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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他是小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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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一听是男的,心里倒是舒坦一些,便道:“他在屋子里,你去跟他去说吧。”

“我还有急事,就不进去了,你帮我代劳一下吧。”胡庆撤步准备离去。

“本公子也有事要出去。”月生淡淡地说。

胡庆脚步一顿,扭过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纳闷地看着他:“怎么了这是?吵架了?”

“不关你的事。”月生白了他一眼。

胡庆只得叹道:“罢了,我让他去书院门口等你们吧,在那里还能喝口热乎茶,这天太冷,快冻死了都。”

“等等。”月生忽然感到有些好奇,追风在柔然总共也没什么朋友,他认识的几个人胡庆应该也认识,如果连胡庆都不认识,会是什么人呢,莫非是从白迹来的。

“又怎么了?”胡庆诧异。

月生没有搭理他,兀自沿着长廊走出了邓府,由于天气太冷,张樱心疼府里的下人,便将守门的家丁都撤到了府里面。

胡庆本来就不是那么一个守规矩的人,见门外无人,大门紧闭着,敲门也无人应,他便翻墙进去将大门打开,并让外面那个“雪人”也进去暖和暖和,那人却死活不干,非得在外面等着。

月生推开大门时,果然看见了一个个头不高,身体清瘦,戴着斗笠,斗笠、衣服以及露出来的头发上皆落满了雪花的年轻人站在雪地里。

寒风呼啸,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疼,月生使劲搓了搓手,然后对着手心哈了口热气,捂了捂耳朵。

缓步走近那人跟前,那人一直都是低着头,听到雪地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这才机械地抬起了头。

月生看到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一时间脑子转得飞快,忽然,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在脑中一闪而过,顿时吓了一大跳,这不是追风以前的亲随,小六子吗?

虽然化了妆,脸上贴了胡子,但他那股稚气未脱的眼神,以及那种强装老成的别扭却还是一览无余地暴露了出来。

小六子这时也看到了他,不由得惊喜交加,刚要问他有关于太子的事情,胡庆大大咧咧地跟了过来,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端倪,随意问道:“月兄,你认识此人?”

月生漠不关心的看了小六子一眼,心里忽然想起此人曾出卖过追风,如果不是因为他,追风的太子身份不会被废,白迹更不会一下子变了天。

对于叛徒,月生那是打心底充满了鄙夷,暗自腹诽道,这个阉人此番前来究竟有何企图?他此刻不是应该在白迹的国师府上吃香的喝辣的吗?还是他受国师委托前来追查追风下落的?

追风暴露了?

他猛然吃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人决计留不得,倘若追风下不了手,便由我来去做这个恶人吧。

哼,卖主求荣的家伙,不要以为你改头换面,我便认不出你来了,摇了摇头,说道:“不认识,对了,你说你是来找谁的?”盯着小六子。

“不是和你说了吗?他是来找……”

胡庆说了一半就被月生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自己会说。”

小六子听出他语气中带着轻蔑,知道他在怀疑自己,当即拱手道:“我找你们书院的追沙子,未请教这位公子大名?”

“月生。”月生目光清冷地看着他,冷冷一笑:“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呢?”

“我叫小……肖六。”

“不肖子孙的肖吗?”

“是,不是。”小六子心里不痛快了,如果不是出来之前纳兰姑娘一再叮嘱他要学会忍,不可再像以前那样冲动,他真得和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月氏人好好说道说道了,我和殿下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在这里阴阳怪气吧。

“你找他便是找对人了,他叫月生,和你找的那位追公子情同手足。”胡庆笑着说。

月生笑而不语,这个胡庆简直就是一个大喇叭,不过他这么一说倒是化解掉了现场不少的尴尬。

“你们聊着,我真得走了,胡兄,你一会儿带这位肖兄弟去见追兄吧,肖兄,告辞。”

胡庆风风火火地走了。

月生冲着小六子淡淡地留了一句话:“肖六是吧,你随我来吧。”

追风和花弧已经将那个八音盒给修好了,此刻正播放着一首优美动听的《牧羊曲》。

里面的几首歌张樱都听过,听着听着便跟着轻轻地哼唱起来:“举起鞭儿……羊儿跑……”

云端也听得入迷,竟也忘乎所以地跟哼了起来,花弧见他一个人在那里哼哼唧唧,便举荐他去给大家唱一首,追风和张樱极力赞同,并顺手关掉了音乐。

云端羞怯不已,被花弧这么一说,只好扭扭捏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脸红地说:“不好意思,诸位,我唱歌真不行,我家公……子他会唱……”

“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呢?”

月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追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微微一笑:“云端说你唱歌好听,不如你给大家来一个。”

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我的歌声远不及你那盒子,先别说这个了,追兄,你来看看这是谁?”

