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跟我谈报应?简直是笑话!我现在什么都有了,这就是报应!要是你敢逆我!我现在就打死你!"落问寻怒斥着,又抄起一个空茶杯朝她砸过去。
叶轻语在一边看戏!落雪和落问寻吵得越欢,她心里越是乐开花。
落雪来不及躲避,手臂被茶杯砸中,痛得面色一白。
她咬咬牙,死也不肯吭声,再痛也要忍着。
看着她这个倔强的模样,落问寻更气了,又想抄起一个空杯砸死她。
"我受够你这个扫把星了!如果不是你命格和我相克,我也不会那么落魄,四处借钱。"落问寻也是被叶轻语吹了枕边风才说这些话的。
叶轻语说,他近年之所以流年不利,是她请了大师给他算命,大师说他和落雪命相克,还说落雪命里煞星太浓,必须要虐她,以后他才会顺。
落问寻本来对这个女儿没有好感,一听要虐,便想尽办法想去虐她。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榨干她的所剩价值。
"生意好不好?不都是你自己经营出来的?怎么赖在我身上了?少澜他帮了你多少,你自己心中有数。"落雪也不和他硬碰硬,但有些话一定要说开来。
以前她不敢说,心里害怕,现在她强迫自己一定要勇敢面对!
她看起来虽然温柔软弱,可一旦倔强起来,无人可及。
"敢顶撞我!我今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说完,落问寻腾地站起来,快速地抄起一只空杯朝她的脑袋砸去。
落雪本能地伸手护着脑袋,闭上眼睛。
忽然,他的高举起的手被人用力一抓。
无法动弹。
他手上的杯子咣哐落地!
落雪本以为自己要脑浆迸射的。
但预期中的事情没有发生。
听到杯子落地的声音,她不由惊诧,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一看,泪意顿从眼底涌起。
他怎么来了?
"老,老公?"落雪哽咽叫道,委屈极了。
落问寻一看,见是薄少澜来了,面色大骇,嘴角抽了几下。
顿时,那张老脸像变魔术似的,笑成花状。
薄少澜目光阴冷,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少澜啊,你来了啊?来来来,坐坐坐,哎,都怪我这个女儿太不懂事了,硬说你没空来,还跟我顶撞,我一时没忍住想教训她,让你见笑了。"落问寻笑呵呵道。
脑子转得挺快的。
他这言外之意是,他这是在教女,父亲打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想缩回自己的手,可是薄少澜还紧握,痛得他额头冒冷汗,手也快要断了。
突然,薄少澜猛地一甩开他的手。
落问寻一个不稳,被甩得整个人往后摔去,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
他愤怒了。
叶轻语更是吓得脂粉扑籁扑籁地往下掉,缩成一团,她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人。
像薄少澜是这种自带气场的男人,不言而威,光是一个眼神,便要把她吓得屁滚尿流了。
叶轻语瑟瑟地缩在落问寻身边。
被一个年轻人教训,落问寻虽感觉面子全失,可他不敢发火。
薄少澜冷冷一笑,"你真是在教训女儿?"
落问寻听了,全身打了一个冷战,罗嗦道:"呃,是是的。"
这薄少澜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他得罪不起。
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惹谁都不能惹薄少澜。
他手段了得!
落雪站起来,委屈地扑进他的怀里。
薄少澜搂着她,目光瞬间化为心疼与怜惜,恨铁不成钢道,"笨蛋,你怎么不懂得反抗呢?"
"老公,我不敢。"落雪抽泣道,"我妈在他手上..."
"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薄少澜心疼道,看着她流血的脚踝,还有地上的沾了血的茶杯碎片。
他搂住她的力道不由加重几分,就像疼在他身上一般。
他低头看着她泪流满脸的小脸,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真想一脚踹死落问寻,敢这样欺负他的老婆!
薄少薄把她抱起来,冷冷地盯着落问寻说,"今日这笔帐,我会跟你慢慢算的!"
绝对的警告!
落问寻一听,顿时吓傻了。
这"慢慢"二字让他一阵心惊胆战,什么也不敢说,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薄少澜抱着落雪消失在眼前。
忽然,落问寻感觉裤子一湿。
他居然吓尿了。
叶轻语见了,惊慌失措叫道:"老公,你尿裤子!你没事吧?"
落问寻一看,顿时恼羞成怒,一个巴掌重重地打在叶轻语的脸上,"臭婆娘,都怪你出的馊主意!"
