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不知道的是,就目前倭人的造船技术,能到大唐的船只,就是整个倭国最好的船只,能平安到达大唐的十之一二而已,他们的造船技术和大唐比起来还差的太远了。
倭人民间也有不少船只来大唐贩运货物,多是环绕海岸线绕很大一圈到达大唐,就这样也是能成功到达大唐而又能安全返回的,就屈指可数了。
指望这些人能到达台湾来贸易,可以说倭奴有心无力,因为有能力到达的倭奴,就可以直接去大唐了,目前在大海里航行,基本上就是靠着风力风帆和潮汐行驶,很多时候,全看老天的脸色。
其实就算是目前的大唐的造船技术,去倭国也是千难万险,夏季从北太平洋来的黑潮,贴着台湾岛的东面从琉球群岛进入东海,分为两支,一部分到达黄海和渤海,一部分经过倭国南边鹿儿岛进步北太平洋。
黑潮的流域面积不大,在台湾南面的黑潮也就六百里宽左右,但是它的流速在一节左右,也就是时速在四里左右,经过琉球群岛后,黑潮的宽度减少了一半,但是流速确增加到每小时八里左右。
看似这些数据都很低,可是一艘靠人力的船只一旦进入黑潮,除非你的船只航速高于黑潮,不然只能被黑潮带着走,听天由命。
如果能很好的掌握这黑潮,进入朝鹿儿岛那个方向的那股黑潮,那么回到倭国就没问题,不过说起来简单,做到很难,三百里宽的黑潮,流速每小时八里,靠人划船越过去?难于上青天。
所以,从倭国出发到大唐最安全的路线还是沿着海岸线从高丽沿海进入渤海,不过能到大唐的边境就没有必要在来台湾,除非台湾有大唐没有的好货物。
所以这条路线是行不通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台湾出动“051号”这样的船只将货物贩运过去,否则别无他法。
目前台湾岛的产出的货物主要还是从吕宋过来的船只购买,从印度洋过来的大食等地的船只,很大一部分都在广州登陆,只有很少一部分走台湾海峡到达扬州。
如何能保持台湾岛的贸易活跃,这个就是需要重视的一个问题,杨玉环在秦轩的影响下,也知道一个地方的持续发展,必须依靠外部的力量,闭关自守,所发展的空间是有限的。
江阴城江海造船厂,一片热闹的景象,二十几个人在紧张的将一些东西整理归纳,朝着一艘船上搬运着,在作坊的里面的住宅里,几个人在低语商量着什么。
“尹掌柜,这次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是啊,不然我干吗准备走”
“没有那么严重吧,就是过来询问了一下”
“就是,再说了,我们造船,有客人给钱,我们就造,这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又不犯法”
“你们不了解情况,这是远比你们要想的严重,我不能多说”
尹玉泉肃然的说道,前几天,有明州水营的军官来造船厂拿着一张船的图过来询问,是不是这里的建造的船,自己一看,这艘船就是台湾岛的“051“号。
当时的几个人看着穿着水军的军服,看这个样子不可能是来造船的,自己耍了个滑头,说好像是的,但是这画的不是很好,也,一时不能确定,说的含糊,看他们要干什么?
水军的几个人立刻就问订购这船的人是谁?这一问,尹玉泉立刻知道可能是为了调查上次的海战的事情,看样子和秦大夫预测的一样,水军不可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
好在事情发生后,没有多久,王洪管家就来了江阴,把这事情给尹玉泉说了,并且安排尹玉泉要是有人来找他问船的事情,就直说只知道客人姓秦,但是船造好后,经过试航后,有人就交了剩余的的钱,提走了船。
尹玉泉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这些人来询问,可能是来找这船的主人,不可能是自己造的船坏了或者别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就是来查王管家说的那件事情。
按理说这是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给钱造船是船作坊正常的营生,但是自己就这么说,明州水军的人会相信?尹玉泉暗想到。
“我们几个都按你说的那样别人会信吗?”
“张掌柜,信不信都是如此,就是我收到的一个大活计,分包给你们去做的,别的都不知道,有人给钱造船,五艘大船,时间催的紧,我一个作坊肯定不可能在一年内造出来,在分包给你们做,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记住,一口说定,就说是我给你们的这个生意,别的一概不知,也没见过定购船的客人,不然出了什么问题,可别怪我没有和你们说”
“尹掌柜,我们也不傻,这事能乱说吗?”
“是啊,尹掌柜,这点请你放心”
“我是放心,我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如果你们把自己扯进这个事情,很可能造成你们家破人亡的,丑话说道前头,就算是我们的客人的船出了问题,如果你们乱说话,说不准哪天就在床上醒不过来了,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吓唬你们”
“尹掌柜,你别说的这么可怕好不,我们都是靠手艺吃饭,有人给钱我们,我们就造船,可不管造这船客人去干什么,总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吧”
“是啊,这个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知道,所以就让你们别乱说话,和秦大人见过面的话一个字都不要提,你们根本就没见过秦大人,也从来没听说过,知道不,要想自己没事,这是唯一的办法,打死都不能说,说出来,不光你自己会出事,你的家人也会被连累”
“绝对不会说”
“那尹掌柜你这是出海躲躲,可有地方躲?”
