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张青和石秀、李彩霞、穆弘各自带着四支精兵悄悄潜伏在四周,静静等候鱼儿上钩。
果然,这个静静的揭阳镇一点都不太平。那些黑衣人就躲在阴暗的角落,和环境融为一体。等到杨雄他们睡着了,便偷偷摸出来,准备偷袭。
这下可正中张青的下怀。他大手一挥,几百人的队伍如雄狮搏兔,又似猛虎下山,接住黑衣人便拼杀起来。
虽然黑衣人的单兵作战本领不低,搞偷袭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可是面对了几倍于他的队伍,而且是战阵布置得严丝合缝。
在攻守俱备的情况下,这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根本施展不开。现在他们前后受敌,在拼死抵挡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中。不过半个时辰,所有人都被肃清,只留下三个身受重伤的俘虏。
清点战场,一共八十七个黑衣人尸体横七竖八摆在地上。每个人怀中都有一块铁牌,上面篆刻着‘幽兰香雪’四个字。背面仍然是让人看不懂的蝌蚪文。
站到三个俘虏面前,张青一把扯下他们的面罩。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三个人都有一张清秀的脸,不像山贼盗匪那样的粗犷,也没有一身匪气。
“说说吧,”张青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把短刀,似笑非笑地问道:“把你们的身份,袭击我们的目的,谁是你们的幕后主使都说出来,我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
“哼,要杀便杀,我绝对不会吐露一个字。”一个俘虏把头别到一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其他两人也是紧咬牙关,一副宁死不降的样子。
“哟,你还挺嘴硬的。”石秀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黑衣人脸上,他的左脸立刻肿胀起来。
“你杀了我吧,我是绝对不会说的!”他虽然挨了一巴掌,但仍然嘴硬面目狰狞。
穆弘恼怒了,一把夺过张青手中短刀狠狠插在黑衣人大腿上,狠狠吼道:“快说,你们把我兄弟藏到哪里去了,快说!”
黑衣人的大腿顿时血流如注,他疼得是龇牙咧嘴,但始终紧咬牙关,只字不说。
“你到底说不说,说不说!”穆弘早已红了眼,见对方不开口,手中短刀一刀又一刀插在黑衣人身上,戳了他个透心凉。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话音未落,他口吐鲜血,倒地身亡。
“我要你说,你说,快给我说!”穆弘像发了狂一般,全然不顾黑衣人已经死亡的现实,仍然一刀一刀狠狠戳去。血肉飞溅,他浑身已经染红。
“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冲动。”张青一把夺回短刀,石秀将其拦腰抱开。
张青喘了几口粗气,对剩下两人说道:“这个人的下场你们都看到了,不想学他就赶快给我说。”
“你杀了我们吧,我们誓死效忠幽兰教,没有什么能够令我们开口。”黑衣人冷冷说道。
从他们冷漠的表情和眼神中,张青看到了一种恐惧,一种控制,一种难以描述的压抑。
人都有求生的**,都有恐惧的心里。可是面前这两个人,面对死亡竟然大义凛然,竟然冷漠得好像跟自己无关。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或者说需要洗脑洗到什么程度,才能冷漠到不怕死,冷漠到没有恐惧。
他立刻想到了中东局势,想到伊斯兰教激进组织的人弹。只有宗教,只有宗教的力量才能完完全全控制思想,让人死心塌地地跟着造物主干,为此可以奉献出一切,连死都不怕。
难道真的无法令他们开口了吗?
所有人都面露难色。这样两个连死都不怕的人,你如何令他们开口,如何让他们说出实话。要让他们说出指使的后台,简直比登天还难。
对付这些不怕死的人,用什么方法呢?
张青灵光闪现。当年他看过一部香港导演拍的片子,对于死不招认的人,就用极端恐怖的手法,让他们已经冷漠已经麻木的内心产生恐惧。只有他们害怕了,从心底产生恐惧了,思想防线崩溃了,才会说出那个封存已久的秘密,才会什么都从实招认。
他一发狠,提起手中短刀狠狠朝着黑衣人尸体砍去。一刀一刀,血肉横飞,内脏显现,看得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看得好多人忍受不了转身便呕吐。
旁边两个黑衣人看得浑身直哆嗦,冷汗不断从后背冒出。
一直将尸体碎尸万段,剁成碎末,他才扔掉手中已经卷口的短刀,喊了声:“牵狗来。”
号称拼命三郎的石秀也被张青的残忍吓住,他怯生生地问道:“牵狗来干什么?”
