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宁雅姿在人群里找到了浑浑噩噩的周小鱼,还关切的问着她:"小鱼,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小鱼强撑起一个笑容,轻描淡写的岔开话题,"我没事儿,大概是有些饿了,晚上没怎么吃东西。"
宁雅姿了然,拉着周小鱼,以一种强硬的姿势不让她挣脱,把她拉到了自助餐桌处,桌子上还有一个酒塔。
"一会儿不看着你就不放心!"宁雅姿瞪周小鱼,"快吃一些吧,我马上就过来陪你。"
周小鱼勉强应了一声。
她现在在脑子很乱,就像是脑子里被人塞了一团一团的乱麻,非的找个人来扯一顿,疏通开了才好。
可惜没有。
周小鱼游离的目光转到了一边的酒塔上,她想着:那就喝酒吧,喝醉了,就不会想这么多了。
周小鱼一杯接一杯的往自己嘴里灌着'解忧汤';,一边听着旁边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喊着什么。
太模糊了,她听不清楚。甚至有人趁乱摸走了她的手包,她都毫无感觉。
她就像是浸在一个巨大的冰洞里,里面是能冻死人的冰雪,外面是呼啦呼啦扯着往里灌的风。
多难受啊,怎么就这么狗血啊,她周小鱼这么多年简直活成了一个笑话,还不如就这么一醉不醒。
周小鱼好像喝到了一个极限,她的手终于控制不住的松开了一直握在手里的杯子,任凭自己和那个杯子一般自由落体落下去。
但是她的身体只来得及滑到一半,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托住了。
她迷迷茫茫间伸手抓住了目前这个唯一可供她依靠的浮木,就像是自己主动寻求依靠一样。
男人好像轻笑了一声,就一把横抱起她,周小鱼终于抵抗不住酒精的摧残,醉了过去。
只有头顶上兢兢业业的摄像头记录了这些。
等陆凌风忙完,想起来时间不早了,要去接周小鱼的时候,李洺楦刚刚带着她离开了宴会场所,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他甚至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着周小鱼去了酒店的豪华套房。
而陆凌风临时被英国本家来的电话绊住,无论如何脱不了身,他比了个手势示意顾城告诉周小鱼一声。
周小鱼不接电话,顾城不知道是不是不方便,于是仍然尽职尽责的给周小鱼发了条信息。
他也收到了周小鱼的回信:知道了,我自己会处理的。
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陆凌风当晚没有接到周小鱼...
而周小鱼,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李洺楦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周小鱼,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仍然是他一贯的张扬和霸气,他看着那毫无防备的美丽面孔,笃定的心想:周小鱼,你很快就是我的了。
李洺楦不会伤害周小鱼,他只想让她离开陆凌风,来自己身边。
正好,宁雅姿在这个时候找上了他,面对这么一拍即合的合作,他有什么理由不动心呢?陆凌风和他那个老爸自己做的孽,就该让他们自己来还。
李洺楦的手缓缓地抚上了周小鱼的睡颜。
......
等到陆凌风头疼的从那堆叽叽喳喳烦死人的家族会议中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凉了,周小鱼一夜未归。
陆凌风的眉头已经可以夹死苍蝇了。
顾城不敢犹豫,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开头他们都以为周小鱼是胆子大了,来了一出夜不归宿,可是接下来他们就发现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因为陆凌风收到了托德急急忙忙送来的信封。
他阴沉着脸打开以后,一张一张看过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直到最后啪的一声将照片一股脑摔在了桌子上。
顾城和托德都看到了,周小鱼拉着一个男人的衣服,被他抱着出门,以及去了酒店开房的样子。
巨细无疑,根本不是作伪的。
陆凌风的手突然猛地一下捶在了桌子上,上面的无辜文件们跟着崩了一蹦。
顾城的眉心也猛地跳了一下。
这件事情太凑巧太诡异,让他直觉得感到是什么阴谋。周小鱼根本不是那种人,但是陆凌风盛怒之下,可能失去了一些理智。
"额,陆少..."顾城刚想硬着头皮劝劝他,却在下一秒被陆凌风一脚踢翻的凳子擦了腿边,一阵刺痛传来,他识相的闭了嘴。
陆凌风的眼睛已经气得通红了,他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托德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少爷,送照片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陆凌风的声音如同冰窟里传来的一暗影,他寒着声道:"不见,让他滚。"
托德刚要走出去就又被他叫了回来,"你等等,让他进来。"
陆凌风倒是要看看,这是什么人的手笔,到底针对的是他还是周小鱼。
但不管是谁,陆凌风眯着的眼睛里闪出了危险的光芒,必然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周小鱼做了一夜的噩梦,才从天旋地转中走出来。
梦里她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事故发生的地方,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梦里的她和周慕白坐在摩天乱上,正在开心的叫着。窗户声突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把周慕白拽了下去,周小鱼惊魂未定之下,手的后面缓缓出现了陆凌风的脸。
陆凌风得意地笑着,眼里是一片轻蔑。
他就这么看着周小鱼,然后又像故技重施一般,把手伸向了周小鱼。
然后她就醒来了,脸色苍白,头痛欲裂。
一杯温水适时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周小鱼不声不响的接了过来,默默地喝完了,再把杯子递给来人的时候才发现这人不是陆凌风。
周小鱼用手揉着太阳穴,她定了定神,"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洺楦眨眨眼睛,笑了一声,"你昨天醉成那个样子,没有手机也没有钱包,我就把你带出来了。"
周小鱼还有一脑子烦心事,正想回去和陆凌风问清楚,她不想和李洺楦多呆。
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离开,李洺楦施施然坐在了床边,看着周小鱼又跌坐了下去。
"以你昨天喝进去的酒量算,还有大概半天时间后遗症才会消失。"李洺楦懒洋洋的说着,"我劝你还是别折腾了,安心的休息会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