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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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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

常玄振半是呵笑,半是苦着脸。一脸纠结的模样,看的程恪牙都酸。

“我说,大爷,你知道啊?你知道,你还刁难我?”

常玄振却跳将起来怒道:

“兀那混账,还有脸说。我书信里给我爷爷满满一页信札都在说你的英雄事迹。更是为你那本兵书打足了铺垫,我爷爷听说有什么兵书,可是连番来信催促要看。可你倒好,自那日里从东关署衙别过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爷爷一怒之下,便将我禁了足!”

程恪接道:

“我不来,你不会打发了人去我家叫我?”

常玄振正鼓着的郁闷胸气一时气瘪,片刻,才老脸一红,闷闷道:

“找了,没找着。”

程恪刚到口的茶噗一声就喷了出来。

只见他两眼翻白,猛拍额头:

“这世上怎地会有你这么实诚的娃呢?你不会去东关署衙里问?”

常玄振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更郁闷了。跳起来叫到:

“别提了,娘了个腿地。东关一衙上下都跟遭了劫似的,我下人那日里去,压根就没见着管事的人。”

程恪因有些奇怪,转头便问韩硕:

“何故?”

韩硕笑道:

“这倒不怪小爵爷下人没找着,那日里通判大人许了我爹爹差事,因连着带他去府城里和各家大户名绅见面。这几日里,东关署衙确是忙了些。”

程恪因心底恍然,便暗暗笑道:

“原来是韩太爷升官心切,把手里人都赶鸭子似的打发了出去活动。难怪常玄振急了。

他便拱手朝着常玄振道:

“不知者不罪,小爵爷今日刁难也刁难过了。这气可出了吧?”

可常玄振却依然摆着一副苦瓜脸,郁郁不爽的模样,简直都明贴告示在了脸上。

程恪见他这幅表情,心底觉得好笑。这小爵爷可真是童真未泯,这么明显的勾人问询,他有必要上钩么?

你钓鱼也找个好点的钩子啊,你找直钩算咋回事?

程恪这目光,便东转西转,转到了墙上的挂画。压根就不理会常玄振那张苦瓜脸。

这可把常玄振给郁闷的,苦着脸巴巴的瞅着程恪半天,却依然不见一丝动静。仿佛入了定的老僧一般,淡定无比。

无奈,常玄振只得自己开口。

“唉,苦也!”

只是他未及说辞,便先叹了口气。一边叹气,一边还拿眼睛暗暗偷瞧程恪,指望程恪能主动搭话。

这声苦也一出口,程恪干脆闭上了眼。只是那头韩硕先抢着问了:

“小爵爷因何叹气?”

常玄振眼前一亮,憋不住就要笑出声来。废了老劲硬生生憋了下去。转脸,那张苦瓜脸对着韩硕道:

“我这不是烦的么。”

只是他对着韩硕说话,眼神却压根就没离开程恪。

韩硕即问道:

“何事烦恼?”

常玄振却嗯哼一声,卖起了关子。

韩硕见常玄振欲言又止,便有些急迫,因追问:

“小爵爷何事烦恼?可与我两说说。我这兄弟程云哥可是个机灵人,主意多。说来一起参详参详,不定云哥就能想到妙招。”

程恪这个气呀!

左躲右躲,就是害怕惹麻烦事上身。却被韩硕这个猪头连拉带拽拽下了水。

程恪恨不得拿大脚板去踹韩猪头!

虽气恼,只是挨着常玄振当面,又不好直接责备。程恪便一边拿脚暗暗踩了韩硕一脚,一边也苦着脸,满脸沮丧的问:

我地个天爷,你们这帮家伙这些天是怎么地了,怎地一个个的都是烦心事上头?说吧,你又遇到啥糟心事儿了?”

常玄振一听有门,当即开口道:

“我家老太爷给我开了个条件,让我收回我们长房的祖宅。要是成了,有赏。要是不成,免了我的锦衣卫差事不算,还得把我送京师三大营去吃灰。你说我愁是不愁?”

“祖宅?”

程恪不明所以。

“你们家祖宅你不是住的好好的吗,怎地还要收回什么祖宅?”

