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去了,当他以总裁的威严站在她的面前,她便忘记了如何逗他欢喜。
像从前一样威胁他:喂,陈孝言,你敢再藐嘴,我就打断你的腿啊。
或是揶揄他:陈孝言啊陈孝言,你就这点本事?吃少一片罐头鱼都生气?
当然不能。
一个穷小子的尊严可以让她随意践踏,但很明显对付高高在上的总裁、老板之流,这一套是要被杀头的死罪。
其实……张心越可怜的眨巴着眼睛:其实,我和他拍过几个月拖,最后我嫌弃他太有钱,太帅,把他抛弃了。
现场静了一静,张心越的颈突然被罗莉姐缚紧:死人张心越,你连我也敢玩?快说真话。
望着一帮子求真相的脸,张心越心中1亿个细胞同时呼喊:这就是真相,真的是真相啊!
看来,陈孝言曾经看上过她张心越,还不幸的被张心越抛弃了,要他们相信这是真相,还不如让他们相信外星人早就登录地球。
即使,这真的最接近真相。
虽然这就是张心越要的结果,她说之前就是想以真乱假,因为,越是这样说,别人越是不会把她和总裁大人想到一起。
但她还是觉得很受伤。难道,她就和他那么的不般配吗?
yy一下都不行?
真相不被接受,张心越只好说另一件真相:我和蓝家蔚是中学同学,昨晚碰上了,她带我去开眼界,刚巧碰到总裁大人向蓝大明星表白。陈总怕我会乱传八卦,刚才来找我要求封口。
这样啊!罗莉姐松开了缚颈的手,拍了拍她的脸:早说真话,就不用受刑了嘛。
张心越苦着脸:嗯,以后,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彼岸花开,那样高档的咖啡厅,却起了个这么俗气的名字。
年前,张心越坐在靠窗子的这个地方,望着从玻璃窗上缓缓滑下的雨帘,很有学问的显摆道:彼岸花又开,不见故人来!
他抬起一直在看文件的眼睛,笑容在唇边散漫扯开,那一丝轻蔑让张心越抓狂,一脚踢向他坐的位置:喂,你笑什么笑?
他坐直了,又扯了扯嘴角,却很正经的说:对会吟诗的女人,我一向不笑。
啊?那现在你笑,是认为我刚才吟的不是诗吗?
他连回答都省了,直接无视她。她气坏了,所有的同情心烟消云散。
蓝家蔚果然有眼光啊,即使没有富二代做正选,这个男人也不值得浪费表情和时间啊。人穷就已经很大罪了,居然还敢拽,还拽得不得了。
哼,都穷得像个鬼了,居然还敢笑吟诗不吟诗的。
他啪的一声把手中的文件夹合回来,双手以肘撑着桌面,头向前靠:你哪里看出我是个穷鬼了?
糟了,一时冲动差点暴露了。骆巧巧赶忙补救:我不是说你哈,我是说那个,刚刚走的……她随便指了指,安抚他道:很多人是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但是你嘛……即使什么都不穿,都是很贵气、很逼人的。
想不到她的安抚非常有效,他笑滋滋的坐回座位上,很欣赏的望着她: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她喝了口咖啡,想止住紧张,他眼眸子向下望,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好奇你是怎么想像我什么都不穿的样子的?我那样子,又是怎么的又贵气又逼人?
当时,她的反应是,刚喝到嘴里的咖啡喷了,而他左脸是咖啡,整张脸全是怒气……
……
想什么呢?陈孝言大大的手掌在张心越的面前扬了扬,她从窗框镜子幻出的回忆里回过脸,看见他那坏坏的眼神、散漫的笑意。
在想你。她这样说。
嗯,我知道。他这样说。
坐到当年骆巧巧坐过的位置,张心越望着咖啡室满满的顾客,有点茫然:这张桌子视野和风景都最好,为什么没有人坐?
也许这里有鬼。
什么鬼?
穷鬼。
呵呵……她又装傻,要了杯咖啡,慢慢的喝。他坐在对面,始终不发一语,一直盯着她的眼神明明很平静,张心越却感到很炽热的气流刺得自己如坐针乩。
陈总,你不叫咖啡喝吗?她招手:我帮你叫一杯,好不好?
彼岸花又开,不见故人来。他淡淡的道,眼睛弯得像一玄新月。
呵呵,好诗,好诗。陈总,你要不要出版?我帮你联系一下,好不好?
他摆在桌面上的拳头紧紧的捏住了,嘴唇很勉强的抿紧,那双蕴藏深沉灰暗的眼眸沉了沉,松开了紧握的手掌,望向窗外:我一直觉得,上天对我很不公平。某一天,让她从天而降,某一天,又让她平地消失。
哈哈……我觉得上天对我更不公平。你富贵荣华、美人环绕,我呢,银行都是负资产,男人都是负心汉。这样说吧,你这么多年,抱过的女人没100也有几十,我呢,找个男人靠一靠都没有……
真是旷古奇闻,陈孝言居然埋怨老天对他不公平。
唉,神仙难做啊!
