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血湖的眼中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混战中让他有些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人的衣服他非常的熟悉。
白底金丝云纹,这可不就是白云宗的服饰?
见到或许有白云宗的前辈在这里,当下就断了转头逃跑的想法,有这样的前辈在这里,谅那个煞星也不敢追到这里来。
一路上,他都是惊惶的逃跑,他可是白云宗的二公子,平时要什么有什么,即便他看上了哪家的女人,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晚上就有人将女人送到床上。
就算是要屠灭哪个势力,不出三天那个势力就会鸡犬不留,这些都有人给他办得妥妥的,根本就不用亲力亲为。
即便是出去历练,身边也是有着一堆强者跟随,就像是游山玩水似的,根本就不会真正的直面死亡。
但是,今天,他却直接面对了死亡,那人恐怖的杀气令他宛如坠入寒冰炼狱,那一刻,他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死亡,原来,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近。
当他发现,连两个溟泉境的护卫都指不上的时候,当溟泉境的护卫都被人一刀抹杀的时候,他真的吓破胆了。
夺路奔逃,因为云十三杀气冲击,直接给他造成了巨大的阴影,一路奔逃,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停歇,连脸上的鲜血都没有时间处理,更不要说停下来了。
他根本就不敢回头看那人是否追来,奔逃的路上,许是心中阴影面积不断扩大的缘故,他一直感觉那人都在身后不远的地方跟着。
这时候,来到了这里,虽然是一片强者混战的战场,但因为这里面有着宗门前辈的缘故,令他心安了不少。
当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背后不知不觉已经湿透了,虽然他的修为只是雷灾上人,但是就这一段路的奔逃,根本就不会流汗。
可背后还是湿透了,这都是冷汗。
这时候,停下来突然感觉自己的腿都应酸软了,他都不知道跑了多远,对云十三的恐惧,以至于他只剩下了奔逃的本能,连自己会飞行的事情都忘记了。
不过,当看到混战中的那个人,他终于放松了下来,有那个人在,他可以确定自己安全。
“太爷爷!”
王悦山低呼一声,全身酸软的他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下软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不断地喘息着,这一刻他看清楚了,混战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太爷爷。
有太爷爷在,他安全了,当下全身放松了下来。
放松下来的王悦山恶狠狠的想道:“小子,你最好就是追着来,我一定会让太爷爷将你擒拿,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还有,那个女人也是我的。
到时会将你们抓住之后,将你炼成油灯,放在房里照明,听着你灵魂的咆孝哀鸣,干着你的女人,那感觉嘿嘿……”
想着想着就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开始变态,想到那种感觉,将敌人炼成油灯,放在房里不仅仅可以当照明,还在这样的环境下玩敌人的女人,听着敌人来自灵魂愤怒的咆孝与痛苦的哀嚎,伴随着敌人女人的娇声,那种感觉想想都非常美妙。
以至于他血湖湖的脸露出了变态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道剑芒从混战的战场之中激射而出,笔直的向着他这里轰击而来。
混战中的几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
而王悦山这时候全身放松,已经进入了变态的妄想之中,根本就不会想到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竟然会出现这样要命的事情。
“啊……”
一声痛苦的悲呼传出,整个身子一僵,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反弹一般,直接站立了起来。
这时候,王悦山也已经从臆想之中醒来,条件反应一般向着下方伸手一摸,但是,下面凉飕飕的,连衣服都被剑芒粉碎了。
不仅仅如此,伸手一摸全是鲜血,连采阴补阳的修炼工具都没有了,一片血肉模湖。
本来就因为云十三带给他的阴影,受到了无边的恐怖,又奔逃了一路,全身已经精疲力尽,现在又突然受到无妄之灾,被人攻击了不说,连自己最为重视的宝贝都没有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又是惊恐又是疲累,现在又是重伤,在多重的打击之下,他只感觉眼前一片黑暗,刚刚蹦起来的身子再次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而这时候,正在混战之中的几人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战斗竟然还有旁观者,一时间大家都暂时停手了,看着那突然蹦起来的人。
但是,这人一脸鲜血,根本就看不出是谁,不过,大家都可以看到,这人的修为只是雷灾上人,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个蝼蚁罢了,根本就不值得关注。
一人疑惑地说道:“一个雷灾上人,这样的蝼蚁怎么进入了这里?”
