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梁山阵中的好汉们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朱武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说:“这曾头市果然厉害,要攻破他真得从长计议。”
曾头市中,曾太爷率领着膝下四虎和两位教师给阵亡的曾魁及众将士拜祭上香。淡烟袅袅间,太爷老泪纵横的说:“我儿呀,今日我们曾头市杀得梁山贼寇丢盔弃甲、落荒而逃,斩下对方几千个人头,也算是为你报仇雪恨。阵亡的将士呀,你们安息吧!”
身在后排的苏定面无表情,心中愤恨。显然,在他心目中,天平已经完全倾向梁山了。
回到大堂,曾太爷安坐太师椅,缓缓地对苏定说:“教师,昨夜让你受苦了,看你的状况,梁山应该没有虐待你,今日史文恭教师一箭将那石秀穿心,也算是为你报仇,你好好休息,待来日再战吧!”
苏定默默地点了点头。
接着,曾太爷对史文恭说:“教师呀,今日多亏了你的奇谋,才把梁山贼寇杀得一败涂地,你当计首功。”
史文恭连忙站起来拱手道:“这哪里是我的功劳,完全是曾升少爷想出来的办法,先趁夜色挖出一个个陷阱,然后用泥土夯实,直到步兵踩下去完全不会塌陷,而更加沉重的骑兵踩上立刻跌入陷阱,这才让梁上贼寇大惊失色,完全没有了抵抗的勇气,我们的奇兵才起到了锦上添花的作用,这一战着实解气。”
“不错,有我曾家几位虎儿,何愁梁山不破,今日好好休息,待来日我们一举歼灭梁山贼寇,今后方圆几百里就只有我们曾头市了,哈哈哈哈!”曾太爷忘情的大笑起来。
在座的所有人也跟着笑,而苏定只得跟着干笑几声,那神情,无比的尴尬。
这里的夜晚漆黑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四周,若不是星空微弱的光亮,几乎无法辨别方向。张青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浑身上下都是血痕,但是他只能强忍着疼痛继续玩命的奔跑,无法停止下来。
今天经历了无数的波折,自己的营寨被曾头市截杀,连调换人质的时候石秀也被一箭射穿,至今不知是生是死。而自己在被几位随从掩护突围过程中又被敌军冲散,现在只剩他一人在茫茫的原野上徘徊。
此时,阴风阵阵,风声鹤起,此刻,杀气腾腾,草木皆兵。
在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情后,张青渐渐静下心来。他尽可能的在熟悉这里的光线,试图在四面不着边的地方找到方向,而不至于误打误撞进入敌军的包围圈。显然,他不知道敌军已经撤退,他更不知道现在梁山好汉们正漫山遍野的寻找。而他,已经离曾头市越来越远。
手中紧握着‘清幽’,在基本摸清楚方位后,张青尝试着往一个方向行走,虽然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方,但总比像无头苍蝇般乱窜的好。
突然,一串清脆的铃铛声悠扬的传来,张青立刻停止了脚步,躲到一棵大树后面,仔细聆听,那铃铛声越来越近,夹杂在里面的还有细小的交谈声。
张青屏气凝神,仔细听着他们的交谈,其中一人说道:“总管,这次我们押送了十万石粮草回去,应该足够曾头市用上一年的补给了吧?”
另外一个雄浑的声音传过来:“曾头市里面粮草紧缺,由来已久,因为这里只做商业的交易,从来不种植粮食,所以每次我们都要从很远的地方去购买。以前我们总是去祝家庄购买,既方便又节约时间,现在祝家庄已经被梁山攻破,而曾太公又和朝廷联手,想一举清剿梁山,好在方圆几百里一家独大。这下可苦了我们兄弟,通常要向北几百里购买粮草,还得供给朝廷兵马,真的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得不偿失呀。”
“郁保四总管,那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样呢?难不成和梁山贼寇做生意,这可是跟朝廷作对呀?”刚才那个声音小声的说道,不过由于风是往张青这边吹,所以他听得真切。
“这你就太胆小了,当今世道混乱,官匪不分,朝廷尚且还做盗匪的事情,强征花岗石,横征暴敛,甚至连匪贼都不如,我们联络下梁山,只是和他们做生意而已,又惹到谁了?可是太公的心气太高,容不进我们的意见,只好费钱费力的往远处去运粮,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那边的叹气声真切的传到张青耳朵里。
“总管,你说这次梁山贼寇前来攻打我们曾头市,哪边会获胜?”刚才那个胆小的声音再次传出。
郁保四显然愣了一下,他小声说:“这种话你也敢问,不怕传出去被曾太公割了舌头?”
