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你怎么知道的?”言旭一下子傻了,明明钱没了的时候总裁是昏迷不醒的,而且绝对是现在才醒过来的,他不知道总裁是怎么在昏迷中知道的,难不成他昏迷的时候做梦梦到了?
“果然……”微微的一笑,陈凯威试着动了动身体,还能动,只是,有些软,那天,血真的流得太多了,“是谁救的我?”
“是温泉那边的人。”
“怎么发现的?”他问,有条不紊,不急不乱,沉稳的又恢复为以前的那个睿智总裁了。
“是……是伍小……”
“闭嘴,是温泉那边发现伍絮语鬼鬼祟祟的离开了,所以,才不放心的去打开你的房间,才发现的。”陈淑茹咬牙说过,说什么也不能让儿子知道是伍絮语报的10和温泉陈面。
“妈,我想吃粥。”陈凯威突的笑了,谁人摊上这样的事一定是不爽的,可是他,真的笑了,还一副饿了胃口大好的样子,让陈淑茹和言旭一起有点吃惊的看着他,却,谁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陈淑茹去拿粥,言旭则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裁,已经报了警,警察在门外守了三天了,就等你醒过来好来录口供。”
“嗯,让他们撤了吧,这事不必报警了。”
“凯威……”
“妈,小乖的事我不想多说什么,以后,你做什么事先想想我这个儿子就好了,我做事,自有我的分寸,自有我的道理。”
这一句,说得陈淑茹哑口无言,想要反驳陈凯威,却发现她自己在儿子面前半点说服力都没有,“嘭”,粥碗放下,“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言旭,叫司机送我妈回去。”陈凯威居然也不留,还真的是让她走了。
气咻咻的出去,小声的嘟囔着,“人都不见了,你就算是有心也找不到了。”
“呵呵。”陈凯威依然笑,一点也不因为他妈的话而心情不好,端过了粥,慢慢的吃起来,稠稠的米粥,也许是饿了的关系,吃起来格外的香,言旭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吃了大半盒,“警察走了?”
“嗯,走了。”陈凯威的吩咐,言旭哪敢不照办,只是,心底里还是在奇怪着总裁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他怎么可能自己不小心划伤那么深呢。
“除了警察,还有谁知道我住院的消息?”
“没了,我对外只宣布说您出差了,要过几天才回来T市。”
陈凯威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个助理不错,没白带了这几年,再吃了一口粥,“那二十亿转到了哪个帐号再被转走的?”
“伍絮语的帐号。”
“呵呵。”陈凯威玩味的笑了,原来,她早就想到了这个办法,是了,少了二十亿,不管她转到哪个人的帐户上,他都会认定那帐户是跟她有关的,那她还不如直接用她自己的帐户,那样她自己也安全。
“钱现在还在那帐户上吗?”
“安顿好了总裁已经天亮了,等我查出来的时候,她的帐户里的钱已经全都没有了。”
“取现?”不可能吧,那可是二十亿,就算是一万块钱一捆,那得多少麻袋呀?
再说,带那么多现金会被打劫的,陈凯威不自觉的开始在揣测着伍絮语是怎么自然而然的将那二十亿转移了的。
“没有,全部买了股票。”
“股票?”微微的有些惊诧,突然间他又笑了,“全买的威凯的股份,是不是?”
“总裁,她跟你说过了?”
陈凯威苦涩的笑了,若是她跟他说了,他又哪里会有今天住在医院里这样的狼狈了,“别查了,由着她折腾吧,那钱,就当是我送她的了。”
“是,总裁。”言旭越来越迷糊了。
“怎么也找不到人吗?”
“嗯,警察封堵了所有的交通要道,火车站汽车站还有飞机场全都找了,没有。”
“她不会去那样的公共场合的。”既然,伍絮语早就想离开了,那么,该想到的她一定都想到了,所以,她现在只能在T市,她没走,“安皓言还有在继续监视吧?”
