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首页

大文学移动版

m.dwxdwx.com

第44章:断个案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闻声识人,宋友金抬头一看,只见眼前一个血污满身,皮开肉绽的少年,被人搀扶着就进了大堂。

这少年披头散发,脸上红一道,黑一道。根本看不清脸面。

宋友金便有些困惑,这是从哪里拎来这么个出告的,扮的到挺像。

只见那少年抖抖索索,松开了两旁的扶持,伸腿先晃了一下身子。好似气血不足,已然要垂垂而亡的模样。

他抖着走了两步,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韩济舟跟前,哭号着声音道:

“韩父母在上,恳请青天大老爷替小民做主。”

一声说了,少年便哭嚎不已,撕心裂肺,闻者心酸。

韩济舟一抹胡须,便皱眉问:

“你是哪里少年,有何冤情,快快道来。若真有冤情,本官自然替你做主。”

那少年这才收住了哭声,又抽抽泣泣,断断续续的道:

“小民姓程名恪,是东关街上西保场巷程家宅中的独子。因去年小民生病,我家中又丧父无靠,颇为困顿。故而我母亲只得将我父亲遗画拿了东升当铺典当了些银子,只为救济小民。”

那宋友金一听到程恪自称,顿时心头一颤。浑身犹如五雷轰顶般惊恐不已。

原来,眼前这少年苦主正是程恪。

他自东升铺子上回了东关衙门后,又捏住张胖子一番嘀咕,嘱咐了张胖子配合他演一出戏。张胖子哪里还敢拒绝,也不管记没记得住程恪的话,只是一个劲忙不迭的点头。

因此,这便有了这出假戏真做的审问。

“这借贷本是约期一年,小民近日身子好了。想着不能让母亲操劳,便想办法凑了些银钱。打算将这债务还清,赎了父亲遗物回来。谁承想…,谁承想…,谁承想东升铺子上不但不给我画,反倒欺诈,要再罚我三百两银子,可怜我家贫如洗,哪里拿的出这偌大银钱。呜呜呜呜…。”

程恪此时好似悲痛欲绝,气的要晕过去一般,话都说不周全了。

那宋友金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少年,便是他心怀鬼胎,要使个手腕强霸了的那美娇娘的独子。他当即抢着吼道:

“那是你家画儿作假!按着行规,我当然要罚你一赔十!”

“你有何证据说我家画作是假?!”

程恪忽一声“挣扎”着站起就要扑上,怒发冲冠的模样,好似要将那宋友金生吞活剥一般。

韩济舟赶紧叫住衙役将程恪拦住了,一边斥道:

“你这少年好生大胆,有何冤屈只管报与我说。如何敢一言不合就要伤人?你当本官替你伸张不得委屈吗?快住手!”

程恪因哭豪着拱手朝韩济舟道:

“大人不知,学生是因为气愤难平。只因这位宋老板觊觎我寡母美貌,几次三番托人上门求亲,用言辞羞辱我寡母。只恨我父亲早逝,竟当我这个儿子不在一般。”

一时堂外民人听到这声哭告,纷纷轰然议论。

“小民只恨年幼孱弱,今日去他那东升铺子上理论,又被他手下朝奉李铨一顿好打。大人,你要替小民做主啊!”

这下,一牢的人从程恪这断断续续的话里,算是弄了个大概。

难怪这孩子这般愤怒,换成谁受到这样的羞辱,那也得急啊。

再看眼前程恪被打成这番模样,一时都替程恪起了义愤。更有那了解程恪困窘情况的加油添醋,将几次遭遇说与众人知晓。于是唾骂声、叹息声即肆嚣尘上,络绎不绝。

那孙书办此时故意挑衅一般,上前问道:

“宋大经济,这会儿你可有辩解。说我东关衙门审不得你了?”

宋友金却犹自不甘心的道:

“这是民事,不是刑事。你东关只有传问过堂的权力,管不到我盐运司贩卖私盐的事儿!”

孙书办哈哈大笑。

“宋友金啊宋友金,我说你不见棺材不掉泪呢,你还不服。你可曾忘了前两日东关一则流言?”

宋友金一听这话,心头便咯噔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

孙书办磨着牙花嘿嘿笑道:

“我们东关自然管不到食盐走私。只是今日我东关本就接到民人检举,说有私食盐贩子聚众闹事,与民人殴斗,又鼓动不明真相的民人与官兵殴斗,此其一。

我东关署衙今日本就接到诉状,控告你东升当铺殴打西保场少年程恪。此其二。

有此两事,你说我东关衙门。不说我东关衙门今日管不管得你,宋经济,你真要脱逃而去?那好,你这就走了便是。”

一边说着,一边孙书办便嘴里嘀咕道:

“前两日我曾听到传言,说东关有人囤积米粮,等着要哄抬居奇发一场利事。我且去外头问问民人,可否确有此传闻。”

那宋经济一听此话,犹如五雷轰顶。浑身禁不住就抖了起来。

这正是他这几日心头担心不已,都弄得睡不着觉的事情。

这要这么出去,不被愤怒的民人给撕了?

就在宋友金天人交战之际,突然东关衙门外轰的一声巨响。顿时一股烟尘腾起,将衙门外的民人惊的四散逃离。

只听一个暴怒的声音从衙门外传进:

“韩济舟,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

一时衙中诸人纷纷转身去看,心底纷纷惊讶,这谁呀,这般嚣张?敢在衙门口逮着一衙长官破口大骂?