那胆小声音说道:“怕什么,我们只是讨论下而已,又不是背叛曾头市,更不是私通梁山,难道说下都不可以吗?”
郁保四说道:“这还真不好说,按道理的话梁山实力更胜一筹。因为他们兵多将广,还深得民心,不过由于他们是远道而来,不知道我曾头市实力如何,再加上曾家五虎和正副教师史文恭、苏定坐镇,利用天时地利,这场仗还真不好说呀。”说完,不断的摇头。
“别忘了,还有你险道神郁保四呢!”
“你小子真会说话,哈哈哈哈!”爽朗的声音由近至远。这队运粮车走远了。
张青心里嘀咕了,这必然是给曾头市运送辎重的粮车,若是让他们进城了,便更加如虎添翼,我们更不好打了。可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又无法联络梁山的弟兄,而且敌军数量还真不知道多少,要是打斗声招来了曾头市的人,那就更加死路一条了,到底该怎么办呢?张青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中。
东方的鱼肚白显现出第一丝光辉,那照射过来的一丝虽然只是淡淡的一丝而已,而且转瞬即逝,但是就是这道光线将张青的心头照亮,“怕什么,即便是掉脑袋也不过碗大的疤,再者我穿越过来已经算是死过一回,这些年在梁山和众兄弟一起上刀山下火海,做下多少轰轰烈烈的事情,哪次怕过一回,今日虽然只有自己一人,也不能输了气质。
即便是一人也要去劫他一回,好好彰显一下我张青的气质。”
张青自言自语的给自己打气,他深呼吸一口,然后大喝一声:“梁山好汉在此,识相的放下粮车速速离去,否则我‘清幽’一出,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罢,直扑敌军而去。
那边的押运队伍显然没有提防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冲杀出来,而且来人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梁山好汉。那郁保四连忙喊道:“快快结成防守阵势,我们一定要将粮草守护好。”听到这话,四周的兵士渐渐向郁保四靠拢,准备布阵。
张青当然知道对方的用意,他知道若是敌军结成阵法,攻防都会以几何倍数增加,自己必然要吃亏,因此一定要趁敌军布阵之前,大乱对方的部署,自己好趁乱取胜。
于是,他加快步伐,只见寒光一闪,‘清幽’出鞘,面前两个兵士还没有来得及抽出宝刀,已经各自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只有眼神中透露出恐怖的神情,倒地身亡。
再往前,张青勇猛的挥舞着宝剑,一个一个的清理。这帮已经自乱阵脚的兵士哪里是张青的对手,都只不过一招而已,全部兵器折段,中招倒地。
这些被其他士兵看在眼里,心中更加惊恐,他们纷纷喊道:“梁山贼寇会使妖法,我们不是对手,赶快逃跑啊!”这一喊不要紧,本来后面已经稳定下来的军心顿时乱成一锅粥,便是集结在郁保四身边的人也纷纷抛下武器各自逃命去了。
郁保四知道其他兵勇逃跑并不要紧,但是自己若是丢了粮草,回去必然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狠下了心,抽出宝刀,朝着张青杀过去。
张青知道来者便是险道神郁保四,也是曾头市的总管。他心想擒贼先擒王,今日把你活捉了,此战我一人便可平定。于是,他放过了惶恐逃窜的士兵,举起‘清幽’一招宿鸟投林,直逼对方面门。
那郁保四武功也不弱,他将手中的宝刀挽了一个花,想格挡掉张青的来招。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张青手中宝剑削铁如泥,他的刀怎能抵挡这宝剑的凌厉。顿时火花四溅,宝刀断为两截,这让郁保四目瞪口呆。
张青微微一笑,一剑指到了对方的脖子上,然后说道:“郁保四,你没有料到吧,只不过一招而已,便将你制服。”言语之间,颇有得意的神情。
郁保四此时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败了,于是悻悻地说:“不要在说了,士可杀不可辱,今番落到你手中,我也无话可说,只求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也好死得瞑目。”
张青呵呵一笑说道:“我便是梁山寨主赛孟尝张青,落在我手上你败得不冤枉。”
“原来是梁山寨主亲自前来,怪不得我要落败,郁保四心服口服,你动手吧!”郁保四从容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