“这个你们不用操心,大海里到处都是岛,哪里不能躲?还有一个事情,今年造的船,如果没人问,你们什么也别说,如果有人问起来,也说是我给你们分包的生意,别的一概不知,总之船造好后,会有人来给你们付钱拿船的,你们只管收钱给船,别的不用管”
“知道了”
“你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和平时一样,不用担心,只要不乱说话,你们不会有一点事情”
尹玉泉知道,自己这里是事情的关键,只有自己知道是谁来定的船,自己不说,张掌柜他们也不说,就算是查到秦大人,他那里也好有借口推脱。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自己逃跑了,秦大人可以把这些事情都推到自己头上,怎么说都可以,反正自己也找不到人了,就算说和明州水军冲突的事情是自己手下人干的都可以,人不在了,也找不到罪证了,尹玉泉暗想到。
秦大人这么照顾自己的生意,那也是看的起自己,除了自己,没人知道自己要去台湾,秦大人也不知道,但是这事要和秦大人说明才行,至少让他心里有个底,不至于说错话露陷。
尹玉泉给四位造船作坊的掌柜又仔细的叮嘱了几遍,送他们回去后,回到屋里,立刻写了一封信。
尹玉泉来到自己的后院的一个小房间里,打开房门,房间不大,如同一个柴房一般,这里面没有什么东西,以前是个放船模型的房间。
现在模型都搬上了船,船模型都是祖辈造船留下来的,这些都是祖辈们留下来的心血,不管自己走到哪里,家里别的东西可以不要,这模型也不能丢,要造船,就得靠船模型。
造船和造车不一样,造船之前,必须先造一艘船模,只有造出来的船模在水中不出现倾斜,能稳稳当当在水里航行,才能按照这个模型开始造船,只要按照模型放大尺寸即可。可以说,船模就是标准,就是设计图纸。
去台湾,这是秦大人早和自己说的事情,只是自己舍不得江阴,毕竟祖辈都生活在这里,不是特殊情况,自己不会离开。
这次算是老天不留自己,不走也的走,不过还好,听自己给秦大人找的那些船工回来说台湾也不错,钱不少挣,最主要是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了,这些船工都陆续把家偷偷的都迁走了,这点就说明台湾目前比江阴好,至少活的自在。
尹玉泉爬上这个房间的阁楼里,从里面拿出一个长着灰黑点色羽毛的一只鹞鹰,鹞鹰有的地方叫鹞子,学名叫隼,是飞的最快的鸟类之一,这些都是王管家听秦大人说的。
这个鹞鹰是王管家送来的,是专门用来和扬州传递信件之用,从江阴扬州,这个不大的鹞鹰只需要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到扬州,真是在没有比这个传递信件更快的了。
听王管家说,这个是秦大人训练出来的,秦大人能训练出这么听话的鹞鹰,这也是尹玉泉佩服秦轩的地方,听说在长安,秦大人传递信件都是用一种金色羽毛的大鹰,大鹰大的可以叼起小一点的羊。
“小灰,把这信件送到扬州去,去了就别回来了”
尹玉泉对着鹞鹰说道,看着鹞鹰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个鹞鹰和尹玉泉也生活了有大半年的时间了,送信没有一次失误,都是准时送到,十分受尹玉泉的喜爱。
而且这个鹞鹰很有灵性,平时除了出去捕食,一般都呆在这个阁楼里,从不乱跑,要么就是在房顶上,就如同是家养的鸡一般,只要尹玉泉一叫它,在房顶上站着的鹞鹰就会飞到尹玉泉的肩头来,可以说是和自己养的孩子一样。
这次自己离开,这鹞鹰是不能带走了,毕竟这个鹞鹰不是自己的,没有王管家的许可,自己不能带走,信中也说了自己很喜欢这只鹞鹰,如果可以,自己能否带走?尹玉泉暗想到。
自己虽然离开了江阴,但是这里还有自己的亲戚,他们暂时不能离开,只有自己先去了台湾安顿下来,只要他们愿意离开,再想办法偷偷的将他们也迁到台湾去。
自己这一走,到了台湾,和这里自己的亲戚联系就可以靠着这个鹞鹰,家乡有什么动静都可以了解,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尹玉泉将信件装在竹筒里,放飞了鹞鹰。
“尹掌柜,在不在”
“在在,孙秀才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您可是稀客,这里乱糟糟的,快里面请,我给您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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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年9月2日---10月8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