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成功后,最开心的人莫过于曲梁了。
走在前面的文森停下来,拍了拍罗伊的肩膀,不断地向他挤眼睛。
曲梁顺着他的眼神,就看见走在前面的女军医,明白了文森的意思。
无语的斜了文森一眼,这小子居然嫌他碍眼?
不过,曲梁不是那种打扰小情侣约会的人。
便自动减慢了脚步,将三人的距离拉开。
二排长嘴里叼着一根烟,在后面像个老大爷一样,闲庭信步。
走到后面的他注意到前面一排的罗伊慢下来,心中了然,上前追上罗伊:“嗨,罗伊。”
罗伊瞅见二排长跟他打了个招呼,连忙装作和热情的跟他也打了个招呼。
就看见二排长手就往兜里抄,皱着眉,好像要摸什么东西。
二排长掏出一包香烟,递给罗伊。
罗伊注意到盒子上的字,晓得这玩意儿不便宜。
本想婉拒,但是,他因为刚才的事,心情很郁闷。
觉得抽根烟正好纾解纾解郁闷。
接过烟,打火机“啪嗒”一声,点燃后,猛吸了一口。
“真带劲儿啊!”罗伊不经慨叹道,这可比21世纪的烟劲道多了。
两人就这么脱离了大部队,往操场那边过去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几句话,最后走到操练场的训话台上,两人扒拉着有些斑驳的栏杆,眺望着不远处被风吹雨晒的斑驳的操场,都有些感慨。
战争很快就会打到这边,不知道这样的平静还能撑多久?
对于未知,人所表现出来的永远都是一种恐惧,他也一样。
但是对于军人来说,他们只有一种想法,誓死捍卫自己的国家。
大家其实都很紧张,尤其是每天听说外界哪哪儿发生了大战,哪哪儿死了多少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压抑。
养一只熊,或多或少真能治愈一些人,可以派遣一下他们这群背井离乡的军人思乡情怯和寂寞吧。
上级也是少有的同意违规养熊这件事,他也没想那么多,只是完成游戏任务而已,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
卡罗勒斯基盯了一眼罗伊,发现这小子真的挺有能耐的,真的说动了上校同意养熊。
他挺佩服罗伊的,还记得他第一次在部队里看见他的时候,觉得这小子长得太秀气了。
走进发现,这小子身高还挺高,跟自己192cm的身高差不多,估计一米九吧,在部队里算是很出挑的身高了。
卡罗勒斯基抽着一口烟,舒服的眯起半只眼,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的面庞,在烟雾里轮廓若隐若现,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很柔和,将他整个人凸显的更加平易近人。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迷人?”卡罗勒斯基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自己憋在心里很久的话。
刚开始没听清楚,后来罗伊以为自己听错了,表情很错愕,茫然的看着身旁的二排长,看着对方的眼神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曲梁的脸色瞬间很难堪,这是他从没设想的话。
没想到今天从一个人男人的口中听到这种话,一时间脑子卡壳,脑子没转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气又恼,但是又不好发作,毕竟这人是个排长,而且刚才帮了自己。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而且这话也没什么不对。
罗伊活到这么大,还真没听见哪个人对自己说这种恭维的话。
罗伊小时候的记忆,他继承了下来。
罗伊小时候是被父母抛弃的。
一个人独自在陌生的地方找自己的父母,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只是与父母走散了,直到他走到筋疲力尽,走到了他父母告诉他的给他买玩具的那个地方,并没有看见的他的父母,他还不死心的进店里问老板,有没有看见过他的父母,为了能够更清晰的描述,他还手舞足蹈的比划,最后自己被血淋淋的事实给击溃了。
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脑子里什么都想不了,没法想,他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自己只是和他们走散了而已,一定不是被抛弃了。
他想,虽然他家不是很富裕,当时至少养一个他应该问题不大,而且,如果家庭有什么拮据,他完全可以辍学出去打工挣钱补贴家用啊,所以他不相信他父母会做的的这么绝,就这么骗他,抛弃他,难道那些一家子温馨的画面都是虚情假意吗?
还是被好心的人发现后给送到孤儿院的,小罗伊绝望的想,自己的一生可能都要在孤儿院绝望的长大。
结果,上帝就喜欢跟他开玩笑。
突然有一天,他收到孤儿院的院长通知,他的远方姑妈来收养他了。
他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个下午,午后的阳光没有正午的阳光那么咄咄逼人刺人眼球,只是洒下金色的余晖打在站在大门口的优雅的女人身上。
那一瞬间,他灰暗的天空突然亮了起来。
来接他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是来拯救他这个被抛弃的灵魂的。
那天的阳光是那么美好,不美好的只是他一个人而已。
现在不同了,他有陪着他的一只小熊,还有一群吃饭喝酒谈天的朋友,他现在觉得很满足。
卡罗勒斯基注意到罗伊脸上细微的变化,看到对方有些僵硬的表情,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他不敢松懈一点儿,目光不曾离开罗伊脸上分豪。
见对方脸在短暂的僵硬后,柔和了起来,他提起的那气终于松了下去。
他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很欣赏罗伊而已。
还以为自己的话会冒犯到他,还好对方没误会。
“还真没有,谢谢夸赞。”罗伊抖了抖烟灰。
罗伊从沉浸在悲伤中转了出来,呐呐的回答,手里的烟已经燃到底了,一闪一闪的做着生命中最后的挣扎。
“好了,烟已经抽完了,我得回去了,咱们有空再聊。”
悠悠的小风刮的人脸上生疼,手指没有了烟的温度,冻得发红,伸曲都有点儿困难。
曲梁回忆起罗伊小时候的经历,心里酸涩难忍,便不想在此久留。
“好吧……”
卡罗勒斯基冲他挥了挥手,仍然趴在栏杆上一动不动,懒洋洋的看着罗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