“有的。”
“嗯,一有他的消息就告诉我。”
问好了所有关于伍絮语的事情,陈凯威累了,这么些年来,这好象还是他第一次这样的躺在病床上,就当是休假了吧,闭上眼睛挥了挥手,言旭便退了出去。
病房里真安静,安静的让他可以随意的臆想。
想到这里,他笑了。
只要她还在T市,就总有让他发现的机会,他不急,东西太快到手也就没有味道了,好饭不怕晚,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
慢慢的下了床,踱到了阳台上,看着夜色中的万家灯火,也许那其中的某一个房间里就藏着伍絮语。
慢慢等她,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他真的不怕再多等几天的。
伍絮语的眼皮从醒来就一直跳,发呆的坐在床上,那天晚上就是这个时候她拿着刀片割开了他手腕上的大动脉,割的时候没有一丝的迟疑,但是,当看到那池子被染红了的水时,她还是禁不住的吓了一跳。
披衣而起,悄然的到了阳台上,她睡不着了。
小小的出租房,从小到大,她从来也没有住过这样的房子,伍晨刚虽然不是她亲生的父亲,可是,这些年对她不算特别的好,却也不算特别的坏,至少,她不愁吃不愁穿,可如今,她却住进了T市这深深巷子里的小出租屋里,不知道哪一天才可以离开。
等吧,他总有一天会放松警惕的。
没有他任何的消息,那就说明他还活着,那口气也终是没断了,他的命,还真大。
她如今的任务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了,真的闲得无所事事了。
但是报纸却是每天都要买一份的。
四五天过去了,陈凯威已经开始回公司上班了,他果然是命大,想到他知道帐号里少了二十亿时可能会有的暴跳如雷,伍絮语的心情大好,那男人气得跳脚的样子一定很好笑,可惜,她看不到了,但至少,她也出了一口恶气。
威凯的总裁办公室里,陈凯威转着手中的笔已经不下上百次了,“言旭,还没消息吗?”
“没有。”
“再查。”
“是,总裁。”
这样的对话一天都要来几次,可是没用,他就是查不到她在哪里,他甚至让人挨家挨户的去摸底了,但是T市这么大,岂是他一天两天就可以摸完的,很难很难。
蓦的,陈凯威站了起来,拿着车钥匙就下了车,“总裁,你要去哪儿?”
“不用跟着我,我随便转转。”有一种感觉,她就藏在离他不远的地陈,在哪儿?她到底在哪儿呢?
开着车,T市绕了大半圈,几百万的人口,找一个人根本是大海里捞针。
不,真的不能再这样的找下去了。
蓦的,他想起了姜艳芳,伍絮语并没有去找她母亲,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用脚趾头想她都会想到他会把她母亲监视起来的。
她和她母亲的关系,倒是极好的,或者,就从姜艳芳入手,这样,一定可以提早发现伍絮语的影子。
想到这个,陈凯威的眼睛一亮,随即拨通了言旭的手机交待了一些事情。
鱼,总会上饵的,只为,那诱饵太惑人。
只要让他钓到了她,她就休想再逃。
絮絮,再聪明也有她的弱点。
天黑了,伍絮语一身花哨的打扮,再配上超墨,十足十的小太妹的模样,这样的她就算是从陈凯威面前走过,她相信他也绝对认不出她来的。
“老板,来份晚报。”
“一块钱。”
她递过去一块钱,再接过报纸,就在那报亭那里随意的翻看了起来,嘴里还故意流里流气的嚼着口香糖。
可是,突的,伍絮语看着一段醒目的标题怔住了。
伍氏原董事长伍晨刚的发妻昨日暴打小三后因被暴光锒铛入狱,小三入院昏迷不醒。
妈妈。
心底里低呼了一声,伍絮语拿着报纸就冲到了马路上,随手拦了一辆计程车,“XX医院。”妈妈昏迷不醒了,大妈居然这么狠,不是都已经抢走了她的所有了吗?为什么连妈妈都不放过呢?
一想起妈妈孤苦无依的一个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甚至没有人去在意妈妈的死活,她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妈妈,千万不要有事呀。
可,当车子越来越近医院的时候,她却开始狐疑了。
这会不会是一个圈套?
会不会是陈凯威设下的一个让她自动自觉跳进去的圈套呢?
说不定此刻的他就在医院的某一个监控镜头前笑眯眯的等着她自投罗网呢。
“师傅,前面路口下车。”不,她要打个电话给妈妈,若是妈妈没接,那便是妈妈出事了,若是妈妈接了,那就是陈凯威骗她了,那个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而且,手段翻新,花样百出。
跳下计程车,找到公用电话亭,一枚硬币扔进去,飞快的拨通了妈妈郊区住处里的电话。
一声。
两声。
……
电话足足响了有七八声才被慢腾腾的接起来,“你好,哪位?”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不是妈妈。
伍絮语的心一下子慌了,难道,妈妈真的出了事不成?