常玄振叹了口气,因将这里头一番过折说与程恪细听。

原来,自打永乐初年。太宗皇帝朱棣夺了侄儿鸟位,常家便成了罪臣。尤其是长房常茂一脉,因为曾是惠帝的亲近大臣,又在南京城破之时于麒麟门强力抵抗北军。故而,犯下了弥天大罪。

因则,郑国公常茂一脉,全被抓了充军。南京、扬州两处大宅,便也发配充公,成了废宅。

百年光阴,到了如今的弘治朝。当今天子圣明,恢复了诸多靖难罪臣的名誉与旧爵。同时,还一并发还了这些罪臣的家宅和赐物。

常家当代家主常经,原为云南怀远卫充发的世袭指挥。从正一品的公爵被贬斥到云南那种鬼地方当五品军官,常家人百感交集。

只是谁又能料到时来运转。

一朝醒来,常家复爵不说,还凭空得了南京锦衣卫指挥使的差事。

家主常经有些发蒙。

直到常家人到了南京,常经切切实实的接掌了南京锦衣卫。才知道,这一切原来真不是梦。

而这里头,出力颇多的,原来是魏国公府。

其实说起来也不奇怪。

遥想当年,常遇春与徐达是大明开国双碧。大明朝建基多少大仗、恶仗,都是二人精诚合作而大获全胜。开国那阵,两家互为姻亲,数代交好。

实际上,常家能拿到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就是当代魏国公徐辅下的力气。

常家是南京城的老住户,可是这一离开就是百年,还是戴罪复爵。按理说,常老太爷刚刚复爵,应该低调为人,谨慎从事才对。

可俗话说的好,有人撑腰气也壮。常经老太爷千不料万不料。一到了南京城里,魏国老公爷就叫他甩开膀子可劲干。

常经很是奇怪,这,不合适吧?

辗转打听了一圈,常老太爷才知道。原来魏国公府上,把他这位新扎指挥使当刀使呢!

具体细节,常玄振也是说不通透。程恪听了话,大概能估计到是南京六部的文官和勋贵武臣们的倾轧。

只是,常老太爷有的选么?

他自己本就是勋贵武臣出身,不管是从自身利益,还是个人立场上来说。他天然已经站到了徐老公爷一边。

于是,常经老太爷燃了。

既然要当刀子,那就来个大的。

就这么,常玄振鬼使神差的就被常老太爷给一脚踹到了扬州城里来,要讨回自家的祖宅。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压根就是常老太爷开门三板斧之一,也是他要打开工作局面的一记暗招。

程恪想的多了,这记暗招,未必不是老太爷对常玄振的考验。

边听边想,到了这里,程恪才回过神来。

说是回乡祭祖,收拾旧宅。回来要房子才是正经目的吧!

“你这房子可有房契?”

程恪沉吟半晌,开口,先是问询。

常玄振皱眉道:

“房契到是有,原本一直为老家人收着。若是那些个平头百姓,好买好卖便是。若是有钱的商人,也甚好办。只是如今这老宅房东,却是个不好相与的。”

“怎地?难不成房主还是个泼皮无赖?”

这是韩硕插嘴问询。

常玄振嗤笑道:

“若是泼皮无赖,我连钱都不必太出。我是干什么的?”

韩硕哑然,他到是给忘了。常玄振常小爵爷,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千户官。

常玄振砸砸嘴,冷笑一声道:

“你们可绝想不到,这房主到底是谁。”

程恪即问:

“是谁?”

“内廷酒醋面局掌事,兼扬州盐运使司,少监张贵。”

“原来是他!”

程恪恍然大悟。

难怪常玄振觉得此事棘手,也难怪常老太爷派了自家嫡孙亲自到扬州府来要老宅。这一把板斧,可真真是大招!

程恪因也一时间就明白了,常老太爷不许常玄振劳动地方官府的意思。

大事小办,趁着人微言轻,直让常玄振这个愣头青打冲锋。

只是,令程恪还是有些疑惑的是。即便是一个太监,常老太爷,不对,应该是他身后的靠山魏国公。为何要叫了一个半大小子来和老太监打擂台?

想到这里,程恪突然毛骨悚然。

真是为了要房子么?

难不成,这姓张的老太监,才是魏国公的终极目标?

这张公公,什么来头?

电光火石之间,程恪脑子里忽一声显出一个人名。

“小爵爷,不知这张公公,和前年去世的大璫张敏张内相,可有关系?莫非,这位张公公是张内相的族亲?”

这下,连常玄振都震惊的呼啦一下站了起来。

“你…,你…,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位张公公,正是张内相的胞弟!”

“哐啷!”

程恪手里正端着的龙泉窑茶盅,突然一个不慎,掉落在地,碎的四分五裂。

“这…,这…,这…。这他娘的什么鬼?!”

程恪心里犹如涌起了滔天巨浪一般,立时浑身惊颤。

开闸放水,食盐走私,土地兼并,老宅回收……。“张庆绶、张素庵、杨通判、张公公……。东关街、江都县、常府、魏国公……,扬州上下、江北藩台、南京官场,京师朝廷……。

这一连串的人名,官府,事件,勾连。犹如一团乱麻,片刻间一股脑全部涌进了程恪的脑子里,将他塞得满满当当,水泄不通。

程恪那出了名的聪明大脑壳,这会儿犹如后世里高速运转的电脑一般。呼啦啦直转个不停,几近炸裂!

他这个才十四岁的小童生,到底牵连到了什么破事儿里头去了?

这里头,可藏着一只什么凶猛无比的恶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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