顿时,叶轻语被打得半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薄少澜小心翼翼地把落雪抱进后座,急急命令,"马上去医院!"
司机立即一踩油门,飞疾而去。
"老公,我没事,不过是破了皮,出点血,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落雪见薄少澜那么紧张,便小声劝道,"老公,我真没事,真没事。"
她不想他兴师动众。
"闭嘴!"薄少澜命令道。
落雪马上不敢吭声了,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蜷缩在他怀里,低着头,她白嫩的脚踝被血染红一**。
他看了更恨死自己。
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再来晚一步,后果是怎么样?
落雪感觉得到他的盛怒,可她真不想闹大这事,又小声地说,"拜托你了,我想回去,不想去医院..."
薄少澜眉头又是一皱,最终还是无奈地同意了,"好吧,咱们回家。"
司机听了,马上调头。
回到公寓了,司机忙不迭地下车,替他们开车门,落雪想自己下车的,可薄少澜偏要抱着她。
司机把他们送到电梯处,帮他们摁了开关,才敢走。
进了公寓,薄少澜让她躺在沙发上,表情严肃,他烦躁地脱掉西装外套,扯掉领带,半挽起袖。
他去储物柜拿出药箱,无从下手,生怕乱用药会留痕,落雪的皮肤白皙细腻,爱美的她,如果留痕的话,她肯定会不开心的。
他从书房找来了一本医药书,把步骤看清楚了,扶她坐起来,才小心翼翼帮她包扎伤口。
全程他板着脸,没给她好面色看。
落雪知道他还在生气,一动不敢动。
这气氛好像又回到他们冷战那时候,只见他面色阴冷,目光幽冷深沉。
她的脚踝被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虽不深,可隐隐可见血肉。
并不是落雪矫情,而是真的好痛,握住沙发的手,关节隐隐泛白。
泪,滴了下来。
正好滴在薄少澜的手上。
他眉头一蹙。
不由心疼极了。
他抬头看她,只见她紧闭着眼,泪不断地流着,黑睫毛湿湿的。
他捏紧手上的棉签,怒气在眸底慢慢地积聚。
他气自己大意,更气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
如果早上的时候,如果他对她多一些关心,她也不会受这些罪了。
他心里火气特别大,后悔对落问寻下手太轻。
落雪也见到他眼里的怒气,她以为他要对自己发火了,她马上收起眼泪,她咬了咬唇,犹豫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担心。"
薄少澜听了她的话,更气了,薄唇紧抿。
落雪深吸了口气,她真害怕他又会一走了之,不理她,焦急地解释道,"我爸的性格,我自己清楚,我不想再被他欺压了,才自己去和他谈,因为我知道他找我,肯定又是为了钱,我害怕因为钱又和你冷战吵架,所以..."
薄少澜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女人是为了他,才只身一人面对落问寻这个恶霸的?
他又气又好笑。
这个笨女人!
落雪轻颤着黑睫毛,心里忐忑不安,她揣猜不到他的心思。
薄少澜更气自己了。
他好烦躁,几乎要爆炸,突然他把棉签一扔。
把落雪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看着他,嘴唇轻抖,"不要这样,好吗?"
不要这样!
她真不知道他真的好生气,好生气吗?
薄少澜开始恨自己了,怎么如此粗心大意?怎么没有想到她之前要钱,是被迫的。
他一生气,她就害怕他离开。
他轻叹了口气,内疚地看着她,然后轻轻地把她拥进怀抱。
他想用拥抱来告诉她,以后他都不会轻易离开她,要绝对相信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知她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被自己的父亲虐待。
"真是笨女人!"
薄少澜轻抚着她的秀发,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之间。
他的心尖隐隐在痛。
她如此的温柔细腻,善良可人,怎么会是那种蝎毒心肠的人呢?
"你又忘我说过的话了?"薄少澜说。
"恩?"
他说了什么了?
薄少澜就知道她忘了,他松开她,与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说,"我说过,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半点。"
落雪点了点头,他的确是说过。
"你那么笨,我真不明白那几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落雪低下头,心里暖暖的,被泪水浸过的眼睛更是乌黑透亮,然后她仰头朝他一笑,"以后,我有什么事一定会提前和你说的。"
薄少澜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忍心再去责怪她了。
执起她的手,她的手是白嫩修长,似白葱般,这样细腻的小女人,就该捧在手心好好疼着。
"我的女人,必须要活得像公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