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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犬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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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追风忽然觉得有点冷,倒不是因为气温低的缘故,光是月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冷意就就已经够他不寒而栗了。

这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吃枪药了?

月生没再说话,弯下腰,将那几床被子叠在一起,想一次性全搬走,奈何体力有限,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看起来特别地吃力。

“让我来吧。”追风赶紧过来帮忙。

月生轻轻推开了他的手,淡淡地说道:“这些粗活哪能让殿下动手?”

追风哭笑不得,“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月生回了一句,抱着被子艰难地走出房间,追风无奈一笑,只得跟着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海面上波光嶙峋,涟漪荡漾,方圆数百米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船,倒是能看到三三两两扎堆在一起的水鸭子,它们尽情地在海面上驰骋、追逐、嬉戏。

天空中飞来了几只大鸟,路过追风所在的这艘大船上空时,特意停留了片刻,然后向着远方翱翔而去。

花弧在大船外围的两根支撑杆上拉了两根绳子,他用手在绳子上面按了按,张紧力度合适,满意地笑了笑。

月生被被子挡住了视线,看不清脚下的路,一不小心踩到甲板上的水渍,脚底一滑,整个人往后仰了过去,追风一个箭步上前,用手托住了他的后背,顺势将他搂在了怀里。

月生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些烫,忙挣开他的怀抱,去捡地上的被子,花弧听到动静后,也赶过来帮忙。

“公子您醒了。”

“嗯。”追风点点头,趁月生去晒被子的时间,他拉着花弧的胳膊来到船头,悄悄问道:“他这是怎么了?你招惹他了?”

花弧偷偷瞄了一眼月生,轻笑道:“公子说笑了,一个云端,一个月公子,他们两个我一个都招惹不起。”

“那他怎么跟吃了枪药似的?”

“公子,什么是枪药?”

“没什么。”追风托着下巴,看着月生忙碌的背影愣愣出神,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

“公子,您说会不会是因为八音盒的事儿,他在吃邓小姐的醋啊?”

“小点声。”追风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花弧赶忙打住,小心翼翼道:“八成是这样的,我看公子以后还是少在他面前提邓小姐。”

“你想多了,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吃一个姑娘的醋,再说,人家月贤弟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呢?”月生用手拍打着被子,瞥了一眼鬼鬼祟祟的两个人。

追风一骇,忙道:“花弧说,今天天气好,让我赋诗一首。”

花弧配合道:“哦,对,公子,您就来一首吧。”

“咳咳,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追风一时情急,这才编了个理由罢了,他这种不喜欢之乎者也的人哪里会做什么诗,想了想,还是篡改一首名家的诗来应个急吧:“故人西辞风满楼,寒冬腊月去犬绒。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好诗,好诗。”花弧眉飞色舞地鼓掌叫好。

月生却未做任何点评,追风有点看不懂他了,心道,怎么过了一个晚上,他就像完全变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昨夜喝了多少?”

月生晾好被子后,缓缓走到追风面前,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花弧意识到情况不太妙,赶紧找了个借口钻进了舱内。

“半斤左右吧。”

“只是半斤?”

“八两,最多不超过八两。”

“你身上有伤,不能喝那么多酒。”月生不怪他喝酒,只是气他每次喝酒都不知道把握好分寸,他之前为了救自己和邓小姐,还有比武的时候都曾受过伤,酗酒很容易会引起旧伤复发。

追风恍然大悟,敢情他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才会与自己置气,便呵呵笑道:“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我才不关心你呢,我只是担心你要是倒下了,咱们这些同学可都单着衣过这个冬天了。”

“这话听着好有压力啊。”追风哈哈笑了起来了,继而语重心长道:你放心吧,今年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一个不一样的冬天。”

月生脸上没有喜悦,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你身上的伤真的没事?”

“真的。”

“那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得酗酒,还有,今后不管在何时何地,你都不准将我扔下。”

“好,我答应你。”

追风的心里除了暖暖的感动,还有那么点小小的矛盾,月生是他最好的兄弟,按说兄弟之间关心一下也不算什么,越是事无巨细的关心就越显得亲密无间,可不知怎么,

他总觉得很别扭。

如果月生是女子,那么,这一切的不合理马上就会变得特别的合情合理。

可惜,他不是。

月生听到他的保证后,心里一下子舒坦了不少,追风没时间和他继续闲聊了,立即跑过去升起船帆,加快速度向犬绒国进发,带上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山长和所有同学可都在书院里翘首以盼呢,所以,不管怎么样,务必都要赶在下午之前到达。