张青将手中的血擦拭了几下说道:“把这些肉拿去喂狗。”
他说得轻描淡写,听到的人却心惊肉跳。能够把尸体乱刀剁为肉酱,还如此镇定,可见性格有多么残忍,手段有多么恐怖。
被震住的当然也有两个黑衣人,他们浑身如同筛糠,一身汗如雨下。早就麻木的内心被深深的恐惧重新激活,他们终于害怕了。
杨雄将在落马川喂养的中华田园犬牵了过来。那土狗看到有肉,立刻眼睛冒出青光,冲过来便畅快淋漓地吃起来,全然不顾这是什么动物的肉。
看着土狗美美地吃着还流淌着鲜血的鲜肉,两个黑衣人浑身瘫软,魂不附体。
一个黑衣人大喊一声,竟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最后竟然被活活吓死。
另外一个黑衣人同样不由自主地头脑晃动。终于,他开口:“我、我说!”
张青的这一疯狂举动,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他有好几次想呕吐,但都强忍住。并且做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就是要让两个黑衣人的精神防线崩溃。
他这样的举动,莫说别人,就是心狠手辣的穆弘,都有些承受不住。他转过身去,不敢看狗吃人肉的场景。
现在,黑衣人一个被吓死,另外一个精神防线终于崩溃,主动招认。
张青返身便走,他走到穆弘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并使了一个眼色,径直往一处房舍后面去了。
房舍后面有一处沟渠,他见周边无人,终于忍不住疯狂呕吐起来。不但将白天吃的喝的全部吐了,连胆水都呕了出来。泪水、汗水交织,整个人难受异常。
休息了半响,张青才缓过气来。他缓步走到房前,穆弘已经大踏步跑过来。
他对张青说道:“那个黑衣人已经招了。”
“他怎么说?”张青脸色惨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毕竟刚才那一幕,虽说是权宜之计,为了让黑衣人思想防线崩塌而无奈之举。但他心中有了阴影,挥之不去。
穆弘说道:“那黑衣人说他们是受史文恭派遣前来绑架杨雄,具体原因不详。这伙人的确是幽兰教的教众,受命于这个恐怖的杀手组织。”
张青说道:“也就是说史文恭也是幽兰教的人咯?”
“应该是。”穆弘说道:“这个幽兰教果然恐怖,竟然渗透到官府去了,真是让人意外。”
“这没什么奇怪的。幽兰教在历史上都是靠渗透朝廷发展壮大。现在他们的子孙们重新走这条路也不奇怪。”张青问道:“那黑衣人招没有,你的弟弟现在何处?他们还有什么进一步的阴谋?”
穆弘略带点激动地说道:“已经问清楚了,弟弟现在被关押在江州大牢,由官府看管。”
“至于幽兰教有没有后续的行动,这个就不得而知了。”穆弘有些遗憾地说。
张青纳闷,“那黑衣人是不知道后续的行动计划,还是不肯说呢?”
穆弘苦笑一声,“刚才或许是被吓得太惨,我刚刚问出弟弟的所在,他便疯了。”
“什么,疯了?”张青也是一阵苦笑。他刚才的举动的确有些过火,连自己都忍受不了一阵呕吐,何况当事人呢?
“既然疯了那就任他去。”张青摸了摸下巴道:“只是如何营救你的弟弟,这件事情我们要好好商议,一定要制定个万全的计划。”
穆弘有些焦急地说:“据说官府怕夜长梦多,又想扩大影响,准备上呈刑部批准后便菜市口开刀问斩。我们可得赶快想办法呀!”
“什么!要开刀问斩?”张青也有些着急了,“穆春的罪名是什么?他们岂能乱杀无辜?”
穆弘摇摇头,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不知道呀,我们兄弟在揭阳镇这么多年,虽然制霸一方,但从来没有乱杀过一个人,更没有做过对抗官府的事情。他们这次痛下狠手,我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王法?”穆弘来回踱步,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
“你先别急。”张青安慰道:“我们先进入江州城。一则将运粮任务完成,二则调查清楚你弟弟具体所在,摸清菜市口周边情况。能够劫大牢最好,实在不行就劫法场。我就不信救不出你弟弟。”
“劫大牢、劫法场?!”穆弘愣了愣,随即目光一凛,杀气从心底升起。
“如果这次能救出弟弟,我们兄弟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都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