啊,张小姐你来得真早。蓝家蔚坐到陈孝言的身边一脸意外和惊喜。
张心越无法表达自己此刻厌恶到要呕吐的心情。
陈孝言你要和蓝家蔚约会,叫上我却是怎么一回事儿?
蓝家蔚发觉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善解人意地对张心越热情的说:张小姐,你上次拜托我帮你找一份工作,我和易天商贸的易总谈过,他们财务处欠一个会计师,你有没有兴趣?
啊……张心越想不到蓝家蔚如此雷厉风行,居然一天不到,便帮她找到了跳槽的下家。
谢谢你,蓝小姐。除了说谢谢,她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我觉得仁梓集团很不错,工资高、福利好、帅哥多,所以我不跳槽了,谢谢你关心。
你打算换工作?声音是从陈孝言的牙齿根部迸出来的,所以张心越的心头抖了几抖。她约摸还是有点儿印象,陈孝言被极端激惹时,就是这样的语气。
待得陈孝言起身去洗手间,蓝家蔚拍着张心越的手掌安抚她:你别怕,陈孝言他和易天的易冲学一直面和心不和,听说我给你找了易天,所以才不满意的。
哼,有什么好怕的。我要是跳槽成功,陈孝言他就不是我老板了,我还怕他会煮了我来吃?
呵呵,心越你真是,说话没一点儿正经。我是真心帮你,陈孝言今天很过份,我一会儿帮你骂他哈。
他到底怎么过份了?张心越警觉的望着蓝家蔚,蓝家蔚伸伸舌头:他想和我拍拍拖,喝喝咖啡,又怕被人说闲话,随便拖了你来打掩护,你不生气呵,不生气……嗯……
张心越摸着自己手臂上凭空长出来的鸡皮疙瘩,打断蓝家蔚的撒娇:明白,明白,不要这样,我受不了你,要肉麻你找陈孝言吧,别烦我。
望着陈孝言从里间出来,蓝家蔚用手指按了按唇,示意禁声。才很温柔的望着陈孝言:去了那么久?
嗯,有个电话很重要。他坐下来,眼睛望着蓝家蔚无比的专注:我记得你,一向最喜欢吃这儿的芝士蛋糕,我刚才帮你叫了。服务员这个时候捧着大大的蛋糕过来,陈孝言深情的望着蓝家蔚。
啊,你还记得。她欣喜若狂,情意漫在眉梢:不过,我只吃一小口呵……
陈孝言却拍拍她的小手:不准只吃一小口,女人应该吃得饱饱的。
可是,我最近要减……
减肥两个字还没说完,一份大大的蛋糕塞到蓝家蔚的嘴巴里,看着蓝家蔚吞下,他又叉了一块送到她嘴里,拿叉子的手顺便擦了擦她弄污了的唇角:蓝宝宝,乖乖的,听话……
噗……一口热咖啡喷出来,洒在精美的芝士蛋糕上,洒在陈孝言的俊脸上,他的脸冰寒一片。张心越手忙脚乱的拿着纸巾帮他擦脸,带着哭腔:对不起,陈总。我忍不住,我……真的很努力了,但还是忍不住。
那句蓝宝宝实在太震憾,再给她一个机会冷静,她还是会喷的。
好不容易等待肉麻当有趣的一对享受完了精美的第二份芝士蛋糕,张心越身心俱疲的上了车子后座。
要在蓝宝宝这句台词弥漫的舞台上,忍住那翻肠搅胃的恶心感,她真是耗费了半辈子的功力。
被呵护着吃了1份半芝士蛋糕的蓝宝宝看上去更不好受,悄悄的抚着肚皮甚至有点儿悲痛欲绝。但让张心越佩服得不行的是,蓝宝宝对着陈孝言时,居然还可以满脸堆笑,幸福甜美的眨着她勾魂夺魄的狐狸眼。
车子开上高架桥,从饱餐中回过神来的蓝宝宝和张心越探讨:易天商贸的事儿,你今晚考虑一下,我好给易总一个答复,机会难得,他们是大公司,我总不能让人家一直把位置空着。
嗯。她在车后座望着陈孝言,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被蓝宝宝把着,高架桥上的霓虹尤如午夜迸出的彩虹,香艳而璀璨。
不用考虑了,你帮我谢谢易总,我过几天办妥仁梓集团的离职手续,尽快过去。
车子在路面嘎的刹出长长的声响,车子靠着外侧栏杆停下,他一脸冷芒:下车。
啊?张心越睁着大大的委屈的眼:这里吗?
