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和风拂面,楚默一如既往,坐在院落搬运内力,淬炼肉身。
冯冬泉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洞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楚默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冯冬泉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沉声道:“南四奇与丁不四合作起来,他们带领大队人马已经到了断江镇。”
“他们肯定是来找我们报仇的?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楚默眉头一挑,并没有觉得奇怪,自从他掳走水苼,这一天总会到来,差的只是迟早的事。
他面色淡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把芒砀山的兄弟们都撤回来,他们不是南四奇的对手,没必要白白牺牲。”
山脚下,丁不四一脸凝重,坐在客栈等着南四奇到来。
其实早在丁不三被楚默抓住,他就迫不及待想来救援,可刚要动身,就被卓不凡拦了下来。
卓不凡不战而逃自然面色无光,便添油加醋把楚默的武功无限夸大了。
丁不四闻言果然忌惮不已,他也不是愣头青,虽然他和丁不三谁也不服谁,可心里却知道丁不三武功要强过自己。
丁不三和卓不凡联手都斗不过楚默,自己一旦冒然行事,很有可能救不出丁不三,反而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当即打算费点时间,集结了几位好友,一同攻上芒砀山,把楚默碎尸万段。
可还没等他联系,就听闻楚默抓住了水苼,自然喜不自胜。
连夜联系到了南四奇,双方一拍即合,打算立刻攻打芒砀山,可很快就有消息传来,楚默这个罪魁祸首已经不在芒砀山。
几人又是一番商议,最终决定等楚默回来再报仇,这一来二去就耽搁了不少时日。
……
夜色寂寥,一轮明月洒下道道银光,寂静无声的山林中,马蹄阵阵。
最前面有四个人开道,最前面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身形佝偻的老头,尽管面容苍老,却没有丝毫腐朽之气。
身后紧紧跟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身背两把短枪。
后面并排着的是两个中年男子,一个披头散发,气势凛然,紧握一把短戟。
旁边一个面容清朗,一只手始终紧紧抓着长剑,一路上板着脸,显得心事冲冲。
赫然便是岳阳城主人,赫赫有名的南四奇。
老大陆天抒一脸警惕的望着周围,回头看到水岱一脸苦闷之色,轻声安慰道:“四弟不用担心,这次我们南四奇齐聚,一定会救出水侄女的。”
老二花铁干也插嘴道:“不错,那血佛虽然心事狠辣,可也是佛门中人,应该不近女色,不会把水侄女怎么样的。”
距离他们身后不远之处,一个骑着毛驴的干廋老头,闻听此言,眼里闪过一丝奚落之色:“万一你女儿和那和尚成就了好事,你这便宜岳父又该如何处置?”
水岱面色难看至极,再也按捺不住心中蓬勃的怒气,想也没想抽出宝剑,一剑斩了下来。
丁不四反应极快,身子一扭,险之又险躲开那一剑,可他坐下那匹马却没有那么好运,瞬间被斩成两半。
丁不四神色阴沉下来,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眼下还不是翻脸的时候,他还得倚仗南四奇救出丁不三呢。
陆天抒连忙拉住水岱:“住手,我们这次来是来对付血佛的,还没见到血佛,岂能自乱阵脚。”
他们这一行人简直太过轻松了,沿途之中没遇到任何阻挡。
这样反而令他们心情更加沉重,显然血佛已经知道他们要来,恐怕对于自己的实力也颇为自信,所以一路才会不设防,放心让他们进入总寨。
没过一刻钟,他们便到了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老巢。
寨门前,冯冬泉垂手而立,看到几人尽管心底发怵,可还是努力作出一副淡定之色,向几人拱手道:“诸位,总洞主知道各位要来,特令我在此等候,各位请吧。”
丁不四一脸愤恨的看了冯冬泉一眼,双目喷火,却也知道打人不打脸,况且罪魁祸首也不是冯冬泉,阴沉着脸踏步进入。
其余几人也没给冯冬泉好脸色,一甩袖袍,踏步而去。
寨内,楚默端坐上首,眼皮低垂,不言不语,似乎睡着了一般。
左右各个洞主,岛主也悉数到场,齐齐站在他身后,一个个不言不语,仿若一尊尊雕像。
南四奇还没来的及说话,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一脸愤恨的盯着楚默。
“在下福威镖局林平之,就是你们这些恶贼杀死我福威镖局的人?”
端坐上首的楚默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错愕,打破头颅他都想不到,福威镖局的人居然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如今他们恐怕已经是泥菩萨过河,都要自身难保了,哪来的自信要凭空树立自己这个大敌。
自林远图去世后,他们家辟邪剑法不知有多少人在惦记。
这门剑法是一套超出常理的武功。
自林远图成名后,关于他的种种事迹早就被挖个底朝天。
此人本为少林和尚,资质平平,后来获得辟邪剑法,短短四十年间便成就了大宗师。
大多数人都认为,他能成就大宗师,离不开辟邪剑法。
对于这门能直达大宗师的功法,自然觊觎不已,若不是楚默知道这门功法的缺陷,恐怕他都忍不住去抢夺。
而且据他底下盗匪线报,已经有几派开始对付福威镖局了。
一旁的花铁干闻言,目光闪烁不定,瞥了林平之一眼,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恶贼,我今天就要你替史爷爷偿命。”
史从德不同于其他镖头,可是从小看着林平之长大,虽然看似没有血缘关系,其实堪比亲人。
不然林平之也没那么脑残,为了一个镖头前来得罪楚默。
楚默端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眨一下,待林平之的长剑快要刺到他脸上时。
他旁边的陈石遗突然上前,一拳狠狠轰到林平之手腕上,长剑顿时掉落下来。
接着又一脚踢飞林平之,看也不看他一眼,乐呵呵的捡起那把剑:“这把剑挺贵的吧,就当孝敬你爷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