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突然扣住她的双手,直接举过头顶,并鄙夷的问,“你就是用这样的表情勾,引男人的心吗?桑伊,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他俊脸紧绷着,带着残酷的冷冽,一双眼睛,黑漆漆的,沉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一样,没有半点光亮,那种令人窒息的黑,仿佛拽着她正通往地狱之门。
“凌宇……”桑伊黯然垂下眼帘,低低抽泣着。
她真的不知道,这样的两人,要相互折磨,相互伤害到什么时候,难道,过去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还不够折磨彼此吗?
“凌宇,我们本来就不该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
她呜咽着,像是正在回忆着沉重的过往,凌宇早已冰封起来的心差点就轰然倒塌,但他还是强忍着低喝了一声,“住嘴,我听够了你这样的话!”
桑伊的双手,被他强行从他的脖子上抓了下来,然后,被举得高高的,冰凉凉的东西很快就捆绑在了她的手腕上,桑伊面色大变,仰起头朝上一看,,看见的就是晃动着的皮带。
“你……你要绑我……”
突然,桑伊猛地笑出声来,眼角流下清冷的泪,她真是傻哦,居然想着,那皮带是要抽她的,原来不是,还有更残忍的,那是用来捆绑她的。
就那样,她望着一言不发却冷得要死的凌宇,自嘲的笑得眼泪哗啦啦落下。
“好吧,凌宇,你从来就是喜欢这样我,你从来就知道这样伤害我,这次,我随你,我随便你怎么伤害我,我不还手,你开心了吧!”
桑伊抬起眼皮,清澈的眸子里全是绝望。
凌宇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将她的手腕绑好后,他直接将她拖到墙角处,然后双手吊起来,皮带缠过壁灯的灯架,桑伊整个人都被吊在上面,而皮带越捆越紧,桑伊试着动了动,根本无法动弹。
壁灯的灯光倾斜而下,凌宇勾起唇角,神色冷漠的扯下桑伊身上罩着的西装外套。
“御先生……不好了……御太太突然不见了……”当酒店的经理抱着桑伊脱下的婚纱战战兢兢的来到御霍岩面前时,御霍岩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他夺过经理手中的婚纱一看,果然,婚纱好像是被撕裂过一般,他立即冲进了化妆间内,看到的就是一片凌乱。
该死的凌宇,一定是他!
御霍岩的手掌紧握成拳,骨节错位的声音响起,很快,化妆间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三五身形魁梧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出现在御霍岩的身后。
“猎鹰,给我将酒店的监控录像带立即调出来,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带走我的人!”御霍岩咬牙切齿的说。
“是!”
很快,监控带就被带到御霍岩面前,可是御霍岩的贴身保镖却说,“御先生,我刚才去查过,酒店的所有监控设施在一个小时前已经被破坏!”
“SHIT!”御霍岩低声咒骂着,俊美的脸庞因愤怒而有些变形。
监控录像带还是被播放,只是,镜头却突然转向昏暗的房间内,在御霍岩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里面的画面时,录像带内就传来桑伊尖锐的哭叫声,“凌宇……你疯了……你放开我……”
看得御霍岩后面的男人都红了脸,御霍岩“啪……”的一声愤怒的踢掉眼前的LED屏,他脸色愤怒得已经变形,昔日温柔的眸子已经凸出得发出了骇人的光芒。
“爹地……”
“霍岩……”
一老一小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御霍岩试着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可他一转身时,看着朝自己奔来的皓皓,他的脸色又忍不住,不自觉的黑了。
皓皓似乎看出了他的极度不愉快,他望着他的童真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怯意,不过,他还是低着头,讨好的问,“爹地,牧师说婚礼可以开始了,妈咪在哪儿呢?”
这张脸,简直和那个男人一模一样,御霍岩多年疑惑的心,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答案,尽管,他曾经是多么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可这一刻,他突然不得不相信。
突然,一只冰冷的大手缓缓的从皓皓的肩膀滑在他细长的脖子上……
正在御霍岩的瞳孔渐渐收紧时,手掌忍不住朝皓皓的脖子忍不住收力时,皓皓突然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爹地……你怎么了?”
