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月也是心里颤了下,这女人的脸,如果还能称为脸的话,一半是黑色,另一半却是翻着肉的红,最重要的还是瞎了一只眼,露着白白的眼白,那样子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顾惜月赶紧牵马来到凤盈身侧,将凤盈拽到身边。莫习凛则是挡在了他们中间。
那女人听到惊呼,就把头低了下来,哑着嗓还带上了哭声,只是这哭听起来却是渗人的要命:“男人,你看,他们是嫌我丑呢,这是在耻笑我啊。我还是不要活了。”
‘啪!’男人把壶重重的摔在长桌上:“放屁。哪个敢说你丑,我剁了他喂猪!”指着凤盈:“你是说我女人丑?”
凤盈哪见过这情形,刚刚女人的容貌已吓得她不清,现下躲在顾惜月身后,根本不愿意抬头。
顾惜月挂上笑:“大哥,您见谅,我这妹妹年幼无知,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
莫习凛也赶紧行礼:“是啊,这位大哥,我小妹少不更事,但绝无说大嫂丑的意思。”
“男人,他们在撒谎。”女人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起男人刚刚喝水的杯子,接了句。
“我婆姨说了,你们在撒谎,那就是撒谎。”男人指着莫习凛,那手都快碰到莫习凛的鼻尖了:“我把你们全剁了喂猪!”
说罢,从怀中掏出把剔骨刀,直直的就朝莫习凛砍了过去。莫习凛轻松的一个闪身,就躲过去。
可那男人竟然不受影响,也不停,直奔顾惜月和凤盈而去,刀尖直指顾惜月。
顾惜月又怎么会轻易让他刺中,即便是护着凤盈,顾惜月也自信对付这样的人是绰绰有余。
而躲开的莫习凛见状,却是心下一惊,也是不会让这男人伤了顾惜月,挺身就跟了上去,要挡住那男人。
却不想突然有一水流直接袭来,莫习凛被打个不急,僵僵躲开,原是那丑女,把手中的铁壶的水泼了出来。还不等莫习凛多想,那丑女以铁壶为武器,攻向了莫习凛。
莫习凛一下就没了时间,去解顾惜月的危机。顾惜月并不慌,匕首已到袖口,但就在这时。
有一剑横横插入其中,将这男人生生档了下来,‘当!’金属碰击的声音,甚至激出了些火花。
可那男人,却好象认死理,一定要把顾惜月身后的凤盈剁了喂猪,居然收了下刀后,又直直刺向,却明显的不是奔顾惜月,而是顾惜月身后的凤盈。
为顾惜月挡了一剑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跟在后面的凤楚,发现这荒野有些不同寻常之处,急急赶过来,正好解了围,但两人只是一愣的工夫,却没想到这男人冲向了凤盈。
凤盈惊恐过后,也定了下神,这样的场面是没见过,但大场面对一个公主来说,还是平常些的,虽然输给过顾惜月,但凤盈还是有着公主的自信,居然取了剑,就迎上了那男人。
男人却是直着眼珠,那两眼就真好象是在看喂猪的料一般,完全无视凤盈的长剑。眨眼工夫,兵刃相交,凤盈‘呀!’的一声,跌坐在地上,长剑脱手。
男人只是稍一停罢了,挥刀就朝凤盈砍了下去。
莫习凛急,却被丑女缠住;凤楚急,眼看距离上是来不及,能做的只是将这男人刺于剑下;
顾惜月更是急,她不能让这个率真的小丫头受伤,匕首显然是来不及了,即使是伤了这男人,凤盈也会被其所伤。
一咬牙,一个纵身,直奔向凤盈,将凤盈压在了身下,自然的,那男人的剔骨刀,招呼在了顾惜月的背上,一刹间,一抹血花飘了出来。
鲜血染红的不止是刀,不止是衣裳,而是莫习凛的眼、凤楚的眼,这两人眼神立时转变,变得凛冽万分,脸色更是阴沉的怕人。
一个对着丑女,一个对上那男人,剑剑直取命门,招招是要索了命。那两人显然没料到如此,抵挡也越见难难。
“惜月姐姐。惜月姐姐。”凤盈急哭了,抱着顾惜月摇个不停,都怪自己,都是自己太笨了:“你不要死啊。”
顾惜月无语啊,疼先扔一边,这丫头这漂亮的大眼是出气的啊,受伤是不假,我还活着好不:“盈儿,莫慌。”
凤盈听到顾惜月说话,马上又转笑,狂点头:“嗯嗯,不慌,不慌。”
顾惜月笑了,凤盈的样子就是慌啊,可是……伸手抹了下凤盈脸上的泪:“你没事吧?”