蔡老虎昨晚留下的指北针还是挺管用的,虽然那玩意儿做工有些粗糙,但是并不影响使用。

……

腊月时分,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过每一处角落,被风吹过的枝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老人们都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年的要长出许多,不管是柔然还是白迹国,此刻的天空都飘着鹅毛大雪,出行的人们脚踩着路面厚厚的积雪,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

白迹国这边一直以来都比较平静,不过纳兰最近的心情却是糟糕透了,皇帝月初已经正式下旨将她赐给了御林军统领钱庆,并于年后过了元宵节马上成婚,眼看剩下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她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想那钱清一天到晚纠缠不清,有时候她想刻意的避开他,却也无处可藏,钱清是御林军统领,负责禁宫内的安全,随时可以出入各个宫殿,除非纳兰离开皇宫,否则无论如何都难逃钱清的视线。

也不知道小六子有没有找到殿下?站在窗前,纳兰望着外面飘落的大雪自言自语,今年的冬天很奇特,整整一个冬天便下了这么久的雪,想来柔然那边的气候应该比这边还要冷些吧?殿下从小就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更没吃过这么多的苦,也不知道受得受不住?

她静静的望着白茫茫的雪景沉思,却在此时,突然后面有一双手紧紧的环抱着她的柳腰,一股醉人的酒气顿时扑鼻而来,她使劲挣开那双强有力的双手,回头便看见一双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是钱清还能是谁?

“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进来的?”对于眼前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纳兰从一开始就抱有反感,这样的无礼行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纳兰还算对他客气,只是委婉的找借口走开,后来直接出言训斥,钱清被骂得狗血淋头,只得无趣的走开,这次却是不同,他刚刚和郑龙郑虎在酒馆喝酒,郑家兄弟俩人在席间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他们告诉他说要想得到女人的心,首先必须得占有她的身体,这样她才会对你死心塌地,钱清不通男女情事,便当了真,于是壮着胆子,踉踉跄跄地摸到了这儿:“纳兰,你反正早晚都是我钱家的媳妇,来,过来给我亲热一下。”

“钱统领,请自重些。”纳兰狠狠将他推开,钱清却偏要过来强行将她拥入怀中,纳兰当即给他一记耳光,钱清立时清醒了许多,横眉怒目地朝她回了一巴掌:“我钱清要娶你,那是看得起你,别以为你打的那点小算盘我不知道,你一拖再拖,分明就是不想嫁给我。”

“纳兰早就说过,纳兰的心只属于太子一人,请钱统领趁早死了这份心。”平生以来,纳兰还是头一回受此污辱,不过却未掉下一滴眼泪,如果这一巴掌能让对方死心,她觉得很值。

“不可能,你和你的心都是属于我的。”钱清咆哮了一声,“我还真就不信了,我堂堂一个御林军统领,当朝国师的儿子,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已经做古之人。”说着整个人往纳兰身上扑了过去,纳兰急忙闪躲,两人你追我赶,好一会儿,只听嘣的一声,声音未落,钱清顿感天晕地暗,一头栽倒在地,宫女小香扔掉手中的棍子,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纳兰:“纳兰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纳兰看了一眼已经被打晕的钱清,想到刚刚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了,再这样下去非得出事不可,小香忙拉着她的胳膊:“纳兰姑娘,看得出来您一点都不喜欢钱统领,要不您去和皇上再说说,让他收回成命,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

纳兰摇摇头,“圣旨岂同儿戏,皇上金口玉言,绝不会随意更改。”

“既然如此,那您还是赶紧离开这儿,逃得远远的,别让他们找到你。”

小香的这句话倒是点醒了纳兰,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纳兰心里总想着成亲那天直接拒婚,甚至是以死相逼,现在看来,这样的做法不但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反而会弄巧成拙,眼下的问题是皇帝逼着她出嫁,她本可一死了之,但想到太子还尚在柔然,她必须得等到太子回来,此刻为求能保住自己的那份贞洁,她决定逃离皇宫,远赴柔然去找追风,可是倘若自己这么一走,皇后娘娘该由谁来照看?

小香知道她的心思,忙说:“娘娘那边你放心,奴婢会向娘娘说明缘由的,娘娘也会谅解您的苦衷,趁钱统领还未醒来,您赶紧离开这儿。”

半推半就之下,纳兰只得含泪简单

收拾了一些衣物匆匆离开了禁宫,因为她身上有钱清的腰牌,所以通过每道宫门时,守卫们都会直接放行,虽说也有个别守卫看到她背着行囊有些怀疑,但人家手中毕竟有钱大统领的通关腰牌,他们也不敢阻拦。

安全的出了金陵城后,纳兰用些碎银子到集市上买了一匹良驹上路,由于路面湿滑,纵使靠坐骑赶路也得十分小心。

“畜生!你做的好事。”得知钱清酒后调戏纳兰,逼得纳兰离宫出走,本来心情还算不错的钱大城此刻忍不住火山爆发:“你如此心急做什么?她早晚都是你的女人!”