马上就有人说道:“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一个蝼蚁而已,就算是进来了,那也是蝼蚁。”
但是,有人不是这么想,一个蝼蚁,没错,就是这样的一个蝼蚁就能摸到这里来,他们正在混战呢。
若不是这个蝼蚁,而是一个如他们一样的强者呢?
那岂不是他们更加不会发现,若是一个与他们一样的强者,摸到了这里突然出手偷袭,那将会是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他们都是冷汗涔涔的。
虽然他们是在混战,但也是明面上的战斗,只是为了争夺一件宝物,输赢也不是太重要。
但是,若有人在暗中做黄雀,暗中出手偷袭呢?
他们都不怕堂堂正正的战斗,就怕死得莫名其妙,想到这些,他们背后都是凉飕飕。
就在这时,那个白底金丝云纹服饰的老者,就是王悦山的太爷爷王安,看着那个所谓的蝼蚁,竟然感觉有些眼熟。
特别是看到那已经撕成布条的服饰,他更加肯定了,这个人是白云宗的人,只是,那一脸鲜血的脸遮住了面容,一时间他只是感觉熟悉,并没有看出是谁。
王安没有说话,就在王悦山重新倒地的时候,王安身子突然一个闪烁出现在了他身边。
看着下面血肉模湖的人,再看看一脸鲜血的脸,大袖一拂,一股玄力拂过,只见王悦山脸上的血迹迅速地褪下,露出了一张鞋拔子脸。
王安看看那鞋拔子脸,还有那歪到一边去的嘴,顿时就想起来这是谁了,这可不正是自己的那不成器的玄孙子吗?
“怎么会?”王安看清楚了王悦山的脸,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伸出手在他脸上拍了拍喊道:“王悦山,王悦山……”
不管他怎么喊,但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如若不是王悦山还有细微的呼吸,他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见到王悦山下面血肉模湖一片,惨不忍睹,关键是现在人昏厥了,身子还流着血,这样下去不用多久就会真的死亡了。
王安值得帮他处理伤势,不是他有多么看重这个玄孙,他儿孙不少,曾孙玄孙无数,到了他这样的修为,寻常的亲情已经看澹了。
也只有比较出色的几个深得他的喜爱而已,而这个,他之所以知道王悦山这么一个玄孙,那还是因为这个玄孙不仅仅废物,还废物出了新天地,更是会惹事。
仅仅是修炼采阴补阳的功法就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少女、人妻,在白云山附近的城镇,王悦山就是一个祸害,甚至为了一个女人屠门灭户的事情都没有少做。
如果不是白云宗,这个祸害早就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坟头草都割了一茬又一茬了。
也正是如此,王安才知道有这么一个玄孙。
尽管他不喜欢这个玄孙,但是现在,让他这么死在这里,还是当着这些人的面,他还是做不到,所以他还是出手帮王悦山止血疗伤了。
再喂服了一枚丹药之后,王安突然转身,脸色阴沉的可怕,就像是要吃人一般,目光迅速的锁定了一个红袍老者。
“红袍老怪,我们争夺混战是一回事,但是,你竟然趁机出手杀我玄孙,这事情恐怕要给我一个交代吧?”王安声音冰冷,一身剑气激荡天地,手中长剑蓄势而发。
红袍老怪见到王安是要将事情问责在自己身上,当下就冷声说道:“战斗无眼,我不否认那一道剑芒是老夫的,但是,我们在混战,老夫可顾及不了那么多,他一个小小的雷灾上人不识趣,闯进了我们的战圈之中,结果出现了误伤,这事情你总不能怪在老夫身上吧。”
虽然那攻击是他的没有错,但是,他们这不是在聊天聚餐,而是在战斗,一不小心就会要命的战斗。
你来我往大家战斗正酣的时候,你一个小小的雷灾上人闯进来,结果出现了问题,反而要将屎盘扣在自己头上,这绝对不可能。
王安咄咄逼人的说道:“但是,那一道攻击是你的,这一点你承认就好,不可否认你杀我玄孙的事实,我不相信,你一个散仙巅峰强者,你会没有发现他。”
这话一出,几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他们还真就没有发现,他们就真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战斗中会出现一个蝼蚁。
红袍老怪目光闪烁,这时候,他已经想了很多,据他的了解,这王悦山就是一个祸害而已,而王安对于这个祸害也并没有多少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