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泼过来,将睡梦中的张青冷醒。他睁眼望着前面站立的西门庆和两个随从,冷冷地说:“准备怎么收拾我,朝我来吧,哪怕是哼一声也不算好汉。”来到宋朝后,张青和梁山好汉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他的胆识、经历以及心智都已经日趋成熟,因此见到这样的场面,哪怕是面对死亡的恐惧,他都能从容应对。本来当时打黑拳已经死了一次,再死一次说不定就穿越回去了,我何惧哉!!
西门庆说道:“一个夜晚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顽强。说实在的,若不是你再三触我的霉头,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如果老实说了,我便放过你,以前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今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不相干,你意下如何?”
张青哼了一声说:“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说的。”他心中想,若是告诉你了真实身份,恐怕死得更惨。
西门庆恼羞成怒,他冲上来一把抓住张青狠狠地说:“你到底告不告诉我,若是还不说,我只有教你尝尝我西门府私家地牢的味道了。”说完,示意手下行刑。
两个随从凶神恶煞的从火炉中拿出烤红的火钳,一个人大笑着说:“大侠,让我看看你有多硬!”说完,便要把火钳往张青身上放。
张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准备迎接这痛苦的一刻。
就在火钳将要落在张青身上之时,突然外面一人跑进来通传:“不好了,西门大官人,你快去看看吧!”
西门庆连忙说:“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武松打过来了。”
‘哐当’一声,火钳落到了地上。
西门庆设计捉住了张青,想逼问他的出处,却遭到拒绝。一怒之下,他下令严刑逼供。左右侍卫正要为张青行刑,却不料此时外面有人通报武松打进来了,吓得西门庆手中的紫砂壶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西门庆颤抖着问那报信者:“你确信是武松吗?他不是在外面出差没有回来吗?怎么这么快便杀到这里了。”
那报信者说道:“确实是武松,他身穿都头衣服,手持佩刀,根本不听我们劝阻径直要冲进来救他的什么张青哥哥,我们拦住不准他进来,被打翻了十几个。大官人,你快出去看看怎么办吧,再拖延的话他就杀进来了。”
西门庆回头看了张青一眼说:“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原来是有武松当背景。你以为我怕他吗?等我打发他走了再来收拾你。”说完,挥手示意两个手下跟随他出去。
‘哐当’一声,地牢又恢复了黑暗和宁静。而此时的张青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全身的汗水已经把衣服湿透,他自我解嘲地说:“看来要做一个硬汉子真不容易呀。”
再看武松,已经杀到了天井里面。周围几十个汉子围着武松却始终无法制服他。两个汉子趁武松对付前面的人,从后面猛扑过去。
没想到武松早就感受到了后面的动静,只是一个侧身,其中一个人便来了个狗吃屎,接着武松像喝醉酒一般斜着往旁边一靠,另外一个人也趴倒在地,痛苦地哀嚎。
其他人见了更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就如此相持,而武松却步步紧逼,眼看便要逼到地牢门口。
随着一阵生硬的笑声,西门庆从地牢里面出来,他拱手作揖道:“哎呀,原来是武都头驾到,真是有失远迎。”然后换了一副嘴脸训斥围攻武松的人:“你们这群饭桶,武都头都不认识了吗?还不全部退下,端茶递水,好好伺候都头。”他又换了一副笑脸对武松说:“都头,别来无恙呀,请大堂喝茶说话。”
武松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只见他双手抄抱,大义凛然地说:“你养的这些人全部都是饭桶,连我一拳都吃不起,我看不如全部解散算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然后他环顾四方,哈哈大笑道:“不过也真难为他们了,景阳冈上的猛虎也被我三拳两脚打死,何况这些看似没有吃饱的饭桶。”
西门庆连忙陪笑道:“这群饭桶哪里是武都头的对手,不过是敬仰您的武功,所以想跟你切磋一下而已,请不要见怪。”
武松瞥了西门庆一眼说:“闲话少说,我那结拜哥哥张青呢?听说他被你抓起来了,很多街坊邻居都看见了,快把他给我恭恭敬敬地请出来,否则我这大虎的拳头下一次落在谁手上就说不准咯!”
