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接过放音乐的重任, 剩下三人为了活跃气氛,干脆直接来到船头着音乐跳广场舞。
一首《套马杆的汉》立刻全场的氛围彻底点燃。
大唐的人民还来没听过如此劲爆洗-脑的乐曲。
音量大,效果足,键还有蒙着猪脸具跳舞的耍猴的。
眼看着那边几乎有的游客都吸引了, 琵琶女气的不行, 拉着沈亦道:“你给我想点办法!”
“只要让客人过来听琴, 我放你一马!”
看着琵琶女执着且认真的模样, 甚至为了弹琴甘愿放弃吃了沈亦这种长生不老的机……
沈亦突然明白了。
这个琵琶女就《琵琶行》中那个年迈的女。
她青年时琴艺高超, 万人追捧,年长之后就人走茶凉, 嫁与的那个无情商贾也抛弃了她。
遇到白居易的时候正她无限悲伤感怀的时刻。
她一定做梦都想回到己花容正好的时候, 她想要永久保存己在舞台上尽情无琴、舞台下的听众沉浸陶醉的美好时光。
《琵琶行》这首诗之以失踪,就因为诗中的主角不在了。
她用了某种邪祟的方法, 让己永葆青春。
那两个几乎变干尸的商贾就铁证。
她痛恨商人,那就用商人的命来维持己风华正茂的样,弥补曾经的有遗憾。
“发什么呆啊!”琵琶女催促道, “再想不到办法,我就把你拉到对船上宰了去,省的他故意挑衅我!”
沈亦连忙道:“当然有办法!”
于半个时辰之后。
刚刚还琴声优雅的游船变了一条美食船。
游客吸引过来了, 只不过琵琶女的琴声倒了陪衬。
沈亦在船头处摆了炉灶,既大唐,那就少不了经过千百年发展之后越来越好吃的唐味饮食。
粉丝木耳小葱花, 烙到半熟的饼被切小丁状,一起煮在浓郁的羊肉汤里, 大片带着油花的羊肉飘在煮馍上,一碗香飘十里的羊肉泡馍就出锅了。
除此之外还有皮薄馅大,咬一口汁水四溢的灌汤包, 配上特色的酱汁醋水,入口咸鲜美味,让人欲罢不能。
在灌汤包的一摞笼屉旁边,陕味凉皮。
皮蒸的劲道香软,配上蜂窝状的筋小豆芽,一勺料汁,再加一勺红彤彤带着芝麻粒的油泼辣,仅看色泽都诱-惑。
沈亦准备的一众小吃零食香气早就顺着河蔓延到了两岸。
美食的诱-惑瞬间战胜了音乐,游客一窝蜂地往琵琶女的游船处涌来。
一边听曲,一边吸溜凉皮,岂不快哉?
琵琶女坐在屏风后,耳畔食客吃东西的声音,鼻间诱人的美食香味,向来专注的她也不由得心烦意乱,手中一个没注意,竟拨错了一根弦。
但好在对讨厌的音响声音停了。
这一点还算欣慰。
琵琶女正准备再来一首,就看到对船上的四个人竟然出现在沈亦的小食摊上,一人捧着一碗羊肉泡馍吃的特别心。
放眼望去……有人都吃吃喝喝听小曲,只有她……
嘣——
琵琶女气的拨下一个刺耳的重音,之前还心心念念的游客此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打烊了!都给我走!”
游客稀稀拉拉地散去,只剩下沈亦师徒几人,以及一片狼藉的饭摊。
沈亦重新给琵琶女煮了点吃的:“你要不要来吃一点?”
“我才不……”话音还没落,琵琶女的视线就不由得被沈亦端过来的一笼灌汤包吸引了。
外皮晶莹透亮,里包着饱满的汁,包轻轻抖动,薄皮里的灌汤汁也跟着晃,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纠结了一下,纤纤玉手指着沈亦手中的笼屉:“那就给我吃一个这个吧。”
于她一口气吃了三笼。
撑得不停地打饱嗝,眼睛还黏在沈亦调好的凉皮上:“那个好吃吗?”
王天振小声凑过去跟雷虎道:“这个姐姐还挺能吃,我才吃了四笼包……”
雷虎瞥他一眼:“但你还吃了一大碗羊肉泡馍。”
吃饱喝足,人的思绪仿佛都被打了。
琵琶女大剌剌地坐在船头吹风,看着岸边那群稍有新奇就被引走的客人,突然觉得己的追求也不过如此。
“还做厨师好啊。”琵琶女羡慕地看着沈亦,“哪怕年龄大了,只要手艺在,也不被抛弃。”
沈亦平静地看着她:“以你觉得,那些客人喜欢听你弹琴,只因为你长得貌美吗?”
“不然呢。”
琵琶女淡然地望着远处,嘲地了:“古人都爱好皮囊,若长相不够美,怎么可能吸引到这么多客人……”
“那他刚刚被我船上的音乐吸引,也因为我长得美?”江衍随口问了句。
琵琶女侧过头观察着这几人。
除了江衍之外,猴脸、猪头、还有长满络腮胡的糙汉脸,如果这几个人可以配的上“美”字,那全天下恐怕都美人了。
琵琶女表情微微怔住,似乎有些不解。
“人人都喜欢美人,这的确没错。”
沈亦道:“可若空有美貌,并无琴艺,如何能得到万人青睐?”