韩济舟却不慌不忙笑眯眯站起身,只见他也是一个长呼吸。随即便中气十足的吼道:

“哪里来的狂背之徒,敢在我东关衙门门口哄闹。左右何在,将那混账给老子提上堂来!”

一声令下,姚班头当先冲了出去。一时左右衙役也是纷纷跟随冲出,就要将那混账拿下。

却到了门口,只见一溜身着皂黑剑衣,手提长棍的家丁围在两旁。看那架势,怕不有上百之众。只见这上百家丁如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中间一顶蜀锦小轿。

那小轿帘子垂落,里头不知道有人没人,姚班头也没注意那小轿里头的人。而是看住了眼前站在轿旁的一个仆人模样的人。此时正立在轿子跟前的一个官家模样的人。

“常十八?”

姚班头惊讶的脱口而出。

眼前这仆人不是别人,正是姚班头曾经的好相与,在江都衙门里公干的衙役,常十八。

只见常十八拱手朝着姚班头道:

“姚班头当面,兄弟今日来问东关衙门寻个人。”

姚班头见是熟人,不好抹了脸面。只得应答道:

“不知十八兄弟要寻何人,还有,刚才是谁在我衙门口出口伤人,胆敢当着面骂我们署丞是狗。不会是十八兄弟吧?”

常十八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瞥眼扫了一下轿子,一边期期艾艾的岔开姚班头的询问,只是顾着自己的话道:

“今日张府上朝奉宋友金不知是何原因失了行踪,张府找了半天不见人影,只得到江都衙门报案。因听人说是被抓了在东关衙门,不知可有此事。”

姚班头心底便咯噔一声,这消息到传的挺快。只是这会儿才来寻人,不嫌迟了么?

他也不搭理这问话,只是追问道:

“不知十八兄弟可知是谁骂我署丞大人,可否告知?”

常十八便有些磨蹭了,唯唯诺诺不知说什么好。

便在这时,那小轿帘子一掀,从里跨步走出一个人来。

“这是?”

姚班头只见眼前这人勾背驼腰,一只独眼更是昂着头只拿下巴与人说话。看的人只想拿鞋底抽他。

“是我骂的,你带怎地?许你东关衙门胡乱抓人,就不许我张顺乔骂人泄愤?”

姚班头立时嘴张的老大。

这倒不怪他惊讶,眼前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扬州府里出挑有名,称五先生的张氏大管家-张顺乔张独眼。

这张顺乔乃是张家大爷张庆绶跟前第一红人,素有谋臣之称。然而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张家本身就是恶名在外,这张顺乔的为人,也是可想而知。

他因喜欢流连妓馆,专好瘦马。却又因为常常虐待伶人,以至于扬州瘦马提到这位五先生即谈虎色变。凶名在外,想不出名都难。

姚班头知道这人素来阴险狠毒,大是一个不好相与的。故而便先抱拳行礼,一边笑着道:

“不知今日是哪里顺风,到把五先生给送来了。五先生到我东关衙门,有何贵干?”

那张顺乔根本不搭理姚班头,自顾将扇子一展,一手叉腰。挺着肚子又高声喊了一句:

“韩济舟,你个狗日的给老子滚出来!”

姚班头顿时被憋得气闷,这姓张的也太嚣张了吧。自家以礼相待,这人居然目中无人,还反复再三随口骂人。

“五先生这架势,为免太过无礼了吧。有什么事情请衙中详谈,我署丞大人正在衙中相候。”

谁想那张顺乔居然大手一挥,开口就道:

“这儿没你什么鸟事,你一个毛都不算的草狗算个什么鸟货,也在这里人五人六,滚一边去!”

这下姚班头火了,听听,这还是人话吗?当着他面骂他是草狗鸟货,欺负人到了何等地步,太猖狂了!

“来呀,给我将这帮目中无人的混账拿下。老子我今天不用大板子抽肿你的嘴,算你孙子皮紧!”

话落,姚班头便手一挥,两旁衙役应声就冲了下去。

只见张顺乔冷哼一声道:

“东关衙门一屋子芝麻绿豆,官儿不大,架子不小。老子今日不把你这狗屁衙门给拆了,我张家还有什么脸面在扬州府里混。来呀,给我打!”

也是一声令下,周围上百号家丁便应声曝气,当头便迎上了一干差役。

就这么,继今日早上东关一场民人骚乱,几百人在东关大街殴斗之后。眼下又是一百多人,竟然在东关衙门口,就开起了全武行。

顿时一阵鸡飞狗跳,烟尘四横。霹雳嘭隆自将两旁围观的民人看的目瞪口呆,有那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更是缺心眼一般纷纷叫好。

竟是越发闹的不可收拾,简直一地鸡毛!(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盖世双谐五胡之血时代你老婆掉了信息全知者玄尘道途反叛的大魔王终末忍界奸夫是皇帝绝对一番我只有两千五百岁
相邻小说
民国相师六国相诸天从阳顶天开始大明辅君大明伪君子状元相公大唐第一国士我的火种战舰顶流男神从恋爱综艺开始在炫富综艺当对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