御霍岩的心猛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了一样,他收回落在皓皓身上的目光,又不期然的,看到了自己母亲疑惑而颇为紧张的眼神。
“霍岩,到底是怎么回事,伊伊到底去哪里了,这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御夫人好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她又不敢往深处想,此时的她,尽管化了妆修饰着她的肤色,但还是掩盖不住那种病态的白,尤其是在如此担忧的情况下。
御霍岩挤出一丝笑容,用力的按住自己母亲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妈妈,别担心,伊伊可能是见朋友去了……”
“朋友,可这里明明不像是见了朋友的……”御夫人的话,让御霍岩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他朝旁边的保镖看了一眼,冷声吩咐道,“好好在这里照顾好夫人和少爷,其他的人跟我来!”
“是!”
“霍岩……你要去哪里?”
“爹地……”
“夫人,少爷,你们还是呆在这里吧!”保镖猎鹰拦在了御夫人和皓皓面前,为难的说。
御夫人只觉得突然一阵心悸,她身体摇摇晃晃的差点倒下,要不是保镖及时出手将她扶住,恐怕她刚才已经晕了过去。
房间内,光线昏暗,当桑伊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时,她看到的,就是一线亮光,来自自己对面的落地镜内。
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他正穿戴整齐的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手指间的香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亦如他此时的目光,阴冷而深沉,看不见任何光芒。
“凌宇,你这混蛋,放开我……”
凌宇听到,突然身体倾了倾,他冷冷的勾起唇角,看着桑伊,表情冷峻。
“喂……畜生……你听见没有……”
桑伊已经无法来形容自己此时混乱的心情,过了很久了吧,那场盛大的婚礼,她都无法想象,御霍岩没有看到她时,那种慌张和担忧的表情。
想到自己在这里被这个男人这么,桑伊突然悲从中来。
两根冰冷的手指突然勾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摇摇欲坠,而苍白的脸颊却还是布满着因**而还没能来得及消散的红晕,凌宇凉薄的唇突然勾起一抹轻讽的笑意,“啧啧,这是一张多么让人疼惜的脸,怎么,你想回到他身边去?”
“废话,凌宇,我很讨厌你,你知道不知道?”
“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没有长,嘴倒长硬了!”凌宇手指一用力,桑伊的嘴就被他恶狠狠的捏着。
桑伊娇小的脸很快就被他捏得变形,她抵抗而倔强的看着这个男人,现在的他,怎么能这么陌生,怎么能变得这么恶劣?不,他一向都是这么恶劣的,她应该早就了解才是!
“哼!”凌宇冷哼了一声。
桑伊别过脸去,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柔柔弱弱的样子,倒还真是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只是,她越是这样,凌宇的心就越是堵得慌,他讨厌看到她这样柔弱无力的样子,他不能得到的,他情愿亲手摧毁。
桑伊心里知道,对这个男人,只能软着来,不能来硬的,可面对他的禽兽行为,她真的无法软下性子来求他,来哄他,凭什么!!!
两人在黑暗的房间内一直僵持了很久,凌宇站在窗边,眺望着窗外的夜色,脚下全是散落的烟蒂,他留给桑伊的只是一个绝然的背影。
桑伊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被绑到什么时候,空气中,似乎都能嗅到那种欢爱过后的气息,她无法想象,男人一旦再次发狂,她的下场,肯定会死得很惨。
还有就是,她原本化妆就没有吃什么东西,只喝了一点流食,如今被他折腾得,真的是一番精疲力尽,心里早已饿得慌。
咬着牙,桑伊抬头,恶狠狠的盯着凌宇的背影,半响才憋出一个字,“喂……”
男人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
“凌宇……”桑伊逼自己叫了他的名字,声音也随之而强迫性的变得温柔起来。
“凌宇……放我下来……好不好……我真的好饿……好痛……”桑伊带着哭腔控诉着,她真的是好痛好饿,真的是快要坚持不住了。
背对着桑伊的凌宇背脊这才微微僵了僵,他眸光闪烁着,透过光洁的落地窗,他看到身后的女人正在摇晃着被吊着的手臂。
“臭凌宇,我饿死了,好饿好饿……”桑伊吊在那里,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桑伊,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就是来折磨我的吗?”他声音哑了,说出来的话,喉咙都有些痛。
可是桑伊早已昏睡过去了,什么都听不见,也无法回应他。
冷酷外表下的凌宇终究还是依了她,仔细替她将身体洗干净后,他便将她抱回到了床上。
凝着她的脸许久,直到夜色都已经沉了下来,凌宇便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
桑伊一觉醒来时,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她的双眼找不到焦点的望着天花板,目光渐渐回旋过来时,她看到了自己穿着干净的睡衣正躺在床上,她的手,还缠着纱布,而头顶的灯光,暖暖的,仿佛好像回到了家里一样。
她是做了一场噩梦吗?
