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恹被傅寒岭抱走的时候意识昏沉, 一直到回到明光殿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殿内燃烧的鹤雪冷香叫人清醒了些,顾恹愣了一下, 皱了皱眉。
他这是回来了?
他看了眼周围景象。
傅寒岭便在床榻旁坐着, 见他醒来开口道:“云德真君已经去抓药了,你中了.催..香。”
他这话时语气坦然, 提到.催..香也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样子, 顾恹只好哑声道:“多谢师尊带我回来。”
傅寒岭挑了挑眉, 只是看了袖子一眼没有话, 顾恹低一看,竟发现自己竟然还抓着人家袖子。
他这时脑清醒了不少, 一看自己动作就知道自己应当是刚才难耐之时忍不住了,所以才下意识的抓住傅寒岭。
时眉心一跳, 便若无其事的松了手, 随口问:
“师尊,我刚才没有做什么吧?”
顾恹觉得以他和傅寒岭的实力差距他也做不了什么, 谁料傅寒岭听见他的话,却没有话。
他本是随口一问, 没想到却淡淡皱起了眉。
便宜师尊这是什么表,难道自己真的做了什么?
顾恹心里咯噔了一下, 脸色不由有些变了。只因他想到了直起以狐形强迫傅寒岭的时候。
就在顾恹一边忍受着不适, 一边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傅寒岭终于开口了:“倒也没什么。”
“只是阿恹抓着我的手骂一人名字。”
“本尊从未见过这人, 不过有些好奇而已。”
知道自己没做什么顾恹松了口气。
只是……骂人?
他在昏迷时骂谁了?顾恹眨眼看向便宜师尊,便听那人收回手道:“阿恹在梦里骂一被称呼作城主的人。”
“要不是他,你就不会中.催..香。”
傅寒岭每一句,顾恹脸色就差一分, 直到最后一句:“阿恹,这腰封是那人为你穿上的。”
顾恹:……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醉酒就喜欢吐槽,没想到中了.催..香也是。只是睡了一觉,该的不该的竟然都了。
“师尊恕罪,弟子只是睡的迷糊了。”他深吸了口气还是强忍着解释道。
傅寒岭不置可否。
他这时嫁衣并未换下来,傅寒岭目光在小徒弟腰封上看了眼,那是他亲手系上去的,小徒弟一直穿着。
不过以他的性格,是断不会允许别的东西出现在小徒弟身上的,既然他现在已经得知这是“别人”的,那么便必须得去掉才。
就在两人话时热水已经烧好了,门外的侍童禀告之后躬身等着,傅寒岭转过身来,顾恹不知道怎么回事,眉心忽然一跳。
“阿恹可要沐浴?”
“多谢师尊。”
顾恹身上是香味儿,这会儿便宜师尊一也想了,不过他看了眼门外,他心中想着难道是那会儿他回来的时候便宜师尊便叫人烧好了水?
在顾恹话音落下后,门外的侍童便热水放在了不远处的屏风后。
“尊上可还需要什么?”侍童水放下后低下去。
傅寒岭垂眸:“下去吧。”
在人都走后白发墨衣的尊者淡淡道:“阿恹可以去沐浴了。”
顾恹是准备沐浴,他等了半天都不见傅寒岭走,不由皱了皱眉:“师尊不出去?”
傅寒岭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书卷,语气平静:“阿恹现在香毒未解,为师若是出去,再有意外便不好照应了。”
“浴桶就在屏风后,为师在这儿等你。”
顾恹:……
他在傅寒岭的目光下犹豫了很久,是颜色冷淡平静,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件需要商量的事,倒显得他小题大做了。
而且……他现在是人身,又不是傅寒岭喜欢的毛绒绒,应当没事。
这样想着顾恹眉梢终于松了些。
换洗的衣物刚才侍童都端来在一旁摆着,那浴桶中水还冒着热气。傅寒岭就在外面等着,目光看在书卷上。
顾恹收回神识放下心,准备嫁衣褪下来,然而等他褪去外面一层薄纱之后,才发觉自己忘了腰封。
那腰封穿上去难,取下来也难。顾恹转过身去弄了好几次都弄不下来,反而挣扎的额上汗珠滴落,时只能死死咬着牙。
该死的淮阴城主,系那么紧做什么?
嫁衣被他几次弄的凌乱不堪,顾恹和腰上的腰封大眼瞪小眼看了很久,还是妥协了。
“可否请师尊过来一下。”里面的声音有些颤音。
傅寒岭握着书卷的手微微顿了顿:“过来做什么?”
当然是帮他解开嫁衣腰封啊。顾恹不出口,这会儿只能道:“这衣物有些难褪。”
顾恹已经决定这人如果不帮他,他就烧了这衣服算了,结果这他话音落下,外面书卷被放下静了一瞬之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傅寒岭走了来,他依旧是那样平静沉然的模样,看见顾恹狼狈之后却只是目光深了一瞬。
“怎么了?”
