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用食指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卷起裤头,就去追。
小雪腿儿短,印着颜料的小脚蹦跑着,舌头也因为热,吐的老长。
于是,沈府洁白的地板上,多了许多梅花般的脚印,还是五颜六色的,色彩斑斓。
“小兰,你帮我抓住小雪。”
小兰正在门口擦着地板,听到小少爷的话,就去抓,“哎呦,它跑了,小兰,你过来……”
于是,小女佣被这小少爷拉着,一起去抓这顽皮的小宠物狗。
“这孩子……”米安叹了一口气,眼尖地瞧见地板的梅花印,准备收拾残局。
林妈却感到很欣慰。“沈府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少奶奶,以前那个女人在这里的时候,非常不喜欢狗,也不允许佣人们随意走动……”
那个女人,谁都知道是谁。米安心情突然间有些糟糕起来,她是她,劳拉是劳拉,她不想和她比。
女人,一旦出了对比,也有了计较。
—
回屋里收拾,手机却恰好地响了起来,接听了电话,脸色微变,压住手机,一边穿起了鞋子。
“好的,我立马来。”
沈允墨的车开到了半山腰,便瞧见小女人穿戴整齐地出门,脸上显得有些焦虑,他将轿车停了下来,眼见她招呼着的士就离开。
米安直往夜总会里奔,一进门就瞧见一群人在打闹着,为首的正是平日在她眼中很俏皮可爱的安娜。
安娜今日穿着群,头发卷卷的,画了眼线和眼。
几个躲在暗处眼见的女孩,一瞧见米安进来,就拉住了她。
“你是米安姐吗?”
米安立马点头,女孩指着安娜,她正被一群人围着。
“你、你、你、若是再调戏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知道我是谁吗?”
安娜的样子有些恶狠狠地,像及了小狮子,可她长得一张娃娃脸,怎么看,怒起来,都感觉没有威慑力。
她身边围了几个男人,看起来很高大,几人围住她,不让她走。
安娜长得洋气,虽然刚上大学,却稚嫩得像高中生,每一个在夜场地男人总不会放过新鲜的猎物。
“都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嘛,躲在角落的那几个,是你同学?”其中一位外貌相当英俊地男人轻敲桌面指了指。
安娜被人抓了过去,一下子被他搂在怀里,安娜使劲地挣脱,两双眼瞪得跟珠子一般大。
“你想泡我?”
“你愿不愿意让我泡?一晚上,双额费用,你们大学生,不是都爱这些?”
安娜冷笑着,撒玩意?以为她缺钱?但她就不缺钱。
“砰——”
一杯水直接经过酒吧柜台,就倒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一怒,转眼一瞧,才发现这小萝莉身旁站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她手里抓着空荡荡的杯子。
“要想吃天鹅肉,也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男人一脸不悦,冲着她喊:“你是谁啊你!”
“你不知道我是谁?”
米安挑眉,挑衅地看着他,几个男人挽起袖子围上了她,倒是把原先的安娜给忽略了。
“看你的脸,到有几分色,以前就出来吗?”
夜场的男人总是带有几分狂妄,米安抡起拳头就给了一拳!力道重的可以,她曾经因为沈允墨,而去学了跆拳道,为的是防狼,曾经还苦恼没机会用上。
不过她没发现,自己这跆拳道,对外人有用,对沈允墨,是从来没有用的。
“妈的,子,居然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爸是H市的市,你敢打我?我让你坐牢!”
米安这才发现这男人衣着价格不菲,他身边的几个男人,只怕都是替他卖命的。安娜从她身后出来,气得牙齿发颤。
什么烂男人,炫耀自己家底是吧。
她要唾沫飞三尺,把他淹死!
安娜再也不顾形象,破口大骂,指着男人的鼻子,撒也不管了,一直在米安面前维持的形象,此刻尽毁。
她在米安心中一直都是活泼的小女生,哪里会骂的那么凶,第一次,米安才发现,安娜实在太彪悍了!
男人一愣,头一次劈头盖脸,就被这小女生骂,气得抡起酒瓶,就要摔过去。
倏然间,旁边一个男人抓住了他在半空中的手,米安视线望去,techo正一脸怒气得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妈的,全部给我上。”
眼见被一个男人抓住手腕无法动弹,气得直发命令,几个大男人围上了三个,准备一阵开打。
可又接着,不知从何处来了一群男人,全是保镖直接冲了过来,一个擒拿,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可没过多久,就将所有人都收拾了。
“陈总,要把他们扔出去吗?”
