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一直在不停喝酒的男子冷哼一声,发下酒杯,缓缓站起身,他的身躯雄伟如山,体型像标枪般挺宜,只是一个起身的动作,就有一股屹然雄伟如山的气势豁然扩散开来,看的门口的沈大人脸色一沉,显然是没料到对方的修为比资料中的还要厉害。
那人旋风般的转身,目光如刀剑般,冷然投向进来的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杨广那昏君的鹰犬走狗沈均庭。想要我杨玄感的项上人头,只怕你沈均庭还没有那个资格。”
独孤凤这才明白为何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熟悉,原来他就是杨玄感。独孤凤以前也曾远远的见过杨玄感几次,不过时间相隔的太长,她又对这个原著中没有出场过的背景人物没注意,一时没想起来也很正常。现在看去,只见杨玄感脸庞英俊依旧,浓眉重瞳,目光如电,神采摄人,虽然已经是穷途末路,但顾盼之间仍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只是岁月到底再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他的两鬓斑白,配合眼前的环境,让人升起英雄迟暮的感觉。
“沈兄一个人不够资格,不知道加上我梁师都够不够呢?”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杨玄感目光如电,冷冷的盯向来人,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道:“原来是鹰扬双雌中的梁师都,你这条杨广的忠犬既然来了,想必另一条狗刘武周也到了吧!既然来了,就不要躲躲闪闪了。”
“哈哈!”随着一声豪迈的笑声,一个俊伟魁梧的大汉自窗外的大槐树上跃下,冲杨玄感一抱拳道:“尚书大人勿怪。陛下知道尚书大人为奸人所惑,心中甚是惋惜。因此派我等前来请尚书大人。只是我等怕尚书大人误会了陛下的好意,所以才不得不着紧。”
杨玄感冷笑一声道:“人说鹰扬双雌中梁师都无情,刘武周无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要废话了。杨广想要我的命,不敢亲自来取,只会派走狗前来。就让我看看他都派了哪些走狗过来?”
“哼,杨玄感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梁师都再次出声,给杨玄感这样直接的喝骂,以梁师都的脸皮,也有些挂不住,不禁出声反击:“沈兄不必跟他客气了,我们大家一起上,快点结果了他,好去向陛下复命。”
沈均庭叹了口气,向杨玄感道:“尚书大人的武功卓绝,在下甚是佩服,若是换个地方,定然要亲自向大人讨教。只是在下有皇命在身,还请大人不要怪沈某不讲江湖规矩了。”
杨玄感冷笑一声,面露讥笑之色,似是嘲笑沈均庭的口不对心。也不再废话,持枪在手,衣衫无风自动,劲气狂涌,扫的靠的近的江湖客连忙纷纷躲避。杨玄感持枪前指,一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气势蓦然而生,所有被他气势笼罩的高手都不禁色变,没想到杨玄感连番大败之后,仍然有着这种豪雄霸道的气概,纷纷凝神戒备,准备迎接杨玄感接下来石破天惊的一击。
大战一处即发,杨玄感环顾周围若隐若现的敌手,敌手除了沈钧庭、梁师都、刘武周外,亦有他们带领的华山派和鹰扬派的好手,而四周尚且隐藏着许多不知名的高手,都是杨广自当年为晋王以来收罗的江湖高手。
面对这插翅难飞的包围圈,杨玄感出奇的没有了以前突出重围,再起河山的想法。他脑海里首次回顾起自己的一生,少时父母的疼爱,长时的万丈雄心,以及那个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如天仙般的身影,一幅幅画面如电一般闪过。
窗外的河水仍在不断的流淌,一如逝去的时光,一去不返。杨玄感的心情从未向现在这般平静,他把一切杂念排出思域之外,包括了父亲的遗恨、兵败的懊悔、彻骨的爱情,立时一念不起,胸怀开阔,只觉自己过去的一生实在是负累太多,放下这一切,顿时一身的轻松,只觉得自己成为了宇宙的核心,上下八方的天地,古往今来流逝不休的时间,全以己身作为中心延展开去,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与手中的长枪。
一股豪气狂涌心头,杨玄感仰天一阵长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老死于床榻?不求曲心全身,但求轰轰烈烈,一生无悔!”
