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一地的火炬引燃了枯叶,火势蔓延起来。
伫立于前,刺穿心脏的长剑缓缓收回,对面的那人倒下,回郑琛的弦月,在她的眼中没有惊慌,只有近乎虔诚的自信。
诚以心,诚以剑,剑不是人,剑不会欺骗人。
当她手里握着一柄利剑的时候,弦月就像是立于不败之地,会非常的冷静。
“杀!”
郑琛的长刀还没有劈落袭来,但那股令人心悸的杀气已经灌面而来。
身形临风飞仙一般的跳跃而起,长剑在急速舞动,此刻弦月的身姿就像是一轮弯月。
“叮当叮当…”
刀剑交辉在一起,耀出万道光芒!
郑琛的刀势非常勉强,在滞空战斗之时的身形已经显露出败相,不多时,鲜血漫洒开来,星星点点飞溅落下。
心底吃惊非小,这贱婢的剑术怎么这么厉害?
郑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意相信当面的这个女人,她的本事已经超越了自己,在搏命相击中,竟然胜出了一筹!
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赢…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这不可能!”
暴戾的喝了一声,郑琛舍弃了防守,开始搏命相斗,在此时,在他的心中只剩下一个人念头,那就是杀掉这个女人!
一柄大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近处的火焰都俯首。
众贼寇像是排兵布阵之后的小卒,拍打着兵刃鼓噪,声嘶力竭的吼着叫道:“干掉这个婊子,老大,把她撕了!”
妙如毫颠,弦月一点点收紧着战团,一剑紧似一剑迫使着郑琛一步步后退。
击剑之法,到了此种地步,俨然是极致。
心中似有这样的明悟,弦月对于面前的郑琛就越为藐视起来。
袁术观战多时,从开始的风轻云淡,到现在的暗暗皱眉,他开始不太满意此时弦月的表现。
有好几次机会,弦月都能一剑了解了那郑琛,就是因为对这路剑法还是不太熟稔,她白白错失了机会。
是不是提点一下?
袁术暗下摇头,剑法传了出去,使到何种境界,就靠自身,若是每一个人使的都不如自己,而自己都会点拨,那么自己岂不会劳累死?
袁术心念间,相斗之中的俩人已经开始走向战斗的尾声。
身形一折,弦月的身形从空中跃上一枝头。
随风摇曳,她就像是飞鸟一般灵巧,不见半分晃动。
长刀朝前一斩,斩空借力翻转,“蓬”的一声,郑琛同样稳稳落地,震起一片风沙。
血…
仿似千疮百孔,血在缓缓流传。
郑琛的生命,他的力量在一点点的消褪。
阴沉的脸上全是震怒,异常的狰狞。
经过这一次不算长的交手,对于面前的女人,郑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现在的她…,不得不承认,她的本事已经在自己之上!
“老大,上啊!”
一个不张眼的狗东西,这个时候竟然想来撺掇自己。
重重一哼当中,乜着那高处女人的郑琛将刀一卷,就把屁颠屁颠跑过来的跟班削成肉泥!
剩下不多,但也有十几个的贼众俱一愣,搞不清自家老大发什么疯,竟把自己人给砍了。
齐齐大退一步,不敢再发出声音,禁如寒蝉。
“走!”
没有多话,郑琛沉沉一挥手,最后瞄了那女人一眼,就打算撤走。
从来都是自己打的对方跪地求饶,从来都没有这种情况出现,郑琛自以为给足了对方面子,不想当他提刀转身的时候,那树枝上的女人竟一跃而下,一剑斜切过来!
“来的好!”
心底愤怒异常,但郑琛脸上表示出你还是中了我计谋的狞笑,一刀回斩,直接砍向当面急刺过来的弦月。
剑式一荡,没有着力点,但就是这么轻轻的一荡,让弦月避开了郑琛来刀的正面,从侧向攻了过来。
这剑法使的出神入化,鬼神莫测,郑琛暗自一惊间,连忙后退!
本来就是准备走了,就是因为她死缠着不放,才使得自己被迫还手。
心无斗意,免得夜长梦多,郑琛刚撤步后退,就大声喝道:“都给我上,砍死这贱货!”
所余不多的贼众,没有看清楚状况,只以为自家的老大占了上风,各个提刀反身过来,朝着弦月就砍杀上来。
长剑起撩,左挑右刺,速杀两贼!
长袖善舞,动如脱兔,静如处子。
当弦月停顿下来,冷冷瞄向其余贼众的时候,这些贼寇这才转念明白过来,面前的这女人实在太恐怖,自己恐怕接不了她一剑!
更兼看到一向挺胸在前,永远是带头大哥的郑琛甩开膀子大步流星般往着远处走,这些贼众惊恐起来,各个呐喊了一声,便四散而逃!
莲足似点非点,拧身一旋,剑气震荡开去,又有三、五个见势稍迟的贼众被弦月这一剑给刺杀在当场,缓缓倒下。
是追还是不追…
无意间,弦月的眸子望向袁术这一边。
袁术负手而立,静静看着她,一双眼睛明亮如皎月。
追还是不追…
捉摸不定袁术的打算,弦月没有多想,身影如鬼魅一般向前牵引而出。
不多时,在这一片密林当中时不时就会传来一、二声的惨叫,直至完全听不到。
…
弦月回来的时候,瞧见袁术从溪流里提起一尾小鱼,刮去鳞片,剖开鱼腹取出内脏,然后清洗了一下,就串在木杈上准备烧烤。
就一尾鱼…
缓缓来到溪边,瞄准了溪水当中的小鱼,出剑如电,一尾、二尾…,直至弦月觉得够两人吃饱肚子的时候,她才停了下来,慢慢的处理起这些小鱼来。
若是一般人,若是平常相处,弦月很想在这个空挡期内,说一说自己的过去,以及那有关人屠郑琛,有关其他的一些事。
但在这个少年面前,弦月沉默寡言了。
不是不想说,而是他的一双眼睛仿似早就在告诉着自己,别拿这些小事来搅了我兴致!
兴致勃勃烤着小鱼,袁术当然不是特别喜欢烤鱼,而是这个时候,这个时间点,差不多也只能寻到这么一种食物了。
再者说了,自己确实有那么一丝丝的嘴馋。
两人都没有说话,各干着自己手头的事。
袁术细嚼慢咽,那尾小鱼刚吃完,弦月就将手里烤好的送了过去。
袁术没有接,只是讲道:“你剑沾血,我…不吃。”
抬头看向他,在他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弦月慢慢点头,嗯了一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