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看在眼里,却又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姐姐能把名字告诉政儿吗?”我又深深的作了揖。
此时少女还未开口,身边的孩子竟先发话:“她是慕姐姐,慕姐姐待我最好了!青叔最喜欢她了。”他幸福的脸上还有些得意。
‘我要是有位这样的姐姐该多好啊。’赵政想到此时心中不免有些酸涩。收起这些妄想,赵政微笑的问着站在他对面的这位与他年龄相仿的人:“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我?你以后就叫我高儿好了。”高儿十分开心的回答着。
“政儿?”这两个字从慕姐姐的轻轻吐出,带有些迟疑。而这两个字已经深深的触动了赵政的内心,‘政儿’这两个字除了他的爹娘平时这样叫他,另外也就只有他的伯父吕不韦这样叫他了。
慕儿的目光一直放在赵政的身上,使赵政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得轻轻应了一声,脸上居然泛起阵阵红晕。
“政儿,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呵呵。”高儿天真的冲赵政笑着。
‘朋友’二字再次刺痛了赵政那颗本已冰封数年的心脏,不觉间他的眼角已经渐渐湿润了,自赵政记事起,在他的那个小小的脑海里,除了受赵国人冷眼,就是受赵国人的欺凌。秦国?秦国又怎样?质子?质子又怎样!赵政他父亲异人要是个可用之材,嬴柱怎会不宠爱他。现在他就是秦国的弃子,连带他的家室都是,秦国不需要的人。所以,在赵国人眼里,赵政是个不折不扣的废柴,能够任由百姓随意欺凌,随意伤害的废柴。
因此,‘朋友’这个词,赵政只能听闻别人议论,自己从未体验过有朋友是何滋味。赵政一直认为‘朋友’这两个字是不会出现在他的人生中。他曾经是多么的渴望。渴望着能有一个人做他的朋友,能够有一个他可以信赖的人,在自己遇到窘迫时,拉自己一把而不是将自己一脚踹进那无尽的深渊。如今,她来了,来的是这么容易,容易到赵政自己都不敢相信。赵政现在不知道他自己的表情是怎样,只得很努力的强忍住眼中不住打转的泪水。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幸福,他亦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微微的点头并将带有些渴求的目光投向慕儿道:“我可以叫你慕…慕姐姐吗?”
“嘻嘻,好啊,皋月朔是姐姐的生日,政儿一定要来啊。”慕儿爽快的说着。
“恩。”我微笑着。
皋月朔
虽无艳阳高照,但有几片浊云挂于天际也别有风味。
望着天边的几片浊云,赵政回想起这几日的事情当真是无奈,他苦涩的笑了笑。
为了慕儿的生日,他可是愁了好几天,愁因为何呢?因为他不知送何贺礼给慕儿,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吕不韦送给他的瑶琨。这块瑶琨虽不及吕不韦其它宝物,但是单看却也算精美。羊脂底儿上碧绿与白雪相接,再有几斑嫣红点缀,吕不韦跟赵政说这有踏雪寻梅之意,在这仲夏之时看着倒有几分清凉。‘将此物送予慕姐姐,慕姐姐一定会喜欢的。’赵政想着。
他从未如此轻松过,兴奋的心情使他的步子也迈的快了许多。他希望能够快点到慕儿的住处,看到慕儿收到他礼物时开心的表情。正当他兴高采烈的走向慕儿住处的时候,一阵剧烈的疼痛从他的脑后传来,他还未出声,已经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等到赵政醒来已是第二天的事了。
他缓缓的睁开疲惫的双眼,本来虚弱的身子却被眼前的画面惊起。
眼前竟是一副破败不堪的茅屋,墙上还挂着几片被雨浸湿的斑痕。火炕也塌了一角。木门以是腐朽,残布以然不能遮住窗外阴霾的天气。旁边的小木桌上还能承受住两把剑的重量,其中一把较大的剑,纹饰精美,光泽细腻,在他旁边是一把木剑,那把剑较小。‘我为何会在这里?’赵政在心里问着自己,继而慢慢的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回忆使他的后脑有些隐隐作痛。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少年走进茅屋,看到我以清醒的坐在床上开心的跑了出去。
“师父,师父,您快过来,那个人醒啦…”他说了一大堆,赵政的脑子显然有些愚钝了,竟记不得那少年说了些什么。
面对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赵政越发惶恐不安,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而此时少年带着一个人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赵政强忍住发抖的身体,用自以为很坚定的眼神看向了他们。也许这种眼神在他们眼里是可笑的。
阳光从他们背后照进来,逆光使赵政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待他们慢慢走近,赵政才能看清了他们的容颜。走在前面的男子时属中年,身着墨色深衣,交领与袂口均有金色暗纹。身材魁梧,显然是会些武术。而在他身后的就是刚刚跑出去的那位少年,他一身青兰色深衣,交领与袂口均有暗纹,少年看上去年纪与赵政相似。
“你们是谁?”赵政尽力抑制住颤抖的双唇,警惕的问着。
“别怕。”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抚了抚赵政的额头,又看了看他的脑后。
中年男子的举动让赵政感觉很亲切,他顿时放松了许多,对他们的敌意稍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