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瞬间洒满了房间,没有原来那么黑了。
吓得落雪一动也不动,呼吸也小心翼翼的。
这时,从卫生间里面传来了那突兀而清晰的嗦嗦...流水的声音。
落雪的耳根瞬间发热起来,脑子里面浮现出正在发生的画面。
声音渐渐变小了,直至停止。
一想到,他要从卫生间出来,她紧张得手心沁满了汗。
可她等啊等,一直没有动静。
她心里咯噔一响。
他不会晕在卫生间了吧?
她好想出去看看,可她不敢,只好一直盯着卫生间的门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
她好担心他,会不会是镇定药起作用了?他不会在卫生间睡着了吧,这样他会着凉感冒的。
他不会跌倒了吧,可以摔跌总会声音吧?可没有啊。
她正想豁出去救人时。
他的脚步声突然又响起。
她本来倾出去的身子,猛地一缩,头咚地撞到了。
声音还挺响的!
她捂着痛得要命的后脑勺,在心里绝望地哀嚎:死了,死了,这回真的要死了!
但是听到里面他并没有说话,看来他并没有听到刚才的声音。
她看到他关了卫生间的灯,瞬间松了口气,这样她的死亡率最起码减少了百分之五十。
随后,她不由感叹薄少澜的超群眼力,在黑暗中也能准确行走!
他是蝙蝠吗?
她马上又一缩,生怕他那双蝙蝠的眼睛发现了她。
直到病床咯吱咯吱地响。
知道他躺下了,她突然有种死而后生的喜悦感。
最后,直至传来他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落雪猛地瘫坐在地上。
太险了!
但她还是不敢出去,如雕塑般坐在那里,静静地守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想到要爬出去了。
后脑勺依然在痛。
她小心翼翼地爬出床底,摸黑走出病房,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想起刚才的一幕,依旧惊魂未定。
嘴角扬起一抹嘲弄。
周小淽说得对,他不把她当老婆,她这样偷偷摸摸算什么,连佣人也不如。
她就这样守了几个晚上。
等到他完全睡着了,她就到外面的长椅上眯一会眼,晚上有点凉,李妈怕她冷,就给她准备了一条小毛毯。
天还没亮,她就赶回别墅做他爱吃的粥,然后给李妈带到医院,白天在家也睡不着。
所以一连熬了几天,她明显瘦了不少,面色惨白,跟贫血一样。
李妈劝她多休息,多吃,还说她,不要少爷好了,她又病倒了。
到了第五天。
李妈给薄少澜盛了一碗粥,递给他。
薄少澜没有接,而是问她:"这几个晚上都是你守的夜?"
"呃,大少爷,那个..."李妈手上的碗差点滑落,她胡乱点头,"对对对,大少爷。"
薄少澜看了她一眼,眉宇深锁。
一连几个晚上,他总感觉,有一双小手,时而帮他擦汗,时而摸他的额头,时而替他拉被子...
那双温柔的小手。
像她!
那拂在他鼻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草味,暖暖的,柔柔的...
像极了她的味道。
可她并不知他住院,怎么可能是她?胆小怕事的李妈更不可能敢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