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磐被程处默这一出给吓了一跳,赶紧走过去将他扶起来。
“你这是干嘛?好好地突然拜什么师?”
程处默不理方磐的拉扯,跪在地上说道:
“我不管,见识过你的本事后,我今日必须拜师。”
方磐疑惑不解的问道:
“你见识过我什么本事了?”
程处默抬起头,一脸崇拜的看着方磐说:
“你敢收下前太子妃,还无人找麻烦;你能让郡主和县主对你唯命是从;更重要的是你能打赢薛万彻,更别提我爹说的那些了。”
方磐一脸郁闷的看着他,问道:
“你觉得这些是本事?”
程处默憨憨的点点头:
“这是大本事啊,我要是都学会了,以后这长安城还不随我横着走?我爹可跟我说了,要多向你学习为人处世,想来我拜个师他不会介意的。”
方磐一用力,在程处默一脸震惊的表情中,单手将他提了起来。
斜睨着他道:
“今晚回去问你爹,你爹如果同意了,我就收你。
还有,郑观音和霓裳他们的事那些都不算本事,我的本事你还没见识过。想学,不拜师我也会教你,不要动不动就跪,我最烦这一套。”
程处默看看自己的胳膊,又看看方磐的,问道:
“刚才你单手将我提起来的?”
“我能两拳打断薛万彻的两条胳膊,难道不能单手将你提起来?”
程处默双眼一突,张大嘴巴的看着方磐,结巴道:
“两……两拳……打断……两条胳膊?”
方磐见他一脸吃惊的傻样,反问道:
“你爹不是跟你说了吗?怎么?你不知道?”
程处默双手抓住方磐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我爹只跟我说你两拳打倒了薛万彻,又没跟我说具体过程。
方大哥!你真是两拳将薛万彻的两条胳膊给打断了?具体跟我说说呗!”
方磐无奈,只能将当日的情形详细的给他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我也就是占了个先手和他轻敌,不然哪有这么轻松。”
程处默听得津津有味,咂咂嘴说道:
“那也非常了不起了,两拳让对方失去战斗力,然后一通巴掌下去,将薛万彻直接给打傻。
试问一下朝中的那些叔伯还有谁能如此轻松的做到这些?”
“行了,这事也就这样,以有心算无心,还不能赢我干脆就去撞死算了。”
程处默又缠着方磐让他在说说火烧长安县衙的事,两人就这样在凉亭内东拉西扯的一直聊到了开饭。
吃饭时程处默见识了什么叫圆桌聚餐,热闹的氛围十分合他的胃口,更不要说那些饭菜。
这家伙的食量绝对与他爹有的一拼,一顿豪吃海喝的。直呼以后要常来,至于同桌的郑观音,自从吃了一口卤猪耳朵之后,就被他忽视了。
看着这个憨货一个劲的跟老爹劝酒,方磐觉得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上桌前特意安排他陪着老爹坐在一起,并且警告他自己在家不喝酒,要是敢劝酒,往后就不要想着跟他学习了。
恩,不错,憨是憨了点,倒是挺听话。
饭后,看着喝得醉醺醺的程处默,在前院随便找了间客房,往里一丢,不管了。
派了个下人去宿国公府通知一声,告诉程咬金他儿子喝多了回不去,在方府睡一晚再回家。
方磐按例讲完故事,待众人回房后,去厨房端了一份早就热在那里的饭菜。
然后来到馨兰的房内,此刻的馨兰早已醒来,见到方磐进房,恶狠狠的盯着他,缺并没有大吵大闹。
方磐见她如此模样,将饭菜放于一旁桌上,然后搬了把凳子坐在床边。
“还以为你会又吵又闹的,我专门安排了人在外面听候你的吩咐。没想到你醒了之后就安静的等着。”
“……”
见对方不开口,方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
“买你回来真是当老师的,之所以一直绑着你那是因为怕你做傻事。现在我将你的绳子解开,然后你听我把话说完。
如果到时候你要走,我绝不阻拦。”
馨兰看了他一眼,说道:
“此话当真?”
“当然,我先帮你解开绳子。”
说完,方磐就坐到床上帮她将绳子给解开,然后指着桌子上的饭食道:
“你肯定饿了,先去吃点饭食,咱们边吃边说。”
馨兰此刻也确实是饿了,点点头,坐到桌边解下了脸上的面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看见面纱下的面容,方磐眼中露出一抹惊艳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白皙的瓜子脸上挺立折高耸的鼻梁,还有那仿佛带着花露般的红润嘴唇。无一不在诉说这是一个大美人,不过方磐在后世什么美女没见过。
这一切在方磐眼中就似浮云,男女之情?在经过上一世的伤痛洗礼之后,他已经看得十分淡了。
馨兰看到菜式时就觉得这些东西不一般,吃了几口之后更是觉得美味无比。顾不上什么形象礼仪,加快了筷子的速度。
“你不担心我下药?”
方磐在一旁看见这女人如此放心他端过来的饭菜,好奇的问道。
馨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开口,仿佛在说:白痴。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这个问题确实蠢。要是下药还用这般麻烦,直接不给她解绳子,将嘴搬开灌就是了。
轻咳两声化解一下自己的尴尬,继续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我叫方磐,是西市琼浆楼的少东家,琼浆液是我酿制作的。
你不知道的是我还是东市里芬芳阁的东家,香水也是我制作的。表面上对外说芬芳阁是现太子与前太子的产业,那是怕别人找麻烦。
当然,他们也是有分子在里面的,不过没有我的多。
论起出生,我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现在干起了商人的勾当。
但是,我主要的职业是一名老师,现在你住的这个院子里有十多名孩子在跟着我学习。
他们之中有我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不过现在的身份已经是良民了,也有我父亲兄弟的小孩。
还有两个小丫头,一个是前太子的小女儿霓裳县主,一个是现太子的嫡长女丽质郡主。
他们跟着我学习已经有两年了,打下了不错的基础。
现在我需要找一名能闻曲写谱的乐师来帮我教音律,所以今天下午我去平康坊找到了你。”
馨兰一边吃着饭,一边听,脸上的神情始终没变过,一直保持着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那渐渐慢下来的筷子,说明了她此刻内心之中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