唯首的一个带墨镜地保镖公式化地说了一句
techo今日一身冷肃,穿着西装,衬托出他一张百年不变的‘冰山脸’他淡淡地看着安娜一眼,唇瓣冰冷。
“你想以这样的方式和我反抗?”
安娜低垂着头,原本的气势不见,手有些胆怯地拉住米安,躲在了她的身后。
陈冰澈瞄了米安一眼,随之,走到原先那个男人面前,当面就掌掴了他一巴掌,男人的脸上立马出了血印。
“竟敢碰我妹妹,你的胆子够大啊,既然你说你老爹是H市的市,今儿我正想和他通个电话,告诉他,他的好儿子可不想让他这个市的官帽给……”
男人脸色一变,这才看清techo的脸,吓得后退了一步。
“陈冰澈……”
他脸色煞白,他听父亲说过这个男人,是亚瑟集团的董事长
“那个……我……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男人惨白着一张脸,他是第一次到夜场泡女人,他今年刚过二十,几个兄弟总说这里好玩,他才来的。
可第一次来,竟然碰到这种吃瘪的事情,他叫苦不迭。
“扔出去!”
他下了命运,俨然如一个帝王,冷肃无比。安娜怎知道自己来这里,米安和冰澈哥都来了,她瞄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几名女孩,气得直打颤。
“安娜,我见你有难,所以才通知他们的。”
不过是大学的同班同学,一起出来玩,女孩们一直都不知道安娜的身份,如今个个看她,眼神都不一样了。
一直以为她不过是平常人家的女孩,没想到。
“算了,算了,你们先走吧。”
女孩们个个看着她,被她有些厌烦的声音催促,都告辞走了。
不再和刚进来之时,朋友般那么亲密。
从夜总会出来,安娜一直尾随在陈冰澈的身后,米安在他身边,碍于自己不是安娜亲人的身份并未开口。
“你是不想让我在H市里过下去是吧?……”
安娜在他身后骤然地停下了脚步,陈冰澈打开了车门,剑眉飞扬,和陈孝言一样面容,却显示出不一样的味道。
“这里不适合你,还是回美国。”
“我才不回去,我要和二哥一起,你欺负人!”
安娜拉着米安就跑,全然不管准备拉她上车的陈冰澈,看着这两人离去的背影。
夜色中,陈冰澈的眸子越来越浓,浓得再也化不开。
母亲和父亲要离婚了,安娜却是他们离婚极力争取的东西,他们都爱她,所以,母亲要安娜回美国,率先出击,胜过父亲。
都斗了几十年了,还不停歇,陈冰澈刚毅而冰冷地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独。
两人跑着气喘吁吁地,米安踩着高跟鞋,脚险些拐了,安娜拉着她到了一栋公寓的楼下,安娜颓然地坐在秋千上,泪水滑落脸颊。
“对不起,米安姐,不该麻烦你的。”
米安到现在为止,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明白,安娜是个好女孩,绝对不会轻易地去夜场。
不过,这更说明了,她为了反抗而做出来的任性举动,显示出陈冰澈对她的爱。
“好了,别哭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扶起她,这女孩,怎可么哭的那么惨呢,什么事情那么伤心?安娜抹了抹泪,她指着这套公寓的七楼说:“孝言哥换公寓住了,他不再住府里,因为府里闹翻天了。”
安娜带着她上了公寓,说着她去泰国期间,父母离婚的事情,大哥要她回美国,二哥和大哥吵了一架,就搬了出来。
米安知道他们一家的情况,想了想,有些赶快,一个如水,一个如冰。
在一起,不是冲击,便只能融化。
“好了,就在这里。”安娜从兜里拿出钥匙,刷刷两下就开了门。
屋里很干净,但基本的家具都没有,显然是刚住进来。
安娜给了她一双拖鞋,嘴里嘟囔着:“我知道二哥极力在阻止大哥,他搬出来都是为了我,米安姐,他为了我和大哥反抗,我心里很难受。可我真不想回美国,虽然美国有妈咪,可这里只有孝言哥。”
她对孝言太过于依赖,每隔三年都在期待着能够见到他,从第一次见到安娜开始,米安就知道安娜对孝言的感情,比自己的父母还深。
这套公寓两室一厅,很宽敞,安娜跑到洗手间里,米安就穿着拖鞋走了进去,刚买的冰箱,外壳只脱了一半,桌面上摆着刚刚煮好的泡面,热疼疼的水蒸气冒了上来。
米安忍不住打开了微微敞开的门,陈孝言正做在桌子上,低着头,认真地看着一份文件,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她不过是去了泰国一趟,她发现陈孝言已经瘦了一圈,他的侧脸轮廓更加的明显,她是很久没见到他了,所以,看着他的样子,似乎和记忆里的陈孝言有了一点点的区别。
他将最后一份文件写完,才发现文件上印着一个影子,他抬起头,发现米安正看着他,错愕间,钢笔滚落在地上。
“那天给你电话,你说你想我,我还有点不信,没想到,这会儿你就来了。”他声音轻轻地,云淡风轻。
米安撇开脸,见他眼中的黑眼圈,竟然有些难受。
“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说对不起,好似自己去了泰国,做了一件相当对不起他的事情。
陈孝言起身,有些感动,也不知道安娜那臭丫头,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
“刚刚在处理公司的文件,没有发现你来,不好意思。”
似乎很久没见,言语中,也产生了一种客套。
米安不喜欢他这种疏远的感觉,她放下包,将他文件全部收拾起来,语气淡淡的。
“刚才在外面发现你煮了方便面,你以前是从来不吃这些东西的。”
他笑了笑,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和大哥吵架了,搬到了这里。条件自然不比家好。”
说话见,他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却又开始咳嗽了。
“你感冒了?”