蓝家蔚讶道:为什么啊?陈孝言,顺路而已。
哼,她既不是我的员工,又不是我的朋友,凭什么要我送她?你,给我下车。
他回过头来吼,张心越总算是听懂了,侧脸望了望车流如鲫的高架桥,走出车外,桥下可见大都市炫目的繁华,她站在这一片繁华胜景,绝望的望着一辆辆豪车无情的呼啸而过。
他载着他的心上人,在这片繁华里如鱼得水,而她,注定要在中途被他抛下,寂寞凄凉的挽着裙脚,死死的护住自己不值钱的挂包,心疼脚下刚买不久的唯一的一对高跟鞋。
她问自己:张心越,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凄凉?
她想,在城市的另一头的另一座桥,桥下有许多无家可归的人,相比他们,张心越你还不算最惨。
所以,这不算什么?普天之大,你很凄凉,但总有人比你更凄凉。
喂,美女,上车吗?她侧过脸,高架桥上停着一辆张扬的跑车,她见过这个豪车标志,但却想不起是什么。
车窗子打开,一名男子从里面伸出头来:喂,上车啊。
我不……她本能的抱着自己的包包,虽然从高架桥上步行走出可能会要了她半条人命,但贸贸然上陌生男子的车,却可能要了她整条人命,不划算。
男子桃花眼向上飞,很郁闷的问她:你包包里有亿万身家?
才没有呢?她望了望四周,坦然的说:不够你车子的一颗螺丝值钱。
既然这样,你一副‘我抢你包包,你就和我拼命’的样子,是装给谁看的?他干脆推门下车,高挑的身材,美丽的脸,张心越被迷住了。
男人美丽成这个样子,实在有点过份了吧。虽然理了小平头,但脸是小鹅蛋,嘴是红樱桃,眼睛是水蜜桃……
妖孽的感觉扑面而来,张心越冷静的计算了一下,这个人这个样子,估计打不过自己吧?
男子被她瞧得恍似很欢快,为解除她的心理障碍,很豪气的说道:哪,我给你看身份证,将来我要是把你先奸后杀,你就报警抓我。
她向天翻白眼:好吧!我被你杀了之后,再化成厉鬼报警抓你哈。
呵呵,那你打给朋友,告诉她车牌号,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ok?
她想了想,确实很靠谱,打了电话给罗莉姐,公布了一组数据,便心情坦荡的上了车。
男子极郁闷的摇头:这世道,想做下好事,都那么难。我明明生着一副忠臣相。
车子开得飞快,张心越望着刚刚才认识的邓越,很无辜的说:邓先生,我还想活多几年。
哈,嫌快?邓越阴险的笑了:我怕要是走得太慢,有人会后悔。
侧边的车子一辆一辆的被他们超出,张心越眼光瞥见一辆车子模糊的从近侧闪过,她讶异:居然逆行?
哈哈哈……有人疯了,不要命了,哈哈哈……邓越笑得响亮又欢快。
张心越叹为观止,不过是一辆逆行的车子而已,用得着笑成这样吗?
看来,这个时代的富二代都相当的无聊。
陈孝言的车子在高架桥上缓慢逆向滑行,脸色越来越难看。蓝家蔚轻轻的扯他的衣袖:也许,她截出租车走了呢。你别太担心。
他脸容灰暗:刚才我一路开回来,你有见过出租车的影子吗?
没有。
在张心越下车的地方,他把车子停下,跳了下车,沿着栏杆侧边来回的走,热闹的高架桥面,打着车灯的车子飞速而过,路面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啊……他向着天空尖叫了一声,一脚踢向路边的围栏,冲着蓝家蔚嚷道:给她打电话。
可是,我没有……她的号码。
给我打。他抢过她的手机,拔了一串数字,交给蓝家蔚。
蓝家蔚拿着手机听了一会儿,摇头:没人接。望着他颓丧的用手掌蒙着自己的脸,肩头在剧烈的颤抖,她的眼中闪着嫉妒的光。
陈孝言,你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吗?
只为了她?张心越,那个月你到底给他施了什么魔法?
