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蝶用求助的目光凝视着我,朱唇轻启,吐气如兰。
“你……还是想想办法吧?当初言老爷子说只要我跟你结婚,就会保全我爸爸的性命。”
“我们并没有毁约,只是事情来的太快,也太突然了……”
说到这里,她的脸忽然红了,眉宇间透着几分娇羞。
“只要你能帮我们家度过这场劫难,我愿意现在就嫁给你。”
说完这几个字,陈小蝶像是耗费了极大的力气,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
而且最后那几个字如果不是我耳根利,我甚至不会分辨他说的是什么。
可惜……我听到了,心又狂跳了起来。
陈涵已经很不耐烦,再一次催促。
“女婿,无论如何你也得想想办法……。”
他反复的催促,也让我有些不耐烦,刚要说几句话,忽然看到陈小蝶的眼神,我只好又把话退回了肚子里。
“你放心吧,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护你一家的周全。”
小舅子冷哼一声。
“说的跟真的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本领。”
这话很刺激人,从见面开始,这小舅子一句好话都没说过,即使刚才知道我有些本领了,看我的眼神略微的有了几分的变化。
那也是一闪而逝,如果没有一点彻底镇住他的本领显露,他恐怕是不会改变从骨子里对我的轻视的。
忽然,我目光一凛,发现那团飘向陈涵头顶的煞气越来越近了。
“不好!”
我心中惊叹,这团煞气显然并非普通的煞气,而是有自主意识某种邪灵。
“这可坏了!”
反应过来之后,我急忙推了陈涵一把。
“来不及了,快进屋!”
陈涵猝不及防,被我推了一个趔趄。
小舅子不满,刚要发话,我也懒得理他,又推了一把还没站稳的陈涵。
因为我明显感觉到这股煞气已经隐隐的灌入了陈涵的头顶。
如果我没有猜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不出所料,陈涵不易察觉的打了一个冷颤,紧接着原本从容精明的
目光就变了。
变的那么空洞,这个眼睛都变成了漆黑,甚是怕人。
陈小天就算在不开眼,也知道他爸爸不对劲了。
刚要开口询问,忽然看到陈涵的手指陡然暴涨了三寸,伸着长长的指甲向我冲来。
我知道这是被黑煞附体了,可我也只是处于理论上的知道阶段。
从来都没有实践过。
当时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陈涵已经越来越近了,我甚至明显的看到,他的身体已经慢慢的笼罩了一层黑气。
我不知道这团黑气是只有我才能看到,还是陈小蝶和小舅子都能看到。
我惟一知道的就是,如果我在不想办法,陈涵的指甲恐怕就要洞穿我的喉咙了。
此刻陈涵距离我已经不足一米,我甚至可以闻到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一种难以言喻的恶臭。
陈小蝶就在我旁边,直到此刻才猛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接着就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我被这一声尖叫拉回到了现实。
不由自主的往后倒退一步,强自定下心神。
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小舅子,他比陈小蝶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还没有晕倒,但显然也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三魂丢了两魂半。
我心想,你最好还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是怎么降服这个邪灵的。
经历了这一场,你大概就彻底的改变了对我的轻视。
我倒不想让他崇拜或者说巴结,只是希望以后在陈家的日子可以过的略微的舒心一点。
因为我的倒退,我与陈涵的距离又远了几分。
我看到陈涵走路仿佛并不很稳定,心中略微的松了一松。
如果是高级别的邪灵,会完全控制被附体者的身体,甚至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只要他不是故意显露出破绽,别人甚至无法知道这人已经被附体了。
附体在陈涵身上的邪灵显然没有这么高的灵力。
但对于初出茅庐的我来说,也足以骇人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怎么对付他。
我没想到,被附体的陈涵
居然开口说话了。
“小子……如果不是你前来,恐怕等不了几天我就大功告成了。”
“可是没想到,撞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撞破了我的好事,你给我拿命来!”
说着,伸出鬼爪一般的双爪,齐刷刷戳向了我的咽喉。
我自然不肯让他如此轻易得手。
一拧身,躲过了陈涵的双爪,从侧面握住了陈涵的手腕。
我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功,手上总是有几分力气的。
按照我的推算,既然抓住了陈涵的手腕,他应该不会再有攻击能力了才对。
不料,陈涵另外一只手忽然以一种极诡异的角度再一次刺向了我的咽喉这。
他的手臂本来是僵硬的挺直,忽然变成了死角的弯曲。
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正常人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
我吃了一惊,急忙放开了握住陈涵的手腕,又是一拧身,绕到了陈涵的背后。
“孽畜!既然知道小爷再次,你就不该造次!”
“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说着,一脚踢在了陈涵的后腰上。
这邪灵的反应毕竟不如活人,这一脚踹了个结实。
陈涵直直的向前栽倒。
我见机不可失,急忙窜过去骑在陈涵的身上,双手死死的按住他的头。
陈涵不能动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的挣扎着。
我忍着难以忍受的恶臭,用书中记载的方法,咬破了指尖,点了几点血在右手手掌。
念动口诀。
猛然一掌拍向了陈涵的百会穴。
“妖孽!你给我受死吧!”
陈涵发出了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从他身上窜出了一股黑烟,只破头顶,冲向天际。
耳边隐隐的传来一个声音。
“小子!你给我记住,我还会回来的,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已经渐渐的听不到了。
我松了一口气,扶起了躺在地上的陈涵,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紧紧的闭着眼睛。
我手指按住了他的寸关尺,给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