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面相凶恶的大相师在离开飞马俱乐部之前,似乎向俱乐部的管理人员打听了一些信息。
我倒不怕他们查我的底子,唯一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牵连到带我进来这里的许佳莹。
为此我特地嘱咐了她一句:“许助理,这件事可能对你来说有点不良影响。如果那几个人找你的麻烦,你记得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苏副总的关心。苏副总您真的很体贴下属,能够认识您我很开心。”
许佳莹似乎对自己可能会遭遇的危险并没有什么在意,反倒是回过头来感谢了我一番。
这个女孩子,漂亮而又独立,并且善解人意,很懂得我的心思,几乎是我需要什么,只要她能帮得上忙她都很乐意去做。
就比如这一次,我身上没有飞马俱乐部的贵宾卡,她也并没有因此而看低我,反而是以一种平等温和的姿态提出想带我进去玩一玩。
我惹下事端来带给她一些麻烦,她也没有什么抱怨,反而温柔体贴地感谢我对她的关心。
我觉得如果能够和她成为朋友,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在这座大城市当中,我的身边都是一些陌生人,我没有家,没有亲人和朋友。
我之所以来到这里,最开始只是为了完成师父跛脚道人帮我争取到的一个婚约。
现在因为我的努力,我逐渐开始在未婚妻宋昭玉身边取得了一个特殊的位置,我既是她的助手,也将会在不远的未来顺理成章地成为她的丈夫。
但这一切在目前毕竟都是空的,还没有落到实处。
我甚至能够感觉得到,我的未婚妻宋昭玉的心思有很大一部分可能都落在了我的那个不可告人的神秘身份那里。
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在我能够将威胁我和宋昭玉的人全都找出来之前,我是不可能暴露我那个神秘身份的,只能在暗中行走。
这就构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矛盾:她喜欢我的神秘身份,但我又必须要在和她成亲之后,与她的命运勾连在一起之后,才能够正式公布我的相师身份。
这种乱麻般的局面一时无法破解,让我心中时时都有一种危机感,我只能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中尽可能地扩大我的影响力,做好我的事业,争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获得未婚妻宋昭玉的认可。
这一切都很艰难,可以说是困难重重,我有时候觉得很需要一个能够和我说说话的人,或者当我孤独的时候,我需要一个可以陪伴我的人。
如果说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可能许佳莹这个心思细腻、善解人意的女孩是合格的。
但她一个女孩子,和我这个婚约在身的人有暧昧必然会破坏她的名声,污了她的清白,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那么做。
“许助理,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既美丽又独立、能干,还懂得体贴人,挺好的,今天我也很感谢你带我进来这里,如果可以有这个荣幸的话,我希望能够成为你的朋友,有什么事情或困难都可以互相帮忙。不过有件事我也要和你说一下,我有未婚妻,如果你不介意这一点的话,那我现在就是你的朋友了。”
许佳莹本来和我玩得好好的,忽然被我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她就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她很聪明,应该是听懂了我的话,所以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苏副总您别想那么多,您如果觉得我够资格,我也就当您是我的一位朋友了。您不是说如果我遇到麻烦您会马上来帮我的吗?我希望您不要忘记您说过的这句话就好,别的什么都没有关系的啦!”
“对,就是这样挺好的,那你就是我在这座陌生城市里的第一位朋友了,姑且不论性别,总之我现在只有你这么一位朋友,我会好好珍惜的。”
我说完这些话语,心中也就轻松了许多。
如果只是单纯的异性朋友的话,我还是很愿意和她交往一下的。
“说起来,苏副总您刚才一直都在陪我玩,可我记得您来这里是想要找人的吧?这个地方我比较熟悉,需不需要我带您去找找?”
许佳莹忽然想起来提醒我进来找人的事情。
其实刚刚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大相师就是我要找的神秘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我不能这么跟她说,因为很难和她解释这种玄乎乎的事情。
于是我就假作被她提醒而想起了这件事还没有做,由着她做向导,带着我将整座方圆数公里的跑马场逛了两三遍。
到最后我才“很遗憾”地告诉她,今天也许我要找的那个人没有来,平常这个时候他都是在的。
“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陪伴,如果是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找的话,我可能要迷路无数次,不但辛苦而且徒劳无功,那种感受可很不好,跟你这样漂亮的姑娘在一起找人感觉就很不同了,即使人没找到,但这一趟终究是愉快的。”
“苏副总您真会说话,下次有需要向导的时候记得再叫我,我对这里甚至整个江原市都很熟悉的,我的高中和大学都是在这座城市里度过,呆了八九年了。”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对这里的一切好像是了如指掌似的,那好,以后就要多麻烦麻烦你了……”
我们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离开了飞马俱乐部。
我坐着许佳莹的银色宝马轿车,和她一起去市中心吃了个午饭,然后继续回到济民医药公司上班。
当我坐在副总经理办公室里有条不吝地翻阅和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这座城市里终究给我留下了一些痕迹,我不是一个完全孤独的人了。
只不过我也不清楚这种暂时的不孤独状态,会不会被命运的车轮再一次碾碎?
无论如何,我现在并非一个普通的凡人了,如果命运的荆棘想要刺破我的指掌,我也绝不会让它好过,非得将它的刺掰下几枚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