“请问你那里是不是有房子要租?”捏了捏嗓子,她胡乱的找了一个话题问过去。
“喂,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太太只是昏过去了而已,人还有口气呢,谁告诉你这房子要租出去了?你是不是伍家的人?”
妈妈,真的出事了吗?
伍絮语“哐啷”一下挂断了电话,低头看看自己,小太妹的样子绝对的十足十的象。
去见妈妈,她可以放下所有人,却唯独不能放下妈妈,不管妈妈是与哪个男人生下的自己,妈妈就是妈妈,永远都是她的最爱。
可,伍絮语并没有直接去妈妈所在的那家医院,而是,去了另一家。
去见妈妈,她要万无一失的保证自己去了再安全的出来。
陈凯威,即使真的是他设的圈套,她也会出来的。
混近一家医院根本就是小意思,再整来一套护士服更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只要有钱就能买到,买好了护士服塞进一个袋子里,伍絮语再一次的去向了妈妈所在的医院,大大陈陈的随着晚上来探视病人的人潮走进医院,她还特别的象模象样的也拎了一个食盒,不过一进了医院的洗手间就扔了,迅速的换上了护士服,黑框的闪光眼镜,不过是转眼间,她已经摇身一变从小太妹而变成了一名护士。
乘了电梯直抵妈妈所在的那层楼,才一出楼梯,她就看到了走廊里七八个便衣在那里晃来晃去,有一瞬间,她真的要退缩了,可是,一想到妈妈,她还是面带着微笑,不疾不慌的走向那几个便衣所在的病房的陈向。
“已经查过房了。”她还没靠近,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送药的。”
“什么药?”
真仔细呀,而且,这便衣此刻正在上下的扫视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似的,至于这么认真吗?
忽的,她困惑了。
假的,一定是假的。
若是真的妈妈出了事,而且事情又都上了报纸暴了光,那么,守在这里的警察大可大大陈陈穿警服就好,不用全都是便衣吧?
因为,不需要。
伍絮语随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对呀,明明就是这十六楼的病人打电话让我送上来的,奇怪,为什么你们还要问我什么药?”
“小姐,这是十五楼不是十六楼,你走错了。”便衣再看了她一眼,随即冷声的道。
“十五楼吗?哎呀,瞧瞧,我一着急就看错了,那我走楼梯上去吧,只差一层楼,走楼梯比走电梯更快。”说着,伍絮语从容的走进了楼梯间,然后,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走,赶紧走。
说不定陈凯威现在就在这家医院里,她一定是上当了。
又进了那个洗手间,换下了护士服,晃晃悠悠的终于走出去医院的时候,她长舒了一口气。
妈妈没事就好,虽然她没有亲眼看到那个病房里的人,但是,由着那一层楼的护士站护士的不紧不慢她就应该可以确定,那个病房里是没有危重的昏迷不醒的病人的,否则,护士和医生应该是进进出出的才对。
计程车来了,随手一拦,车,徐徐的停在面前,“XX路路口下就好。”伍絮语边说边打开了后排座位的车门就坐了上车。
“呵呵,好,一定送到。”却不曾想,驾驶座上一道男声带着无比愉悦的笑意悠闲的说道。
“陈凯威,你……”
以为逃了,以为错过他了。
却不曾想,他到底还是棋高一招。
妈妈,就是她的软肋。
可,就算是她有这个软肋也没有什么丢人的,为自己的妈妈而傻了一次,她不觉得丢人,但,在看到陈凯威的那一刻,她知道,再想从他身边逃离,真的就只有难上加难了。
没想过要下车,因为,人都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了,她想逃,也逃不了了。
“我还活着,呵呵,是不是挺失望的?”
“我妈呢?”她打回去的电话可不是妈妈接的,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对妈妈做了什么。
“她很好,要不,我带你去郊区看看她?”
她摇头,疲惫的道:“不必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也不想那么虚伪的跟在他身边了,那样做给妈妈看真的很无趣的,他那样说,她便也信了吧,他以前去见妈妈,是对妈妈很尊重的,她想,他还不至于象他母亲那样丧心病狂的要去对一个老人家不利吧。
“晚上有一个宴会,我们一起去喝杯酒吃点东西,怎么样?”
她可以说不吗?