蓝家蔚一直不太敢回忆年前的旧事,每回忆一次,她就想杀自己一次。
陈孝言,她在一次广告外景时遇见他。那时的他,是仁梓集团销售科的一个普通代表。
她会被他吸引,这似乎是必然的。他有令女人疯狂迷恋的特质,他要掳获一个女人的芳心,不费吹灰之力。
她和他,很快便走到一起。那时的她还没成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女星,但是她和他一起,非常的快乐。
虽然他显得若即若离,甚至有点儿吊儿郎当,但她还是疯狂的迷恋他,还想与他永远在一起。
如果不是另一个人出现了的话,她和他,也许是世上最完美最幸福的一对。
陈孝言样样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他只是一个小职员,无钱无权,而另一个人,是她这个见过大世面的女演员都惊羡的超级富二代。
爱情是吃不饱的,尤其是在这个浮华虚幻的娱乐圈。她在一个角色的剧本前呆了1小时,然后痛苦的决定,放弃陈孝言。
可是,一向对她并不太上心的陈孝言,却开始像猎狗一样跟踪她,痴缠她。她不想自己与陈孝言的情事曝光,以至影响自己和富二代刚萌芽的感情。
她苦无对策,却在与人聚会出来时看见了多年不见的中学同学张心越。那天的张心越,站在夜总会的门口,迷茫无助的眼神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白兔。
她不认为张心越可以替代自己在陈孝言心中的地位,但却以为,有一个美丽可人的女子在身边填补空缺的话,陈孝言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死缠烂打。
计划进行得完美无缺。
唯一的缺憾就是:陈孝言才是那一个传说中的接班人。从国外学成归来,在仁梓集团的底层体验生活的接班人。
邓越的笑声越来越响,再次指着张心越响得一塌糊涂的手机:还是不接?
不接。张心越望向窗外,扁着嘴角,用手叉腮。
邓越红樱桃一样的嘴唇咧开大大的线,探讨的问她:如果你真的不想接他的电话,为什么不干脆关机?
如果我关机了,我怎么知道,他在找我?
啊?
张心越斜睥他一眼:我就是要他打,但打死了我都不接。哼……
但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他不打的话,你怎么办?
不打就不打。他既然有本事把我一个弱女子扔在这条高架桥上,我就有本事把他扔在我的生活之外。她气愤难平:也许他只是打电话过来,看看我死了没有,或者指望能听到我的哀求。呸,即使你不让我搭顺风车,我从桥上往下跳下去,也不会等他回头可怜。
邓越腾出一只手来,乖巧的拍她的肩头:别哭,别哭啊,有我呢。我以后,一定让你坐顺风车。
喂……她拍开他在肩头的手,瞪着他:你别动手动脚的,你今天是对我有一车之恩,但还没到达以身相许的程度啊,麻烦你收敛一下。
邓越嫩嫩的小脸僵了僵,摇头:他怎么吃得这么辣?
什么?
没什么。
这一夜,张心越睡得模糊迷乱。脑里出现的总是被遗弃的镜头,那个抱着粉红洋娃娃的小女孩,哭泣着把洋娃娃扔开,腾出一只手来,牵起天然卷发的小男孩……小男孩抿着的嘴角是那般的俊美,她抹他的泪:别哭,从此以后,没有谁再会把我们遗弃。
巨大的树荫换成璀璨的霓虹灯,灯光反复变换着狰狞的鬼脸哈哈大笑……
张心越,你给我起来,快起来……
胸口憋闷得像要闭气,她张开眼睛,望见罗莉姐八卦的脸,罗莉姐摇得她晃晃悠悠:你个没良心的,居然藏得那么紧?
我藏什么了?她有气无力的坐起,罗莉姐却还是不放过她:怪不得今天胆敢旷工,不请假,也不上班,原来傍到大款了。
傍大款?张心越终于醒了:罗莉姐,你傻了?
你别骗我了。你昨晚给我报的那个车牌号码,我今天见着了,就停在我们公司的门口,我刚想跑过去看清楚,他却开车走了。
车子停我们公司门口,和我傍大款有什么关系?
哼,那辆是法拉利啊法拉利。
哦。
张心越……她这是什么态度?罗莉姐彻底被气蒙了。
她推开气蒙了的罗莉姐,起来洗脸:我昨晚只是搭了个顺风车,你惊讶什么?
不是吧?你去到三更半夜,只是搭了个顺风车?
就是因为三更半夜,才要搭顺风车啊,要是白天,我就搭出租车了。
罗莉姐皱着眉头:那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不想上了,嗯,我下午打封辞职信,你帮我交给总监。
罗莉姐用手摸她的额头,顺手捏她的下巴:张心越,我要不要陪你上医院?
张心越没辞过职,当然不知道辞职还这么的复杂。
林总监意味深长的把信交给她:年轻人,别意气用事,现在失业率高企,像我们这样的大公司,你以为,就凭你……林总监瞄了瞄她,叹气:把信收回去吧,我当没看到过。
不用了。她抬头挺胸,肯定的摇头:我已经决定了。
那好吧。他把信扔回抽屉里:0天后,你就可以离开。
0天?我马上就要走。
张心越,辞职要提前0天发出书面申请,你要提前离开的话,便给公司赔偿违约金,你想清楚了?
实在没想法,提前0天?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要0天后才可以去易天报到,易天会等她这个小财务0天吗?
交违约金?她还没开始正式领到仁梓集团的工资呢,就得先赔偿他违约金?
白白干了两个星期不说,还得送给公司一笔钱?
张心越觉得这世界真是有病。她这个小职员的利益得不到一点儿的保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