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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爱恨一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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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间,有座小小的道观。

道观其实观道的曲解,前人书写字体都是由右自左的方式,所以应为观道,也因此有“道观观道”之说。

梁氏当然不知这些,她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抒发一下忧愁,排解怨念。

山不是很高,只有几十石阶,移步而上,还须小花搀扶着,等爬上顶,一主一婢都累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步入不大的正殿,供奉着神灵,梁氏见有三清字样,便拈了小丫头递过来的一炷香开始诚心磕头祈愿。

蹙着娥眉,梁氏不知道这一次求保佑是否灵验,正待退出之际,便听得从侧门外面传来一女子压抑着的凄苦之声。

“从并州来扬州,千山万水不为过,只是因我母亲与道长有兄妹之情…”

“如今道长却说不能收留我…”

“我…”

其中似有难言之情,听得好奇,循着声音来向,梁氏便转到了这边来。

在正殿外,朝着后山密林,一小片的青草地上,一站立一跪着两人。

那站着的人两袖清风,只穿了一件青色道袍,年若四旬,而那跪着的女子,从侧面看就很眉清目秀的模样,但她竟是短襟打扮,就像是一个小厮般,由于背对着梁氏,一时看不到她的容貌。

绰约身姿,又听得清澈如水之语音,年纪应该不会很大。

见着有外人到,尤其像是梁氏这样的美貌女子,那道人不免多望了一眼,然后摇头对着那少女说道:“你母亲当初嫁人之时,我便告诫她说过,今后生死不相往来,只当没了她这么一个人。”

梁氏粉面带煞,心中十分生气,这世上怎有如此无耻之人?

就算那少女的母亲…

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当她嫁人的时候,你作为她的兄长难道不会为之高兴吗?

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于步步接近的梁氏视而不见,那道人拂袖转过身去,背对着少女徐徐说道:“原本以为她已经忘了我这一个人,但如今你来到我面前,唉…”

“这样跟你说罢,我既已入道,便斩断尘缘,此间事与我无关。”

说完这话,这道人竟毫不停留,直接走向后山去了。

少女站立起身来,望着那道人的去向怔怔发呆。

梁氏来到她身后,安慰着柔声说道:“妹妹,假如你没地方可去,那不如随我来。”

少女转首面对向梁氏,相互看着两人齐齐一愣,心底皆道,好漂亮!

少女年约十七,脸上带着一股英气,最惹梁氏嫉妒的是她有着比自己大的胸脯。

似乎察觉到这花容月貌的女子,婉约像是鲜花绽放开来,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盯着自己的胸,少女俏脸微红,嗔怪的问道:“你是…”

既都是女儿家,梁氏没有了顾忌之意,伸手迎过去,搀着这少女的臂膀,盈盈笑着说道:“梁氏,小名小玉,又我较喜欢穿红妆,熟悉我的人都叫我红玉。”

“梁小玉…”

见到梁氏点头应承,这少女忙自我介绍一般讲道:“姐姐,我姓穆…,你就叫我小穆好了。”

没有直接说姓名呀。

知道这少女心里还有丝警惕,梁氏微笑着再次邀请道:“妹妹你现在是不是没地方可投奔?”

不待少女点头,梁氏便又道:“恰好,我刚刚搬进了一家大宅院,你一同过来跟我住一块可以吗?”

看梁氏不像个坏人,身后的丫头圆溜溜的双眼又清纯,少女不知不觉中点点头。

晚上袁术回府的时候,见梁氏身后多了一个服侍之人,望了一眼,稍停顿了一下问道:“那是谁,怎么以前我没见过。”

“那是我妹妹。”巧笑嫣兮,梁氏心头暗恼,看来这小女子不应该让她出来见人。

“漂亮吗?”

梁氏有意无意的问着,袁术抬头望望她,没有将新来的那少女看在眼里,点点头回答道:“气色不错,看来出去走走对你有好处,非常漂亮。”

梁氏暗中瞥着那少女一眼,笑的花枝乱颤。

袁术吃完晚饭,去了书房,梁氏跟了进来。

她就像是一只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的精灵,闪进了袁术的书房。

袁术坐着,看着亭亭玉立的梁氏,然后目光带着温柔之意问道:“你想通了?”

只有两人在,没有其他人。

檀香袅袅,梁氏伸手去触摸,却怎么也抓取不到,她没有说话,黛眉上带着一丝惆怅。

“你不会放开我的…”

轻轻启唇,梁氏暗暗说道。

梁氏神色黯然,袁术看了也怜惜,他不由的问道:“你…你以前遇上过心属之人?”

轻摇娥首,梁氏凄然回望袁术,她咬着嘴唇反问道:“像是我这样一个女子,就算遇上了,难道你会以为他、或他会为了我而…”

袁术双目变得冷淡,他无言沉默。

“我不懂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算不算是件好事…”

“但,每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心就会提醒着我说,错过了就没有了。”

梁氏很无助,她就像一个祈望着爱的女子,期盼着有一位梦中情人般的君子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现实是残酷的。

袁术呵呵笑着,暗道着那样的女子自己同样也希望有啊,梁氏你是最为接近的那一个,可你内心的挣扎告诉我,你并不喜欢我。

袁术默默无语,心底失望。

“给我点时间好么…”

梁氏正想要说给我点时间,或许我能喜欢上你,但袁术迟疑着,然后讲出来的话,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刺在了她柔软的心上。

“曜卿…”

整理着思绪,袁术说道:“曜卿打算给我寻一门亲事,毕竟,小玉你的身份在那,就算我完全不当回事,但他们有着他们的打算…”

梁氏凄婉的笑了,是啊,这世上哪有女闾出身的女子能为正室?给自己一个侧室的名分,在他而言就是无上的仁慈了。

“我恨你!”

梁氏瞪着袁术,凤目盈泪喊道,“我恨你,…”

“…你就不应该给我太多的希望…”

可惜梁氏泪奔而出之时,只说了前三个字,没有把全部心里话说出来。

让于后站立起来的袁术有些无奈,痴痴呆呆望着她的倩影,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的袁术扪心自问道,原来最后竟是自己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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