“霍岩……”
她下意识喃喃叫了一声,手肘刚要撑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无比。
这里她不认识,这是在哪里?
突然,那盏熟悉的壁灯,让桑伊看到,心猛地一紧,凌宇?那一定不是噩梦,那是真的?
她和凌宇,那个恶魔一般的男人,又纠缠在了一起。
“霍岩……”她害怕的叫着御霍岩的名字,却完全忽视了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凶狠的眼神。
床头有电话,桑伊顾不得手痛,她抓起话筒,就开始拨电话。
“霍岩,你一定要接电话啊,霍岩!!”
“我好害怕!”
桑伊捏着话筒,喃喃的说,身后有黑影逼近,她浑然未觉,直到有阴冷的嗓音直穿进她的心窝,桑伊的身体这才突然僵硬起来。
“怎么?醒来就想见到那个男人吗?”
“凌宇,你这个禽兽!”桑伊不敢回头,却敢骂他。
“我禽兽……我记得我禽兽你的时候你还很快乐!不是吗?”他的手掌从她的脑后伸过来,在她娇嫩的脸颊摩挲着,暧昧的话带着一丝霸道的挑衅之情。
桑伊紧绷着身体,怒视着这个无耻的男人,此时的他已经穿着整齐,半眯着的狭长桃花眼里,荡漾着的是让她琢磨不透的笑意。
凌宇的手掌渐渐由微凉变得发烫,他低下头,有些贪婪的着她耳后的肌肤。
桑伊缩着脖子,不满的发出细弱的声音,“凌宇,不要再来了,求求你了……”
突然,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相撞,桑伊窘着脸嘴张得大大的,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凌宇闪烁着将目光移开,又尴尬的低咳了一声,“就这样别动,我去拿药膏!”
他起身,不到两秒的时间,手里就多了一只粉红色的药膏,重新将桑伊的腿抬起,只露出那粉粉嫩嫩的一小块,他修长的手指沾了冰冰凉凉的药膏上去,顿时,那里好像被火灼过的刺痛感就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很舒适的清凉感。
“好了……够了……”桑伊红着脸提醒他。
“电话……电话……”桑伊喘息着开始提醒他。
“该死!!”凌宇的头从她胸前探出来,不得不用手撑起身体,艰难的下了床。
桑伊趴在床上,如释重负的大大的喘了一口气。
“什么?生病了?”突然,凌宇冲着电话低吼了一句。
他冷凌的喝声将桑伊吓得身体一颤,她抓着自己的衣服从床上坐起来时,疑惑的目光里看到的是凌宇特别深沉的脸,紧绷得似乎好像要崩裂掉一样。
“你们都是饭桶吗?居然还没叫帕尔给她看看?”
“什么,烧到了三十九度?”
凌宇的话一句比一句吓人,桑伊眼眸里陡然掠过一丝伤感,想必,那生病的人,一定是他最爱的人吧,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紧张,甚至还有些无措,这完全都不像是那个残忍,那个霸道冷酷的凌宇。
“你们都给我等着,如果她有半点闪失,你们都不用干了,都给我滚蛋!”
凌宇吼完,直接将电话重重的摔在了墙上,低头,看到坐在床上的桑伊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他一改刚才的热情,竟然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就快速的背着桑伊穿衣服。
桑伊黯然垂下眼帘,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为别人流露出这样深刻的关切之情,她的心酸酸的,又觉得特别委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