西门庆故作疑惑地说:“张青?他今天确实来过我家药店采购药材,而且因为药品分量问题跟店里不懂事的手下有点误会,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他早已离开,都头是听了谁的谣言误会了我,请叫他前来对峙,我是真金不怕火炼。”他拍着胸口说。
武松冷笑一声说:“叫来对峙,谁不知道你西门家族在阳谷县的做派,谁敢明目张胆跟你作对便是自寻死路而已。不过我武松却不怕这个,今日若是你交出我哥哥暂且罢了,若是再敢搪塞,休怪我拳头不认人。”说完,把醋缸大小的拳头亮了出来。
此时,西门庆脸色阴沉,他冷冷的对张青说:“都头,我敬重你是个英雄,你却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难道我西门庆就是那么好惹得人吗?”
武松哼了一声:“终于按捺不住了是吧?好啊,我今天便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能够从我的拳头底下过去,叫你的全部人一起上,看看你养的这群狗会不会咬人!”说完便摆开架势。
西门庆咬牙切齿,他愤愤地说:“士可杀不可辱,都欺负到我家门口来了,若是再不给点颜色瞧瞧,那以后我西门庆如何在阳谷县立足。孩儿们,给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的师爷便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悄悄地说:“这武都头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而且又是县令身边的红人,武功高强,在场的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我们将他制服,这里耳目众多,也不敢把他怎么样,还不是要还给县令。我看不如将张青还给武松,让他们团聚。”
西门庆刚要辩驳,那师爷止住他说:“这张青来历不明,我打听到他和武松是在柴进庄园里认识的。那柴进庄园专门接纳四方亡命之徒,天下闻名,估计这个张青也不是什么好鸟。到时候我们把握住证据,将张青和武松一锅端。那样的话既可以将这两个刺头拔去,又可以成全你和潘金莲的好事,岂不两全其美?”说完,偷偷地奸笑起来。
西门庆一听这话,立刻释怀,他又叽里咕噜地对师爷说:“这武大郎已经被我打成重伤,武松回去后必定不会放过潘金莲,到时候我们便请县令出马,将他们一锅端,让他们现世现报。”
说完,回过头对着武松笑脸相迎,他点头哈腰地说:“其实那张青壮士确实在我府上,我当他是贵客,所以留下喝杯茶。请都头到大堂略等片刻,我立刻去请张青出来见你。”
武松看了西门庆一眼,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也罢,我便到你大堂上静坐等候。不过我要警告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样,若是我哥哥少了一根汗毛便为你是问。还要提醒你,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除非你不在这阳谷县混了,否则我定然掘地三尺也要将你挖出。”说完,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西门庆看着武松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得意得这么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
来到地牢里,西门庆一边吩咐随从为他松绑,一边说:“你有个好兄弟,不过他救得了你一时,救不了你一世,我劝你尽快离开这里,否则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来找我。”说完,径直走了。
张青知道一定是武松救了他,也不答话,直接往外走。来到大堂之中,他发现端坐其间的正是朝思暮想的武松。
张青激动地喊道:“武松,真的是你,真是想死哥哥我了。”
那武松听到这番话,连忙转过头来,他也动情地喊道:“哥哥,兄弟来吃,让你受苦了。”说完,冲过来便拜下。“
张青一把扶起武松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好好喝上几杯。”
武松大喜道:“好呀,我刚回到县城,正饿得心慌,现在便去这里最知名的醉仙楼喝酒,今**要和哥哥不醉不归。”
两人相互扶持,走出了西门大药房。
酒楼上杯光盏影、觥筹交错,张青和武松喝得十分愉快。到了高兴处张青问武松:“兄弟怎么这个时候便到了阳谷县,我听武大哥说你至少还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真是意外惊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