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出长安东归,原因在郭汜、李傕两人相斗。
樊稠欲带兵向东出关,向李傕索要更多的士兵,李傕顾忌樊稠勇而得人心,又因为当初樊稠私自放走了韩遂,于是让樊稠、李蒙过来参加会议,使外甥骑都尉胡封在会议上刺死了樊稠、李蒙,兼并了樊稠、李蒙的部队,诸将更加相互猜忌。
李傕经常在自己家设酒宴请郭汜,有时留郭汜在自己家住宿。
郭汜的妻子害怕李傕送婢妾给郭汜而夺己之爱,就想挑拨他们的关系。
一次李傕送酒菜给郭汜,郭汜妻子把菜中的豆豉说成是毒药,郭汜食用前郭妻把豆豉挑出来给郭汜看,并说了李傕很多坏话,使郭汜起了疑心。
过几天李傕再宴请郭汜,把郭汜灌得大醉,郭汜怀疑李傕想毒害他,赶紧喝粪汁催吐解酒。
因怨成仇恨,两人率兵相攻,交战连月,死者万计。李傕请贾诩为宣义将军,来帮助自己。帝派人劝解,没有成功。
不久,张济带兵赶到劝和,欲接天子还旧都,献帝也派使者来劝说,李傕、郭汜二人准备议和,想各自交换儿子作人质,但李傕的妻子十分爱护自己的儿子,不愿交换,和计未定。
之后天子出长安,李傕引兵出屯池阳,张济、郭汜以及原董卓部下杨定、杨奉、董承皆随天子车驾东归,献帝以张济为骠骑将军,开府如三公;郭汜为车骑将军,杨定为后将军,杨奉为兴义将军。皆封列侯。又以董承为安集将军。沿途诸将屡有争端。
岁末,帝回到洛阳,董承暗中召兖州牧曹操,曹操率军过来迎接天子,原本曹操会以洛阳残荒为由,帝移到许都居住。
不过没有发生“太祖军临武平,袁术所置陈相袁嗣降”这件事,且武平已经被袁术提前抢下手作了根基,许县实在太过凶险,一个不当,就可能被袁术、吕布提兵将天子劫持了去,曹操遂迁居人口到洛阳,打算重建东都。
于此,青州百万黄巾有了着落,曹操不必为之上心忧愁,此一举可谓一石数鸟之计,袁术听罢不得不叹服!
一个地方,一个都市是否繁荣,其实等人口聚汇过来,只要施政有方就能发展起来,而观曹操帐下诸多文臣武将,无一不是当世拔尖的人物,袁术以为洛阳是否会重显昔日的荣光,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于此同时,曹操的战略重心从兖州移向司隶乃是不争的事实了,接下来他攻略的对象,与历史上先经略中原再讨伐河北相比,有了较大的不同。
假如自己据司隶,是继续争霸中原,还是先去讨伐西北,安定后方之后再行征讨天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选择问题。
不像他人还在为曹操奉来天子的消息所震撼,袁术已经苦笑连连的想到了,通过“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件事,曹操掌握了主动,自己得注意身侧周遭诸侯的动向,一个说不好他们就会联合出兵讨伐自己。
原因之一,历史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在袁术称帝后不久,曹操联合刘备、吕布、孙策共同讨伐过扬州。
原因之二,虽然现在自己没有称帝,但玉玺一事,私匿而不交出来,总的来说就是一招错着,难免会给人口实,继而触发原本就该发生的战事。
那个时候,孙策是因为“袁术”称帝而谋反背叛“自己”;那个时候,刘备会因荀彧的驱狼吞虎之计攻伐“自己”;那个时候,吕布会因势而动,为了劫掠淮北而攻打“自己”…
大殿内一片冷寂,在袁涣讲完之后无人说话。
袁术觑得许靖眼神闪烁,不由冷哼一声淡漠说道:“文休,若是无事,你回汝南罢。”
袁术心情差,是个人都能瞧出来,许靖不想在此时触霉头得罪了他,便站起身来朝着当面几人,依次作揖施礼,然后讪讪然告退而出。
许靖走了,留下几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重臣,不必再掩饰心境,袁术不由的站立起来,在当堂上走来走去,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近水楼台先得月…”
袁术自己并非没有想去迎奉天子的意愿,要不是那样,也不会将自己的根基选择在距离许昌近在咫尺的武平,可惜人算还是不如天算,历史按照自有的轨迹一路碾过来,袁术心有余力不足,直至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要对抗一个帝皇,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那就是老早有人提过的事,扶起一人另立为皇帝。
袁绍曾经那么想过,差点也干成,不过最后都是棋差一着啊…
陈宫脸上神色收敛,像是个泥塑石雕的木偶,袁术不知他在想什么,张望了他数次,也不见他说话,便将目光投到了诸葛瑾、袁涣两人的身上。
诸葛瑾年轻,还有些冲动,加上与袁术的姻亲关系,有些话其他人或许不好直讲,但他能够当面问来。
“主公…,听闻玉玺…”
诸葛瑾的话还是有些迟疑,像是不敢确定,又仿似有所顾忌。
袁术苦笑,这是当然的事情,诸葛瑾他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现在的局势非常危险,任何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就算原本的那个袁术,在他称帝的时候,都不免要就此事征询一番其他人的意见,就算不赞同,就算他一意孤行的称帝了,但在称帝之前,也必须考虑清楚那样做了之后,整件事会带来的严重性。
在这世间上,无论是哪一个诸侯,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就算再无能昏聩,到了决定一些重大关键事情的时候,都会分外慎重。
拿着玉玺就敢称帝,那不是现在自己会干的事情。
袁术只当诸葛瑾的话没有听见,转目望向袁涣。
这殿内的气氛令人窒息,当袁术望向自己的时候,袁涣呵呵笑着,然后顾左右言他道:“主公,我记得还有些要事亟需办理,若是…”
自己一直不把他当成是决策圈内的人物,袁涣他自己也挺有自知之明,明了他的意思,袁术挥挥手让他也退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