的安防,算是皇帝最为亲信之人。
所以,现在的卢植还是身在洛都,并没有去到外地为官。
亲自送走了卢植的家奴之后,高临这才走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将信笺拆开。
“学生高子近轻启。
为师如今身为司州牧,统领三万司州兵马,拱卫皇都不受天下叛军侵袭。
此乃为师对汉朝基业之忠心,子近执掌半数并州之地,吞灭无数异族,功绩不可胜数。
然吾等皆为汉朝子民,子近能够向陛下请命,讨要封赏,为师幸之。
如今天下崩溃,礼仪不存,天不遂人愿,龙体堪忧,大汉之江山危矣。
仅凭司州三万兵马,为师恐不能平定天下逆贼,陛下皇恩浩荡,设立西园八校尉,统帅禁军。
子近敕封下军校尉,位列八校尉第三,此乃浩荡皇恩所在。
入京复命,当属子近之职责,之本分也!
入京之后,子近可与小女永结百年好合,传一段千古佳话。
师卢植亲笔,写于中平二年十月二十八。”
从这封书信里面,高临读到了两个十分重要的讯息。
第一,皇帝陛下是真的已经龙体抱恙,活不了多久了,这才设立了西园八校尉,想要保证新皇可以顺利登基执政。
第二,则是老师如今深受皇恩,希望他可以入京复命,率领并州兵马,与老师一起守卫大汉江山!
要不是高临熟读史书,知道大汉王朝如今已经是无可救药。
他还真有可能会对这个腐烂到骨子里面的王朝,保留一丝一毫的幻想。
毕竟,如果他能够帮助新皇平定天下叛乱,就算是受封为异姓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已然知道了最后的结果,高临又怎么可能会选择违逆历史的大潮呢?
老师这一生都对大汉王朝忠心耿耿,这确实无可非议。
只是,这不代表他高临,也需要对大汉王朝赤胆忠诚。
现在去京城复命,那是绝对不现实的。
但是,这个下军校尉的身份和官职,他倒是可以拿在手上,顺便向皇帝表露一下自己的忠心。
他确实非常想去京都复命,但是却染上了重病,如今已经下不了床。
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管皇帝愿不愿意相信,高临的态度已经摆了出去。
剩下的事情,便与他无关了。
他要趁着灵帝刘宏还未薨逝的这一段时间,尽可能的壮大自己的势力。
只有那样,他才能够获得足够多的资本和底气,称霸关中!
凉州,他必须立刻对凉州动手了。
汉鲜卑人这边的战争结束之后,他就会立刻出兵凉州,能抢占多少领土,就抢占多少领土。
若是实在不可为的话,他也可以将凉州的那些百姓,迁移到自己的大本营并州。
人口,便是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没有人,便不可能打胜仗,便不可能保住自己拥有的一切。
有了足够的人口,他才能继续推行新政,才能继续扩充军队里的士卒。
原本,他还打算今年,或许可以在临戎,陪熏熏和魅语,还有囡囡过一个安稳的新年。
但是,现在看来,哪怕是大雪封路,他也要行一招险棋,兵出凉州!
心里有了这样的决定,他便立刻摊开了面前的凉州地图。
这幅地图勾勒的非常潦草,很多细节地方都没有标注。
但是,大体上还是可以让他知晓,该如何进军凉州。
大山大川什么的,这份地图还是都有标注的。
此时的羌胡大军已经被张温和董卓等人,逼到了金城郡一带。
那里,是凉州的西南部分。
因此,此时的凉州东北部分,不管是羌胡叛军,亦或是朝廷的汉军官兵,其实都没有多少。
所以,高临大军只要能够开赴到那里,便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凉州东北几郡。
只是,张温率领的大军足有十多万,若是这些汉军官兵平叛结束之后。
在返回京都的路上,顺道把他的那一点军队全都给灭了,那他可就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所以,他还要稍微等待些许是日,等到汉军官兵离开凉州大地之后。
同时,也要在羌胡叛军从金城郡,重返凉州大地之前,占领那些郡县,或者是成功转移人口。
这个时机非常关键,而高临恰恰就是知道,张温的大军何时会退却。
从后世而来的他,毕竟是知道这些历史进程的。
如果高临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张温的大军正在猛攻金城郡,但是效果堪忧。
三路大军应该很快就会全部大败而归。
自然而然的,汉军官兵也会在这个冬季撤离凉州。
大部分临时招募来的官兵会立刻解甲归田,而那些京卫军则是会重新归属于卢植账下。
而那些从关东各郡县响应平叛战争的地方兵士,也会以最快速度返回各个地方。
毕竟,十万大军每一日的开销都是一个天文数字,汉王朝空荡荡的国库根本就支撑不起。
所以,这些家伙从哪里来,就会回到哪里去。
昨天还是十万大军,可能今天就只剩下了六万,明天也许就只有了三万。
最后,回到京都洛阳的军队,可能也就只有区区的一、两万人了。
这一、两万人,也就是拱卫京都地区,最为精锐的力量了。
待到灵帝驾崩之后,高临只要能够掌握住,或者摧毁掉这支军队,便能够轻易地掌控住整个关中地区!
北地郡、安定郡,还有高临的故乡武威郡,这三郡之地便是高临的目标所在。
三郡的汉民数量大概在八万人左右,此外还有大量的羌胡异族,加在一起应该至少也有十五万人。
若是能够消化掉这十五万人,高临又可以组建一支万人军团。
到那时,别说是纵横凉州大地了,就算是称霸整个关中地区,也是易如反掌!