顾恹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何刚才便宜师尊来之时竟让他感觉有些熟悉,这感觉怎么也摸不着脑。
他只好先解决眼前:“劳烦师尊帮我这腰封取下。”
傅寒岭迟迟没有动作,顾恹抬起来便听见他声音淡了些:“这便那城主给你系上的腰封?”
分明是他自己系上的,是傅寒岭现在却饶有兴趣的故意为难小徒弟。
然而顾恹现在却并不知道城主与便宜师尊是一人。
他想到自己做梦时都告诉傅寒岭了这时候想要抵赖也不能,只好道:“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况且那城主也死了。”
在顾恹出这句话时,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松了一瞬,这才觉得放松下来,没有看到身后师尊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
顾恹穿嫁衣不太适应,一路打斗之时,有不少衣结都错位了,这腰封和身后碎了些的衣带挂在一起有些难解。
他本就敏.感,那身上的冷意顺着手指传过来,叫他不由皱了皱眉。
这时候最后一结马上就要解开了,顾恹克制着自己眼尾泛上的热度,紧紧握着浴桶边缘等着。
然而第二波热意来势汹汹,在腰封解下之时顾恹眼前一阵模糊竟要倒下,屏风被推倒,幸好傅寒岭及时扶住了他。
……
云德真君回来之时,就看到屏风轰然倒塌,两人衣衫纠缠在一起的模样。他本就害怕顾恹在药力作下出什么事,看到这一幕瞬时睁大眼睛误会了。
“你,你们……”
云德真君一把纪还没见过这么刺激的一幕,急的胡子都要翘起来,当场不出话来。
傅寒岭顾恹扶起来之后瞥了他一眼。
“师弟想多了。”
“什么?”云德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便见顾师侄缓过来道:“刚才我没站稳,师尊扶了我一把,掌教不要误会。”
听了顾恹的解释后,云德真君刚松了口气,就听傅寒岭开口:“师弟刚才是想到哪儿去了?”
云德真君身体一僵,只得干笑:“师兄不要多想,我只是担心顾师侄与师兄二人。”
活到他们这纪虽然可以不在意一些事,是这种师徒因中药共处一室,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准了。
他一知道顾恹是中了什么香之后便担心这一点连忙赶了回来。看到刚才那一幕还误会了,也幸好没有出事。
云德真君惊吓之后迅速收敛好了表。
“那,药已经熬好了。”
“喝了药再去沐浴吧。”
傅寒岭看向顾恹,顾恹这时候只好点,转过身去道:“多谢掌教。”
他这时候也快要忍不下去了,喝了药再沐浴也能好点。在拿起桌上的药碗后,顾恹一饮而尽。
傅寒岭接过药碗来:“好了,现在只需自己疏解一次便可。”
“什么?”
顾恹以为喝了药后就不了,然而便宜师尊却看了他一眼:“为师探过你脉,你这次吸.入的太多了,若是不药,恐怕要疏解几天几夜。”
“喝了药之后,一次便可以了。”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着这样的话,就连云德真君都惊了。
顾恹听着眉心一跳。
吧,疏解一次就一次,总比榨干几天几夜的强,不过这次顾恹倒是强.硬.了些:“劳烦师尊与掌教先出去。”
之前沐浴顾恹还可以,是现在要做那种事若是这两人在,他是绝不的。
傅寒岭看小徒弟已经被逼到了极致,再继续下去恐怕会适得其反,便收起药碗道:“你在里面,我们出去。”
他顿了顿又淡淡问:“你会吗?”
顾恹:……
他第一次虽然是傅寒岭帮忙的,不不代表他不会!事关尊严问题,顾恹咬牙笑道:“弟子当然会,不必师尊担心。”
两人的话题有些别扭,叫一旁的云德真君不得不咳嗽了声,以示意他还在这儿。
傅寒岭这才眉梢微敛,看了云德一眼。云德连忙走了出去。
傅寒岭自然不想云德看到小徒弟这样一面,好在他这师弟还算知道他脾性。
两人出去之后,顾恹一想到这是傅寒岭的地就尴尬,没忍住又给明光殿内加了层结界,然后才深吸了口气,入浴桶内。
刚才喝下去的药让体.内舒服了不少,顾恹不再被烧灼的热意折磨,指节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在浴桶内泡了会儿之后因为舒服差点睡过去,惊醒了一瞬间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要做什么。
不就疏解吗?
他论知识这么丰富肯定可以的,再上次傅寒岭的步骤他可还记得。顾恹安慰了自己一句,忍下外面有人的别扭刚准备闭眼动手,忽然传音符就亮了起来。
顾恹被吓了一跳,手一抖点开了传音符。
时虞白尘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恹,你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