钱清摸着还有点疼痛的脑袋,支支吾吾道:“孩儿这就去将她追回来。”

“守卫午时来报,说纳兰已经出了城,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已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堵截,她一个女子,加上又是雪天,相信也跑不了多远。”

“父亲打算怎么做?”

“纳兰不是个简单的女子,本来你娶了她,对我们的江山大业可谓如虎添翼,只可惜这个女人的心思压根不在你这儿,既然不为我们所用,那么就无需再留在世上。”

“父亲要杀了她?”虽然心中一万个不舍,但钱清从来不会违背父亲的决定,“那就让孩儿代劳。”

“来不及了,杀手已经上路,估计这会儿已然撵在了前头。”

……

大雪纷飞,林间孤鸟鸣啼,枝头雪花凋零,通往树林的小道上留下几道马蹄的脚印,将近赶了一天的路,眼看天色渐晚,纳兰只得加快速度赶路,天黑前无论如何都要走出这片树林,只是胯下这匹坐骑太过懒惰,任纳兰如何驱使都不肯卖力。

无奈之下,纳兰只得放慢速度,不过她临时改变了路线,避开小树林改走旁边的官道,虽然走官道会有被官兵堵截的危险,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与其提心吊胆地穿过树林,还不如大大方方地闯进官兵的视野。

正如她所担忧的那样,她刚绕过树林,早已埋伏在那儿的几个杀手终于按捺不住了,隐藏在树上的蒙面人立即跳了下来,其它四名黑衣人也都围了过来,其中有一人道:“怪不得国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叫我们过来,这个女人果真狡猾。”

为首的蒙面人瞅了一眼纳兰离去的方向,立即打出一个手势,其它人会意的点点头,以最快速度向四处散开,径直向目标展开追击。

纳兰走出百米,总觉得身后有些异常,她的耳朵一直都比较好,百米之外只要有一点响动都能听得清,于是不顾身下坐骑是否听话,猛然抽了一鞭子,然而那匹马却兀自偷起懒来,索性前蹄往地上一坐,趴在那儿不想动荡,纳兰也拿它没办法,怪就怪出来太匆忙,要不然真得到军中弄匹好一点的坐骑。

纳兰知道,徒步肯定难以赛过身后的战马,况且这附近一带空旷无垠,根本无处躲藏,她干脆徒步慢行,很快便被那五个黑衣人围在了中央。

“纳兰姑娘,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你是跑不掉的。”

说话的是蒙面人的头目,不过他的语气倒还客气,显然没有按钱大诚所说的那样,直接取了纳兰的性命。

看着眼前的五个黑影,纳兰非但没有一丝紧张,反倒十分冷静:“钱国师可是让诸位取了我的首级?动手吧。”闭上眼睛,等着那痛快的一刀。

蒙面人揭开脸上的面纱,看着眼前年轻貌美的女子,心里还是挺佩服她的胆色的,叹道:“纳兰姑娘又是何必呢?钱国师如此器重你,钱公子对你又是这么迷恋,你嫁给他又有什么不好?”

纳兰很意外的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对面与自己说话之人似曾相识,便道:“阁下既能甘心充当钱家人的鹰犬,应该知道钱大人的性格,违背他的命令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蒙面人面带几分惭愧:“纳兰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钱国师府中之人,只因国师对在下有恩,在下自当全力为国师效劳。”

怎么越看越觉得对方很像一个人,纳兰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张樱,没错,眼前这个男子的模样和张樱十分相像,就连说话时的神情都极其的相似,她不禁回想起当初和皇后从南山寺回宫途中,曾救过一个名叫张樱的女孩,而且这位姑娘还是京城第一铁匠张崇的女儿,只因受太子一案牵连,张崇被杀,长子张真下落不明。当时也是纳兰给张樱出的主意,让她去柔然找太子,却想不到事隔大半年居然会在此碰到其兄。

“纳兰姑娘若是执意不肯与我等回去,在下只得动手了。”张真见对方沉吟不决,当下拔剑相向,旁边的几个杀手也都磨刀赫赫。

“你叫张真?”

“姑娘认识在下?”张真一惊,顿时收起手中的剑,纳兰暗自吐了口气,还以为这次九死一生,想不到竟然会有这么一段小插曲,她微微欠身道:“张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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