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我看着你!”
“条件呢?”
“我能入宫见我女儿。”
“那你就按她说的做。”
郑观音诧异的看着方磐,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何?”
方磐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皇家对我还是不放心呐,哪怕我帮助了陛下登上大宝。
即便你不答应,还是会有其他人来做的。既然此事对你有好处,那你就按她说的做。这样你还能名正言顺的去见女儿,反正我也没什么秘密不能让他们知道。”
看着郑观音纠结的表情,他接着道:
“放心吧,没事的,她将此事交给你。应该是陛下的意思,没藏着没掖着,就是告诉我,他们对我还是不太放心。
他们也知道你肯定会告诉我的,你安心照做就行了,但是别告诉其他人了,免得他们瞎想。”
郑观音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方磐不介意身边有个探子,他也搞不懂为什么长孙和李世民会找她来做这事。
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不想因为自己错误的决定,而打破现在的一切。
虽然她很想她那几个女儿,真的很想很想。
但是当初既然选择了霓裳,她就必须对自己的小女儿负责到底。
既然方磐说可以做,那就表示应该没事,这让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久违的展露出笑颜,对方磐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不能怪我。”
方磐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笑容,直看得郑观音从笑脸变成红脸,再变成恼怒,才说道:
“记住刚才那个笑容,以后,多笑笑。把那些压力、烦恼都忘掉。我说过,咱们是一家人,任何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
说完,方磐就起身走出了帐篷,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声音。
“恩。”
嘴角泛起一抹弧度,这傻女人如今总算是走出来了。
……
“嘭!”
“那竖子欺人太甚!”
长安城韦家,韦挺已经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茶杯了。
自己刚从官署回来,就听到自己的二儿子被人给打了,再听说是被一个区区商贾给打的,当即大发雷霆。
当他看到二儿子脸颊肿成了猪头模样,并且牙齿也少了几颗,更是怒不可遏。
当裴成喻将当时的情景详细告诉了韦挺,尤其是方磐的最后一句,动手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后果!
韦挺的双眉就一直紧皱,莫非这方磐还有别的什么背景?
“程咬金的大儿子叫他师傅?”
裴成喻老实回答道:
“是的,不过,当时那方磐说他的后台不是程家。”
“不是程家?方磐,方磐,姓方,方磐?”
韦挺一惊,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听到的一则流言。据说玄武门事变当天,薛万彻想血洗秦王府,不过他去到秦王府时已经人去楼空。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群人又去了曲江池,结果被一个姓方的小子给弄得铩羽而归,并且本人都被打断两只胳膊。
“莫非是他!?”
“伯父说的是谁?”
韦挺没有跟裴成喻解释,只是说道:
“此事我会看着办,感谢贤侄送吾儿回来,今日就不多留贤侄了,我还有几件要事须处理一番。”
这就是逐客了,裴成喻见韦挺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但他不说也没办法,只好就此告辞。
裴成喻走后,韦挺唤来下人,吩咐他们去打探关于方磐的一切情报。
下人刚刚离去,宫中就来人了。
“殷公公,何事劳您大驾,还需要亲自到府上跑一趟?”
韦挺见到来人,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说道。
“韦大人,奴婢只是代娘娘传句话,说完就得回去复命。”
“公公请讲!”
“娘娘说,若是想韦家安好,那履冰侄儿的伤就请个好点的大夫给看看就行了。其他之事切莫乱来,不然恐有覆家之厄。”
这老太监说完,连招呼也没与韦挺说一声,转身便离去了,仿佛多待一会就会厄运缠身似的。
韦挺没有理会离去的老太监,这是韦珪身边之人,他这么做定是出自韦珪之意。
那么这就说明,这方磐自己不能动,这口气,他韦家必须吞下去。
韦挺踱着脚步在正厅之内来回走,宫中来的消息,宫中!
是了,这小子的后台是陛下!
韦挺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这蠢儿子究竟干了什么?没事跑到长安城外去惹一个商贾,好死不死这商贾还有陛下为他站台。
快步来到韦履冰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儿子,又转身回到书房,招来那几个跟着儿子的下人。
“将你们今日如何招惹那人的经过如实道来!”
一番询问,听到自己儿子居然是为了一个歌妓才招惹到方磐,韦挺真是无语望青天。
看样子自己对儿子们的管教过于疏忽了,当即下令,半年之内不准韦履冰踏出府门一步,否则就逐出韦家。
另一边,裴成喻回到家后,被爷爷裴寂也招到了书房。
“今日你和韦家老二为何会去沣水旁?”
裴成喻一惊,这事爷爷都知道了?见他如此表情,裴寂说道:
“当时我与陛下,还有众多大臣都在,但是没看到全部过程。”
“爷爷当时在场为何不出来教训一番那小小商贾?”
裴成喻不解的问道,裴寂怒哼一声,说道:
“你知道什么?陛下就是专程带着我等去找那个方磐的,我当时站出来?自取其辱吗?你可知他与陛下的关系?”
“那小子还与陛下有关系?他凭什么?”
“老夫回到家中之后就命人去打探了一番,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当真是吓一跳。”
裴成喻好奇的问道:
“那方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敢如此嚣张,明知韦履冰是京兆韦氏之人还敢如此放肆?”
裴寂将查到的资料丢给他。
“你自己看吧。”
裴成喻拿着几页纸张低头看了起来,越看,双眼就鼓得越大。
“将薛万彻打折两条胳膊?疑似放火烧长安县衙之人?当初救了陛下嫡长女的就是他?难怪我方才看见那人。”
裴寂皱眉问道:
“难怪什么?你看见谁了?”
裴成喻看着裴寂正色道:
“我从韦家回来时看见殷公公往韦家方向而去,想来是去警告韦挺的,”
“殷公公?韦珪身边的那个宦官?”
“是的,爷爷,此事咱们裴家还是别参合了。”
裴寂心想,老子倒是不想参和,可那20万贯,哎!
“你分析的不错,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少去惹那小子。今日我观陛下与皇后对他颇为放纵与喜爱,这可不是一般的荣宠。
虽然他并无官身,但日后只要陛下随便找个由头,定会一飞冲天。
能不招惹,咱家就尽量少招惹,虽然并不怕他,但是惹恼了陛下,咱们家可就难受了。
陛下不同于以往的皇帝,他可是敢做出弑兄杀弟,逼老子退位之事的狠人。所以,一切有可能得罪皇帝的事,绝不能做!”
裴成喻点头应是,裴寂挥手将他赶出书房,他并没有告诉孙子自己打赌输了20万贯的事。
此刻,他独自留在书房后悔,怎么就一时冲动,要去招惹方磐。
而此刻的宫中,长孙也在跟李世民说着方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