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萧笑笑只觉得小腿上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不禁大骇。WWW.tsxsw.COM
眼镜蛇?!
他只觉脑袋一阵晕眩,在这深山老林中被眼镜蛇咬了,自己岂有活命之理?他双眼一闭,干脆不再行走,缓缓坐下后,目睹着眼镜蛇惊慌逃离,他的嘴角露出了浅浅微笑,这是一种无奈,一种凄苦的笑。他暗自唏嘘,自己居然是个如此不幸之人。
萧笑笑的童年过得苟且安逸,自幼爱武的他在母亲的支持和呵护下,同龄人应有的快乐他也勉强拥有,但十三岁那年因为父亲**小三被母亲发现,看似和睦的家庭立刻失去宁静,家中天天鸡飞狗跳,争吵不断,最终父母离异,各奔东西,萧笑笑随着母亲生活。
岂料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后,母子出游时意外遭遇车祸。母亲伤势颇重,虽经医院极力抢救仍无力回天,苦苦支撑一周后撒手人寰。萧笑笑因救治及时,幸运地捡回了一条xing命,但左臂被侧翻的汽车碾压,经脉尽碎,只能被截肢。拖着疲惫的身躯安葬完母亲后,萧笑笑被外婆接走了。
外婆是一名生物学家,平时工作非常繁忙,他出生后只见过她一次,这是第二次相见。半年后,外婆为他安装了一只假肢。据安装假肢的罗医生介绍,这是外婆专为他定制的生物假肢,使用熟练后比真的肢体还要灵活。这让萧笑笑对未来生活的态度重新变得积极。
可惜,外婆年事已高,加之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年丧女之痛令她在悲怆凄凉中郁郁不欢,不久便离开了人世。
走投无路之下,萧笑笑只能投靠父亲。此时,父亲已另立新家,原本的小三也成了女主人,他们有了一个女儿······萧笑笑的床被安放在储藏室的一角,可谓残喘度ri,苟且安生。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继母好吃懒做,嗜赌如命。每天放学回家,他不仅要打扫卫生,买菜烧饭,还要洗衣服带妹妹。如果事情做得不称继母的心,挨骂是家常便饭,有时还会被罚不准吃饭,甚至遭受棍棒之苦。
今天早上,阳光和煦,微风拂面,本是一个温和的chun晨。
但是萧笑笑刚洗完脸,就听继母在卧室中发飙狂吼:“小兔崽子,你进来!”
萧笑笑的心陡然一紧,略微犹豫后,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父亲这几天出差,只有继母在家带孩子,因而按家规他是不能进卧室的,所以走到卧室门口,他便停下了脚步。
只见继母那张还算美艳的面庞上凶光爆shè,一见到他便怒骂道:“你个王八羔子,怎么洗的衣服,你看看把我的新衣服洗成什么样子了?”说罢,将一件白裙子狠命扔来,直接罩在了他的头上。
萧笑笑将白裙从头上取下,然后缓缓打开,只见裙子的胸口有一团青蓝sè的污渍,在白底面料的印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好像是妹妹的新裙子有点掉sè,染上去的吧!”萧笑笑有些悻悻然地辩解道。
“什么?你是说我给女儿买的那条新裙子会褪sè?”继母闻言,暴跳如雷,几步上前,便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小兔崽子,今天老娘好好教教你,和大人该怎么说话······做了错事还要狡辩······”话未说完,一巴掌就向萧笑笑的脸上扇了过去。
萧笑笑并不躲闪,硬生生接了这一掌,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其实,他完全可以躲开这一巴掌,但躲过之后呢?一定会有更激烈的棍棒向他袭来。何况,如今的他除了这狭小的储藏室,还能去哪里呢?啪,又是一巴掌打来。他只觉眼前一花,仰面摔倒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顿时晕了过去,待到再次有直觉,发现继母还在叫嚣,他感觉鼻子生痛,他用手一抹,一股热流暴涌而出,手上顿时染满了鲜血。
“你这个没娘教的,不如和那个死婆娘一起去yin间过ri子,免得惹事生非,让老娘也可以多活几年······”继母双手叉腰,站在卧室门口,还在继续撒泼。
闻听继母咒骂母亲,他的心头陡然升起一道怒火,可怜的母亲凄苦了一辈子,不但被男人抛弃,还不幸罹难于车祸,死后居然还要被这个臭三八诅咒······他狠狠瞪了一眼那女人,余光瞟见身侧有一张板凳,此刻,也未多想,霍地腾起身子,抡板凳便朝恶毒女人的脑门子上砸去······
只见继母眼珠子一翻,那张刻薄叼毒的嘴巴还在不停翕合,人却已靠着门框子缓缓滑到在地上······不一会儿便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起来。
萧笑笑眼见恶女人躺倒在地,面sè煞白,眼珠暴突,白多黑少,心知闯下大祸,急忙跑进储藏室,从床下取出一只鞋盒,里面有外婆留给他的一个布袋子,布袋子里是外婆留下的一对玉镯和一些零钱。
“哇——”他正待出门,却听到卧室传来女娃的哭声,那是同父异母的妹妹醒来了。
他略一迟疑,走进卧室。
女娃一见到他,便停止了哭声,粉嘟嘟的小嘴不停吸允着,样子颇为可爱。
萧笑笑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妹妹的小脸蛋,惨然一笑:“笑一笑,和哥哥说再见!”
女娃突然朝他笑了,蹬着小腿,“呀呀——”地叫了两声。萧笑笑的眼泪不自觉地滴落在了妹妹娇嫩的脸颊上······
逃出家门后,他担心妹妹的安全,找了一个较偏僻的电话厅拨打了110。随后,他便径直钻进了小镇子东面的那座野林子。
原本,以为躲一阵子,事情就能过去。谁料想,第二天,山林下面来了十几辆军车和数百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难道是来抓自己的?萧笑笑心中一慌,撒腿便钻进了紧依野林子的原始深山中。
只可惜,走了还不到半天时间,便遇到了眼镜蛇。在深山中被这毒蛇咬了,想要活命那已绝无可能。他哀叹一声,干脆依靠在一棵大树脚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默默死去也未必不是好事,总比天天受那臭婆娘的气来得爽快。何况,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我还能见到母亲和外婆,重新得到她们的呵护······
想到母亲和外婆,萧笑笑的嘴角再次漾起一丝久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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