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指证的嫌疑犯是丰余儿。首先,这是我从她装身份牌的箱子夹层里找到的曾写给徐老板——也就是我父亲的情书,说明她原本爱慕徐老板,也说明她和苏小姐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其次,这是她背地里诅咒盛老板的日记以及她被迫嫁给盛老板当日的记者报道,说明她其实对盛老板并没有那么大的感情。她并不贪慕家产,也并不和苏小姐的女儿苏和悦来往那么密切,她杀害盛老板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为徐老板报仇,这是我的猜测。”
其余四队一齐鼓掌,嘘嘘更是一脸骄傲,接连大叫,“徐爸爸,好样的!徐爸爸!”
紧接着被指证的丰余儿站起来发言,她一起身就大喊,神色激动,满口攀咬,“你乱讲!”
其余四队乃至工作人员一齐黑线。
比起徐择的有条有理,丰余儿显然思路要混乱许多,想到哪儿讲到哪儿,听到最后,众人能总结出来的唯一一点就是,她不是凶手,因为她最后一个拿到身份牌,并且还要靠一帮小孩儿去救。
虽然这一点听上去非常的无厘头,然而这成为了比徐择的长篇大论还要能说服人的有力证据,众人都纷纷点头赞同,微笑着将丰余儿划出了凶手之列。
丰余儿旁边的苏和悦站起来继续发言,她两手重重按在桌上,认真道,“我非常认同徐择说的话,因为我找到了丰余儿写来骂我妈妈的一封家书,以及她撕坏的我妈妈的照片,说明她和我妈妈以及我关系都不那么好,既然如此,我也拿不到通行证,盛老板很明显不是我杀的。”
每个人站起来都把自己撇清了出去,丛子真微微皱眉问道,“那你指证谁?”
苏和悦顿时嘿嘿一笑,“还能有谁?你呗。”
丛子真:“……”
他做错了什么……
“你看啊。”苏和悦解释道,“你是个律师,又是我的恋人,你肯定替我的遭遇打抱不平,在我找丰余儿要通行证未果后,你就谋划着帮我讨回一个公道。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你,丛大律师,锦衣夜行,鬼鬼祟祟地摸到了盛老板的房间里,欲对他行些不轨之事。”
在听到苏和悦大大咧咧的说出恋人这个词后,丛子真就已经有些无语了,在听见后面那堆乱七八糟的形容词,他简直坐不住了,连忙敲桌子,“哎,哎,用词谨慎点,别乱说啊!”
苏和悦随意地摆摆手,“管他的,总之,凶手就是你了。”
什么???
这么随意的吗?
丛子真满头问号,在顺序轮到他后,他立马就站了起来。
“我作为一个律师,为自己的,咳,女朋友讨回公道,不应该想的先是文明地走法律程序吗,我为什么要知法犯法地去杀人?我宁可下半辈子在牢里过也不要见你了?还有,我一个还有一个月就要去洛杉矶进修的人,多多少少会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吧,行事怎么会这么鲁莽。没有实际的证据就这么指认我当凶手,这也太草率了吧。”
说着,他就丢出了自己找到的一封信函,上面写着他被洛杉矶的一家知名法律事务所邀请去进行为期两月的进修,在律师界,显然是个十分宝贵的机会。
这话说完,大家都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不禁有些沉思,顺便把目光投向了全场唯一一个还没发言的盛繁。
盛繁笑着站起了身。
“既然大家都认为自己不是凶手,那么我不妨,也说说自己的猜测。”
“首先,我同样认为,自己不是凶手,原因有二。其一,杀盛老板的凶器被我在书桌的缝隙间找了出来,是一块青石的镇纸,重量大概有六点五公斤左右,能举起它并且重击死者头部数次的人通常为男性。其二,我一点五十左右的时候正在打电话,上面显示通话时间持续到三点,这可以作为我的不在场证明。”
徐择立刻反驳,“这个时间也太过刻意了,而且我也找到了与你有关的证据。我找到了你的一张稿纸,上面写满了盛老板的名字,却又被红叉重重叉掉,力道之狠连纸都被划破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很恨自己的父亲?”
丰余儿也犹豫道,“我还看见你的电脑上有过搜索记录,上面是查多少安眠药量能够致死。”
盛繁立刻反驳,“如果我查了这些,我就不会回来补那几下重击了,我应该很自信我加的安眠药剂量足以致死才对。”
她说完,突然一笑,又下了一剂猛药,而且,我找到了保安室的监控视频,上面显示徐择有成功在晚上两点半进入到中心办公区的地方,这是不是能说明,你之前的辩白都是无效的呢?”
大家瞬间警惕了起来。
再没有什么比你发现一个人所说可能全是谎话更可怕的事情了,如果徐择连自己进没进入过中心办公区都没说真话,那他后面的指证会不会也是在混淆众人视线?
想想徐择那至始至终极有条理的发言,大家都不禁心头一跳。
而徐择面上也流露出几分狼狈。
他确实没能找到这条线索,但他所说的都是实话,他是真的怀疑丰余儿以及盛繁这两个人,用安眠药杀人太像女人的主意了,然而盛繁没说几句话就又把众人的枪口给掉了回来。
盛繁突然又道,“对了,我还在丛子真工作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他的备用手机,里面显示他发给未知人的邮件,说让对方放心,不要着急,他会帮忙处理好一切,了结干净云云。我目前最怀疑的两个人是徐择和丛子真,我认为用镇纸让死者致死更像是男人的主意。”
好样的。
他刚想把杀人的嫌疑推到女人身上,盛繁就以其人之道还了回来,因为盛繁找到的这几条线索,场面一时再度混乱了起来。
而苏和悦又拿出了新的线索,“你说的那个镇纸我可能知道,是丛子真送给盛老板的庆贺礼物,恭喜他把博物馆拿到手,之前我看到了,但没怎么放在心上,我还以为没什么用呢。”
于是大家对丛子真的怀疑更甚了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