高临的两万精锐大军,足以媲美十万汉军官兵。
至于那十多万的羌胡叛军,高临根本就看不上眼。
将这些事情全部都想清楚之后,高临当即写了两封书信,同时也写了一份奏折。
一封书信送往生鲜卑,交给那位少族长,向他表明自己愿意与之结盟,互不侵扰。
至于另一封书信自然是送给自己的老师卢植,向他表明自己现在的处境,四面环敌,根本就没法离开。
除此之外,他当然也会请求卢植,帮他在朝堂之上美言两句,尽量帮他守住这西园八校尉的职务。
这个职务,在未来很有可能会给他非常大的帮助。
借助这个身份,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往洛都,在那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悄无声息的将自己的心腹和精锐军队,调集到洛都附近。
只要朝中一有变故,他就可以立刻斩杀大将军何进,以及十常侍,然后挟天子而令诸侯。
夺得凉州之后,便是他高临真正走上历史舞台之时!
现在,他必须冷静下来,好好地谋划一番,如何夺得这广袤的并州大地。
在十多万羌胡叛军的眼底下,成为凉州新的一方霸主。
“报!启禀侯爷,门外有一书生求见,自称乃是颍川郭奉孝!”
就在高临有些愁眉莫展,心情低沉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晴天霹雳。
闻言,高临第一感觉是,那人是不是说错人名了?
第二感觉,则是欣喜若狂!
郭奉孝,竟然是郭奉孝!
高临抓着手中的地图,一路小跑,来到了县衙大堂门外。
“郭嘉郭奉孝,真的是你吗?”
看着眼前那位青衫少年,高临有些不真切的感觉。
郭奉孝,这个名字是他做梦都能梦到的,但是现实中却始终无法抓住。
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让高临无比的糟心。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郭奉孝竟然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这份喜悦,这份欣喜,绝对是装不出来的。
郭嘉对于高临来说,绝对不亚于一整个并州!
“侯爷,小生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郭嘉郭奉孝拜见侯爷。”
那青衫书生朝着高临微微抱拳,朗声说道。
“奉孝,果然是你!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高临一脸说出两个“太好了”,足以见得他此时的心情究竟有多么舒畅。
“奉孝不必多礼,来人,给我速速拿上两坛‘思熏’白酒。”
说罢,高临忙的走到郭嘉身旁,一只手搀扶着青衫少年,另一只手拿着手中的地图,朝着县衙大堂走去。
“奉孝,我对你可是仰慕许久,却始终不得见面。
今日一见,奉孝果真是人间不世出的才俊。
青衫飘飘,神态自若,此乃人间大才形象也!”
高临搀着郭嘉,一路走到县衙大堂的主位上,与之共坐一席。
“哈哈,侯爷说笑了,嘉不过一介书生而已,当不得侯爷如此谬赞、厚遇。
侯爷乃一方列侯,嘉不过是一介草民,尊卑不同,万不可与侯爷同席而坐。”
说着,郭奉孝就想要朝着下方走去。
只是,高临的臂力哪里是,这个小小的书生能够挣脱的?
郭奉孝不是徐庶,能文能武。
郭嘉一身放浪形骸,嗜酒如命,但是却智计百出,算无遗策。
他为曹阿瞒献上的计策,没有一条是不能实现的。
他帮助曹阿瞒打败了如日中天的吕布,帮助他击溃了不可一世的袁绍。
帮助他劝降了张绣和贾诩,得到了宛城等大量荆北郡县,击败了称帝的袁术。
在他辅佐曹阿瞒的短短十年时间内,不知道帮助曹操击败了多少强大的对手。
若是没有郭嘉,徐州之战,宛城之战,官渡之战等等,曹阿瞒兴许连一场都赢不了。
鬼才郭嘉,绝对是堪比谋圣张良那等存在的绝代妖孽。
只是可惜,天妒英才,也是这小子太过放纵自己,这才英年早逝。
否则,哪里会有什么三国鼎立的局面?
赤壁之战,便是曹操统一大江南北的决胜之战!
能够得到鬼才郭嘉的辅佐,绝对是高临的幸运,也是曹阿瞒的不幸。
“奉孝,你告诉我,你特地从颍川来到临戎,是不是为了与我为友,共谋这广袤的江山?”
高临的眼眸火热而又露骨,瞧的郭奉孝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哈!侯爷,你不是拿来了两坛烈酒吗?
这一路行来,我早就听闻了,侯爷你亲自酿造的三大烈酒。
其中,这‘思熏’更是一绝。
等嘉品尝了这碗烈酒之后,再说此事如何?”
郭嘉生性潇洒,不喜拘束。
高临对他的亲近和放纵,让他感到十分舒服。
他既然已经从 遥远的颍川,赶到了临戎,便一定会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高临,便是他的明公。
只是,这位明公,能不能让他顺心如意,就决定了郭嘉能够为其出多大的力气。
上一世,曹阿瞒待郭奉孝便是不加任何管束。
治军严明的曹操,唯独对郭嘉在军中醉饮,不加任何处罚。
这一世,高临自然也是一样!
不过,他会比曹操做得更多,他绝对不会让郭奉孝再一次的英年早逝!
这一世,他定要与郭奉孝,共同领略这大好河山的壮阔和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