“最近两天一直感冒,头有些疼。”
他的样子看上去似乎无所谓,米安的心底泛着酸气,让他回屋子休息,准备给他们做饭。
到了客厅,明知道冰箱里什么都没有,还是下意识地打开,果然是寸草不生啊!
“孝言,我去去就来。”
她穿起鞋子,就出了门,门被关上的瞬间,陈孝言的心不断地落空,想她还是不会来的。
她的心明显走远了,她自己没有发觉,因为他是男人,所以看出来她的变化。
是他不够努力,还是因为,还是因为,她已爱上了别人。
原本以为她不会回来,泡面在桌子上放了很久,他怅然若失,等他准备拿起叉子吃的时候。
公寓的门又开了,米安手提一大堆的物品进了门,唇角轻轻地笑着。
“我买了一些东西回来,安娜,你们俩就看我的拿手好菜了。”
说话间,就将陈孝言面前的方便面给撤走,安娜在浴室里喊,米安姐真是太好了!
将从超市里买的调味料,青菜,肉,鸡蛋,放进了冰箱,挽起袖子就在厨房里捣鼓。
陈孝言瞧着她的背影,一双深眸闪烁起哀伤的光芒,心头苦涩,到底还是关心他来着,只是,这样的关心也许维持不久。
煮完饭,安娜已经换了张笑脸,决口不提去夜总会的事情,他怕孝言知道,跟冰澈闹的更僵。
“哇,这玉米排骨汤很好喝啊。米安姐,谁娶了你真的是好福气啊。”安娜赞不绝口,却发现,说了不该说的话。
米安脸一僵,陈孝言的手一顿,原本欢乐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嘻嘻地笑了一下。
“我吃饱了,好想吃冰淇淋,米安姐没有买吧,我到楼下去买。”
说完,就利索地下楼,留下米安和陈孝言。
米安偷瞄着他一眼,心里还是有些疼惜,这个照顾了她多年的男人,把自己弄的这么憔悴,让她有些看不下去。
“多喝一点这汤,你感冒了,这几天也千万别吃凉性的东西。”
“米安……”
他放下筷子,深邃而轻柔地眸子盯着她,她抿着嘴,竟然不敢出声了。
“我有些头疼,饭吃不下了,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有些期待地看着她,见她沉默,他眼瞳里闪过一丝悲伤,良久,他深吸口气,神情重新恢复了温柔从容。
“既然是你请求我,我又怎么可以拒绝呢?”
她笑了笑,收拾起筷子,人就已经走到厨房。
还是没有拒绝他啊,心里暖暖的,他就窝在被窝里,头确实有些痛,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米安在为他盖被子。
“你起来吧,我刚刚买了感冒灵,把药吃了再睡。”
米安扶起他,拆了药盒子,他眼睛闪闪的看着她,唇角浮起笑容。
“看来,我只有病着才能享受这种待遇啊。”
他的眼睛如同大海,看似平静无波的话,然而,那么深邃,恍若眼底有隐藏得很深很深的暗潮,可以将他一直一直吸进去。
…………
安娜到了楼下就随意地逛着小超市,这时,明眼就发现不远处听着一辆轿车,一看那型号牌子,她唇角勾起了笑。
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敲了敲车窗,语气有些讽刺“原来沈少爷也会跟踪人呐!”
车窗拉开,沈允墨的连冰冷地没有表情,安娜抬眼,看见灯光下有两个身影,故意凑近沈允墨,有些讽刺地看着他,笑脸宴宴,直接说“咱们米安姐才不爱你,她爱孝言哥。”
沈允墨一听,想起了最近与她相处的日子,他能够感受到她若隐若现的感情。随之唇角勾起一丝笑。
“你觉得她爱陈孝言?”