“没,没”凤盈狂摇头,还抬抬胳膊,伸个腿,要不转个背给顾惜月看,就是要表明自己是多么的完好无缺。
“那就好。”顾惜月松了口气,这一刀虽然没有伤骨,但还是破了皮了,不疼是不可能的,但却是无大碍的。歪头看看后背,这位置,真是麻烦,自己医治都会不方便了。
在莫习凛和凤楚两人近乎招招要命的攻击下,那一男一女两人自认是无法招架,找了个机会,脚底抹油,直接开溜了。
莫习凛与凤楚本想要追的,对望一眼后就放弃了,顾惜月受伤是不争的事实,要是他们追出去,这边再发生意外,那才是失算。
“怎么样?”莫习凛和凤楚同时冲到了顾惜月的身侧,顾惜月正半倚在凤盈的怀里。
凤盈哭着道:“六哥,你快看看啊,惜月姐姐流了好多血。”
头大啊,这是多大的伤啊,让八公主这一描述,弄得要死了一样。顾惜月才想坐起来说没事。
就被凤楚一把抱了起来,莫习凛显然是晚了一步,正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瞪着凤楚,但凤楚却不理会,看到顾惜月受伤,他的心好难受。
而凤盈显然要帮自己的哥哥多一些,相信自己的哥哥多一些。这个时候,莫习凛也不想多争,还是顾惜月的安危重要。
于是,莫习凛先进了那间小酒馆,将两张桌子拼了下,又铺了块干净的布在上面,凤楚将顾惜月放在了上面。紧接着两人却是大眼瞪小眼,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顾惜月无奈的摇摇头:“你们先出去了,就让盈儿在这陪我就好了。”
两人互相看了看,似乎也只能如此。临出去前,两人又到这后厨巡上了一下,却发现这哪是什么后厨啊,根本就是个小小的空屋,如此看来,这个小酒馆怕根本不是假的,也许就是为了临时诓骗路人而设的。
在确保没有问题后,这二人才出了屋,但也是如门神般,守在了门口。
顾惜月一边安抚凤盈,一边教她如何处理伤,凤盈也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倒是学的非常的快,很快就按照顾惜月的说法,将顾惜月的伤处理好,并简单的包扎了起来。
这一折腾,也过了有两个时辰。大家肚子也是提了抗议。可是……
顾惜月大概是所有人中唯一会做饭的人了,哪怕是简单的。而其他的,凤楚、凤盈贵为皇子、皇女,不要说会了,是根本没有可能自己去做饭的;
而莫习凛身为小公爷,是国公爷静和长公主的心肝,自也是不可能进得了厨房去做饭的主。
可顾惜月是受了伤的人,总不能让个受伤的人去给三个未受伤的人煮饭吧。于是,凤楚三人商量了下,决定还是由凤盈在屋里照顾顾惜月,然后凤楚和莫习凛去解决晚饭的问题。
顾惜月却也不阻拦,反而是起了看戏之心,倒是想看下这凤楚和莫习凛能做出什么东西来。
出了屋后,莫习凛和凤楚都是叹了口气,这荒山野外的,天色也都暗了下来,哪里去弄些吃的呢?
刚刚在屋里已经看过了,除了水外,找不到一粒米,一颗菜。可是,又不能不解决吃饭的问题,再加上顾惜月受伤,更是需要补充营养的。
要是太远了去弄食物,又怕留下的顾惜月与凤盈再会遇到什么不测,还真是难倒了这两位。
两人左看看,右看看,绝对是大眼瞪小眼。但干瞪、干座也不是事啊。商量了一下,决定一左一右,在附近搜搜看。
“惜月姐姐。”凤盈没在民家呆过,刚刚因为顾惜月受伤,有些惊吓,没心情去看周边,但是现在顾惜月没什么大碍,她们也只是在屋里等着屋外人做饭。
所以,现在的凤盈对这个小小的酒馆,是兴致大大的,在这东看看、西看看,每一样对她来说都是好奇的:“这屋子大吗?”
顾惜月因为伤,再加上饿,其实有些乏了,但听得凤盈问了这么个白痴问题,不禁还是翻了个白眼:“盈儿,这和你住的地方比,你会觉得大吗?”
“当然不大了。”凤盈笑道:“我屋里放花的地方都比这大呢。”
“那你还问这样的问题。”顾惜月叹气。
“可是。”凤盈却有些委屈:“我们出来这些日子,我发现很多地方都不大的。”
顾惜月看着凤盈,是啊,她是公主,这回应是她首次出京,怕是很多东西并不知道,于是放柔了声音:“嗯,这里不大,老百姓们住的地方都不大。不会象皇家那样,大宅大户的。”
凤盈点点头:“对了,惜月姐姐,你说我们遇到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呢?是不是强盗啊?”
其实顾惜月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会不会只是临时起意的强盗呢?但强盗无非是,一为财,二为色。
但那两人为什么却是直奔她们,显然想要命的。这可不一定就是强盗所为了,怕是另有其他原因在里面才是的,可是会是谁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