琵琶女揉了揉眉心,拂袖走:“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只在给我下套而已……”
“没有人给你下套。”沈亦沉声道,“你己被己套住了。”
她被容貌焦虑套住了。
以为失去年轻的容颜,就失去了有,以为没有了美貌,就连琴声也黯然失色。
可曾经让她冠绝四方的,并不脸,而她动人的琴声啊。
“到底弹琴最重要,还容貌最重要?”
“你用尽了邪祟手段保持容貌,就为了能够维持年轻时的理想,在万人瞩目下弹琴而已。”沈亦缓缓走到她身后,低声道,“可容华易逝,身为这样才华满溢的女,你怎么能被容貌这种东西禁锢住?”
“即没有这张美貌的脸……你的琴声依然最美的啊。”
琵琶女的动作顿住。
她很难跨出心里那道坎:“不可能的,如果我老丑根本不有人看我弹琴……”
“不试试怎么知道?”沈亦拿起一旁的琵琶递给她,“试试才知道,你这一生……到底为容色而活,还为理想而活。”
琵琶女有些犹豫着接过沈亦递来的琵琶。
她纠结了很久,才露出己本身的容貌。
皮肤枯皱,长发灰白,一个普普通通的垂垂老妪模样。
她惨淡地了下,坐在椅上拨动琵琶的琴弦。
琴弦如疾风骤雨般舞动,沉浸在琴声中的她即年老色衰,也天宫中最优秀的瑶琴者。
正如白居易描述的那样:“间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岸边的行人、河上其他游船的宾客,都不觉地朝琵琶女的方向看过来。
他的目光无一不带着欣赏。
“天啊居然个老太太!弹得也太好了……”
“若我到了她那般年纪,能有她半分信通透就好了……”
“她不比那牡丹楼的翠弹琴好听?这才叫乐!”
……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琵琶女起初还有些忐忑,直到渐渐听到此起彼伏的掌声叫好声时,她心中的重担才被放了下来。
此时的她即没有容华美貌,却依然找到了年轻时万人瞩目的感觉。
而且此时的豪感,甚至比那时还要强烈。
不论她变什么样,让她美的……永远琴,信。
信的女即便七老八十何妨?
她抬起头,跟着琴声唱了起来。
音调婉转优美,就像林间的黄鹂鸟:“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曲调先有情——”
随着她的歌声,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卷轴。
卷轴上正印着白居易那首《琵琶行》,歌声截止,卷轴也缓缓落下。
诗找到了。
三首丢失的诗已经找到了《琵琶行》,还剩李商隐的两首:《锦瑟》《马嵬》。
几人下了游船,在熙熙攘攘的河岸边驻足:“有了《琵琶行》的经验,李商隐的两首诗我不得去找找线索?”
在几人附近的柳树下。
两只蝴蝶河畔处飞过来,翅膀轻轻挥舞着,倏地变两个娇俏可爱的少女。
两人躲在树后,悄悄朝沈亦几人的方向打量。
“那个吧?那个秃头的尚?”其中一个少女小声问。
“笨蛋,他几个都尚!”另一个少女纠结道,“谷主说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少女手指着江衍沈亦:“我看这两个长得都挺好看的……”
“要不都抓回去?”
“不行不行!”少女瞪着大眼睛拼命摆手,“谷主说了,要的那个长得好看的,还做饭的……”
“你觉得他俩谁才做饭的那个啊?”
另外那个少女纠结地摸着下巴,看看沈亦,看看江衍:“估计有头发的那个吧?”
“没头发的尚,尚吃素,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呀。”
“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确认目标之后,连忙越过人群来到几人前。
“几位师父——”
沈亦回过头,这才发现两个俏生生的少女正站在他身侧,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在几人身上打量:“几位就来东土大唐求取真经的师父吧?”
沈亦点点头:“你……”
“跟我走吧!”少女认真道,“我谷……我家姑娘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江衍皱着眉问。
“总之跟我走就对啦……”两个女孩干脆一人拉着一只江衍的胳膊,拔腿就往城郊的方向跑。
沈亦几人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连忙追上去,直到一处高门大院前停下。
两个少女还紧抓着江衍的胳膊不松手,明明身材瘦削气却大的不行:“你先松……”
两个女孩跟没听到似的,回头对沈亦几人道:“几位今天先在这里歇息一晚,我要借这位公一用!”
话音刚落,两人就猛然变身两只巴掌大小的蝴蝶,江衍周身也突然被群的蝴蝶包围,转瞬之间,三个人都不见了。
沈亦几人都懵了。
还王天振最先反应过来:“师父,白龙马他……变蝴蝶飞走了?”
另一边。
江衍完全没想到己居然被一群蝴蝶绑架了。
当他再度清醒时,发现己已经身处于一片风景秀丽鸟语花香的山谷中。
外明明黑夜,这里却阳光明媚。
被鲜花簇拥蝴蝶环绕的地方有一处小凉亭,凉亭周围飘荡着红色的纱幔,隐约能看到有一女正靠在躺椅上乘凉。
她朝江衍的方向瞥了一眼,轻轻抬手,刚才那两个蝴蝶少女就架着他来到了凉亭正对。
亭中的女声音清澈:“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江衍有点纳闷。
前的纱幔被风吹起,他看到的女的长相,女也看到了他的脸。
“啧,长得挺俊。”
亭中的女皮肤白皙,身材丰腴,身穿唐装长裙,正在慵懒的吃着荔枝。
江衍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杨玉环。
“行了,进来吧。”
旁边的侍女拉纱帐,让江衍走进来。
江衍这才发现……这不算太大的凉亭里居然摆着案板、炉灶、菜刀,还有各色琳琅满目的食材,一应俱全。
杨玉环冲他努努下巴:“行了,给我露一手吧。”
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