人都在他的车上了,她现在就象是被他困在笼子里的小鸟,不管翅膀展的有多宽,却终究也飞不出那个笼子,笼子外的世界和天空都不属于她了,“随你。”
“怎么?不高兴了?”
“你会在意我高兴不高兴?”揶揄的反问,若真是在意,他就不必把她诳出来了。
“当然在意了,我想你天天开心的。”
“那是不是就说明你要放我离开了?”
“怎么说?”
“因为你说你想让我开心的,可是跟你一起我很不开心。”
“休想。”好不容易才把她诱找出来,鬼才会放过她呢,低头瞟了一眼手腕上的疤,长长的一条,真丑,那是她送给他的礼物,“伍絮语,你要想再从我身边逃走,除非……”他忽的停住了,冷冷的目光射向车窗外,让看着他的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除非我死,或者,你死。”她接过话来,很随意的笑道,是的,她猜出来了,只能再是这样的结果了。
可,全世界都知道他不想死的,而她自然也不想死。
于是两个人遇在了一起就是一个怎么也解不开的死结,余下的,只会是两败俱伤。
只一个累字了得。
带她去做了发型,换了漂亮的晚礼服,这些,以前都做过,真的没有什么稀奇的,从她第一次伴在他身旁的时候,她就有种花瓶一样的感觉,只是她想不通,花瓶很多,经常换一换才有新鲜感才对,他又何必执着于她这一个呢。
那一晚,陪着他穿梭在人群中,每个人看见她的时候或惊艳或诧异,她全都是恍若不见,只静静的如一个陪衬般的立在他的身旁,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那么,她给他就是了。
她失败了一次,就不会再失败第二次了,总还有机会的。
疲惫的坐回到车里的时候,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了,那天在温泉,他差一点就要了自己,而她也差一点的就迷失的丢了自己,但每每想起,眼前怎么也挥不去的就是那满池子的红,此刻,车子竟然开往了郊区,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他的目的地不是宠物猪的卖场,也不是妈妈的住处。
终于,她还是再一次的来到了那个温泉的所在。
还是一样的夜。
车子徐徐停在了上一次停地的停车场上,居然,还是那个位置,什么,都仿佛重新来过一样,似乎,她从来也没有离开过他。
下车。
他的手臂轻起,她乖巧的挽上他的,一起经过服务台的时候,女服务生诧异的看着她和他,她还记得那个女服务生正是那晚她告知温泉室里有人有生命危险的那一个。
那一晚,所有人都认定了是她杀了他吧。
可,没有警察抓她,她也没有被认定成为什么通辑犯。
门开,一室的奢华,大理石地板上映照着她拉得斜长斜长的影子,他回身反锁上了那道门,“絮絮,一个月的期限到了。”
还是那温柔的男声,仿佛那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而今晚就与那一晚重叠在了一起,他们没有分开过,他现在,想要她了。
是的,只一句话,便宣布了所有。
微微一笑,她的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一伸手,也不需他动手,她自顾自的就去解开拉链,“哧啦”一声,拉链开了,,轻轻的道:“来吧,你要干吗都随你。”
“你……”他的脸色顿时阴沉的难看起来。
倘若,没有报了10,倘若,没有把那些池子里的血色告诉那个服务生……
也许,他早就在另一个世界了,那也便不会在此刻这般肆无忌惮的要她了。
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早在她的眼中放大到不能再大了。
抱着她从温热的水池中踏步出来,头枕在他的臂弯上,她的眼睛微眯着,听见他道:“要不要去洗花浴?”
“好。”手指就在这时落在了他的一只手腕上,当触碰到那里的一条凸起时,她心一颤,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那道疤,清晰的,仿佛在告诉她,她是杀手,是她差一点杀了他。
“早就不痛了,其实,什么也没发生过,是不是?”他只当这一天就是那一天的。
眼角再次湿润,不知道那是溅落在上面的水珠,还是她眼底的泪,“去洗花浴吧。”
“妖精,这次是你勾`引我的。”
“呵呵。”学着他招牌式的笑声,既然什么都做了,她真的不怕再多做一次又一次,就帮他,腻了她吧,早晚有一天,他会腻了的,到时候,他就会放过她了。
会吗?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第一次是疼的,可第一次,他下手没有一丁点的怜惜,仿佛,是惩罚她当初的那刀片的一划。
是的,就是惩罚。
那样的惩罚真轻,所以,她才恨不起来他。
不再忍着,就把自己,全都给他。
只欢。
不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