难道不是?
什么男人啊,那么傲慢,非得搓搓他的戾气不可!
“哼,为了证明米安姐爱孝言哥,我和你打个赌。你拨个电话给米安姐,用你自己想说的话问她,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答你的……”
沈允墨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优美地手指指着他的手机,他从车内走了出,拨通了米安的电话,语气像平常那样。
“女人,你现在在哪?”
此刻,米安正在为孝言盖被子,他感冒很严重,整个人头疼的厉害,他苦笑着,轻声道:“米安,若是你觉得不方便,就先走了。”
5年来,米安生过很多病,大大小小,陈孝言都照顾得她无微不至,而她,亦她可能在他请求她留下的时候,就丢下他不管。
她下意识地走到阳台,轻轻地对着手机。
“允墨,我现在在街上逛街。”
她在陈孝言这里,他怕沈允墨知道了,又会闹出事情出来,他这家伙,从来都不让她省心。
平时她撒谎都不脸红心跳,而这一次,即便没有面对着沈允墨,却觉得撒谎是多么大的罪过一样。
“在哪条街,我过去接你。”
声音那头依旧和平常一样,米安捏紧手机,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里有愧疚和担心。
“不用了,我去去就……。”
“嘟嘟——”
一阵长长的嘟音,电话已经没了声音,米安看了看手机。
没信号了,她伸出手指,准备再拨打过去,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明日若他问起,就说信号不好。
“怎么样,她怎么回答你的呢?”
安娜双手抱胸,啧啧啧了三声,扬起眉头间,眼睛就直接瞅着他。
“哈哈,我告诉你哦,米安姐若不是因为孝顺,才不会嫁给你呢,她就是喜欢我的孝言哥,指不定两人现在在甜蜜蜜呢。”
安娜似乎就想故意惹恼他,他眼波肃冷,仿佛吃掉她,手握成拳状,露出青筋,一直在隐忍着。
如果下一秒,安娜再不闭嘴,他只怕自己失控,直接一拳将她打飞!
但他沉默几秒,不再回应,转动反向盘,便绝尘而去。
“啊呀,讨厌的沈少,不要脸!”昨日下了雨,路上还积了水,他故意将轮子开到了积水的地方,贱起的水花,淋湿了安娜的背带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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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安照顾了陈孝言一个晚上,清晨早早的起来,就拉开了落地窗,安娜迷糊地揉了揉双眼,感叹米安真是早起的鸟。
走到了主室,米安见陈孝言睡的安稳,就煮了早餐,放在桌面上,写了张便利贴,便离开。
这间公寓离自己以前的家很近,米安顺路就回到了自己的家,因为父亲在美国治疗,母亲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离开了,家里就她一个女儿,此刻打开门到显得有些冷清。
走进自己的屋子,打开柜子,是那份与沈允墨签订的离婚协议书,当日签订这份协议后,她就将它锁在了柜子里。
沈夫人撕掉的那一份,是沈允墨的。
将协议书放进包里,就走出屋子。
这份离婚协议她不想被父母看到,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想要烧毁掉它的冲动。
如果没有这些协议,是不是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呢?
重新回到沈府,一打开门,就瞧见沈允墨做在大厅里,背对着她。
好几天没见着他了,她突然间见他背影,来不及说想念,沈允墨的声音就冷冷地传来。
“昨天去哪里过夜了?怎么没过来?”
这明显是质问,米安准备上楼,觉得他问的有些无关紧要,毕竟,他没回到沈府,她从来也不质问他的。
“我在问你话呢?”
霍然起身,立马拦住她上楼的身躯。“沈允墨,我不过是一晚上没回来而已。”
他不会是想找她算账吧?那么他总是不会来,她可不可以也找他算账?
沈允墨抓紧她的手,她一痛,包包落在地上,没有拉好的链子将那份协议书给暴露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抢先去捡,怎知,他却俯下身子,比她更快得拿起协议书。
哼,只去了一晚,和旧情人叙旧了一晚,就想要和他离婚了?!
“想离婚了?米安?”
他突然间语气变得很冷,平静无波。
可在米安眼里,却分明看到了杀气。她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还未开口说‘不是这个意思……’
他却捏起这份协议,狠狠地甩到了她的脸上,语气冷漠而讽刺。
“想离婚是吧,如你所愿!但一年还未过,既然你先提出离婚,那就净身出户,我一毛钱也不给,你可以滚了!”
米安愣愣地看着他一系列地行为,心脏边突然绞痛,痛得她自己都无法形容是什么感觉,他是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