言罢心中涌起冲天豪气,就像驰骋沙场,于千军万马之间冲锋陷阵的一般,一声长啸,离地而起,人枪合一,挟着凌厉劲气,疾若闪电般往沈钧庭攻去。
沈钧庭心中大懔,想不到杨玄感大败之后不但气势不馁,反而还如立地顿悟般的增长了起来。这一枪霸道绝伦,枪未到,无形的气势已经笼罩他的全身,最恐怖的是杨玄感霸道的枪意直接压迫者沈钧庭的心灵,使他升起一种孤身一人被千军万马包围的感觉,周围虽然有着不少的高手,但是却丝毫的不能给他帮助。
沈钧庭哪敢疏忽,长剑幻起万千剑影,组成铜墙铁壁般滴水难入的剑网。
杨玄感的霸王枪速度蓦然加倍增长,一枪如急电一般的直指对沈钧庭剑网的空隙和弱点。
沈钧庭忽然惊觉随着对方的迫近和枪势的加速,使自己守得无懈可击的剑网,忽地变得漏洞处处,吓了一大跳,连忙变招,剑网收回复成一剑,再化作长虹,往对方直击过去,实行以拙制巧。
“锵”
沈钧庭匆忙的一剑,迎上杨玄感蓄势十足的霸王枪,顿时浑身巨震,只觉得杨玄感的霸道真气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攻进体内,气血翻腾,如风筝一般的飘飞,在空中连番了好几个筋头,才在十丈外踉跄定住。
在杨玄感出手的一瞬间,收起机的牵引,早已锁定杨玄感的高手都同时出手,只是没想到杨玄感厉害之极,只是一枪就击退了武功高强的沈钧庭,原本天衣无缝的包围圈顿时破了个口子。
杨玄感一枪逼退沈钧庭,气势狂涨,倏地前冲,大手一辉,长一丈二尺的霸王枪幻化出千重枪影,袭向原本结阵配合沈钧庭向他攻过来的七八个剑手。
枪影一闪。
正面对着杨玄感的一个剑手只觉得眼前形势忽变,霸王枪突然闪电般的出现在他的面门前,不禁魂飞魄散,危急间已来不及弄清楚杨玄感如何击退了沈钧庭,长剑贴上长枪,死命一绞,希望能稍阻霸王枪去势,同时抽身猛退,哪知一绞之下,如撼泰山一般,枪头毫不动摇,去势不停的直入他眉心。
篷!
中枪的剑手仰天倒跌。眉心一点血红迅速扩大,血像泉水般涌出,双目瞪大,却再没有半点生命的神采,握紧长剑的手松开,长剑滚往一旁,发出和地面微弱的碰撞声。
铿锵!
枪剑交击之声连响,四周的剑手惨哼声中,踉跄后退,不是肚皮中枪,便是心窝被刺躺着血栽倒。
只是眨眼间,杨玄感就击退了沈钧庭,并连杀数名好手。
杨玄感霸王枪横扫,气势霸道绝伦,威势有如天神,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疾退向后的沈钧庭,长枪宛如有长眼睛一般的划过一个半圆,横扫中梁师都凌空击下的鹰扬剑。
杨玄感的这一番动作,在缩在酒楼一角的普通江湖中人眼中,快逾闪电,只是眨眼间,就见到将门口的七八个人被杀的七零八落,不禁对杨玄感的武功练练咋舌。
独孤凤却看得美目一亮,她以前一直没将杨玄感这个将来必死的人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他的武功这么高,只看他出手的这几枪,分明已经有了宗师级的火候。
不同于其他江湖客一副小心翼翼,深怕惹上麻烦的谨慎模样。独孤凤这群人却没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都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兴致勃勃的观看着双方的战斗。
寇仲看着杨玄感一枪击退沈钧庭,瞬间将七八个剑手杀的七零八落的威风样子,不禁眼中放光,感叹道:“这家伙是谁?看起来好猛。”又看了一眼一口气飞退到十丈外的沈钧庭,摇头叹息道:“这个人看起来还像个高手。没想到这么不经打,莫非是传说中的银样蜡枪头?”
“扑哧”寇仲的话逗得众人都是一乐,连旁边听到的江湖客都是一副想笑而不敢笑的样子。
晴雪看寇仲这家伙有点忘形了,忍不住提醒他道:“小仲不要小看沈钧庭,他可是华山派掌门。在江湖上亦是超一流的高手。不要因他在杨玄感手下一招败退而小看他,不是他武功不行,而是杨玄感太强了。”
独孤凤亦笑道:“晴雪说的不错,沈钧庭的武功不错,人更狡猾,你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说起来,你现在连他女儿能不能打的过都是问题呢!”看了刚才的一幕,独孤凤觉得十分的好笑,这个沈钧庭果然不愧是华山派掌门,在狡猾上与金庸笔下的那位华山掌门君子剑不相上下,他的武功虽然略逊杨玄感一筹,但是也不至于被杨玄感一击即溃,之所以显得不堪一击,乃是他看出了杨玄感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临死前也要拉个垫背的,故而不愿意为杨玄感陪葬,这才借机飞退,好骗其他人上前与杨玄感拼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