他往旁边挪步,小六子这时

已经摘掉了头上的斗笠和脸上的胡子,追风傻眼,右手一哆嗦,杯子落在了地上……

“殿下,您真的还活着?奴才可算找到您了。”小六子热泪盈眶地扑倒在地上,

追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离开座位走过去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却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小六子,好久不见。”

“殿下……”

小六子忘记了主仆有别,扑到追风的怀里失声痛哭……

此情此景令一旁的张樱有些泪目,心想着他们久别重逢一定有很多话要说,便率先离开了屋子,月生拉着云端跟着张樱进了另一间屋子,花弧担心隔墙有耳,赶紧出去将门关上,然后在外面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六子将王—谦与钱大诚通信,以及纳兰中途截取信件做了手脚的事儿告诉追风,追风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上次王—谦来书院时对他客客气气的,一点都没有兵部尚书的架子。

纳兰,难为你了。

前两天来贵的那番“善意”的提醒也让追风觉得奇怪,他还在纳闷呢,来贵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原来这一切都是王家父子的杰作。

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庆幸,那就是到目前为止,王—谦还不知道钱大诚的态度,如果要让他知道钱大诚的立场,我恐怕活不到现在,多亏纳兰巧施妙计。

在得知皇帝有意将纳兰赐给钱清的消息时,追风气的咬牙切齿,他与纳兰从小青梅竹马,多年来的相处早已是两情相悦,只是谁也没有去捅破那层“纸”而已。

让纳兰去嫁给钱清,无疑是把她推向地狱,以追风对她的了解,她会答应,但钱清永远等不到和她拜堂的那一天,因为纳兰会选择在前一天,甚至是在拜堂前的半个时辰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追风所认识的纳兰。

父皇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他怎么能做出这么草率的决定,到现在他还是这般执迷不悟,钱大诚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

“母后可好?”追风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一个人,那便是生他养他爱他的母亲。

小六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娘娘她,她……”

追风感到有些不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问:“快说,母后到底怎么了?”

“皇后娘娘她,她瘫了。”

“你说什么?”追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瘫了?你把话说清楚。”

小六子声音哽咽,娓娓道来皇后受伤中毒的整个过程。

追风听后只觉头晕脑胀,四肢如脱水般无力。

“噗——”喉咙一阵甘甜喷出,视线陷入一片漆黑当中……

他仿佛看见一双无助的手在向自己伸来,那是一个慈祥美丽的妇人,妇人的双眸噙满了泪水,正是自己的母亲,追风不停地呼喊着母后,慕容皇后却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哭泣,身体化座一团幻影,消逝在空中……

醒来时方知恶梦一场,回想起来还是冷汗涔涔,小六子和花弧一直守在床边,看到追风苏醒,二人皆不由得松了口气,昨夜追风突发高烧,可怕他们给吓坏了。

追风看到外面天已大亮,便要穿鞋去上课,花弧赶忙阻止:“殿下,您大病初愈,月公子让您好好休息,他已经到山长那儿去给您请过假了,您还是在床上好好躺一会儿吧。”

“是啊,殿下。”小六子端了杯热水递给追风,“殿下喝口水吧。”

追风的确口渴得紧,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小六子接过杯子搁置在桌上,接着说道:“月公子说了,等您病好了,您落下的功课,他来给您补上。”

追风点了点头,只觉脑袋还有些晕,昨晚做的那个噩梦依稀在脑海里回荡着。

太可怕了!

花弧叹了口气道:“月公子昨夜一宿都没合眼,也不知道今天这课还怎么上?”

追风有些过意不去,小六子过来一边扶他睡下,一边问道:“殿下,那位月公子就是咱们在朱雀大街茶馆里遇到的那个算命先生吧?”

“没错,就是他们俩了。”追风还没来得及张嘴,一旁的花弧嘿嘿一笑:“六子哥,你是不知道,这里面故事可多着呢,这样吧,一会儿有空再慢慢告诉你。”

小六子笑嘻嘻地说:“也好。”

“花弧,去把门关上。”吩咐了一声后,追风从床上坐了起来,背靠床头,看着小六子问道:“钱大诚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小六子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异常,无非就是每天上朝下朝,没事经常在府里听听小曲儿。”

“孟曾两位将军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这个奴才也不太清楚,只是听从前面逃回来的百姓说,月氏国最近倒是消停了一些,边关也没以前那般闹腾了。”

“那就好,两位老将军总算能歇口气了。”追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国无战事,百姓便能安居乐业,国无战事,白迹便能休养生息,增强国力。

再者,孟曾的边关军是慕容皇后娘家的旧部,也是目前追风手里唯一可以和钱大诚抗衡的一股力量。

按编制边关军有五万兵马,虽说上次被月氏偷袭损失惨重,不过听说后来已经及

时得到朝廷补员。

追风坚信,就凭二位将军的实力和经验,很快便能让部队迅速恢复成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

名义上孟曾所部划给了钱大诚统一调遣,实际上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家指令。

但那位久居深宫的皇帝老爹越来越倚重国师,边关军的指挥权迟早会落到钱大诚的手中。

孟曾二位将军性格耿直,绝对不会甘心与那钱贼同流合污,可是皇命难违,他们若是公然反对便是谋逆,处境十分危险。

“殿下,奴才出卖了您,奴才对不起您,请赐奴才一死。”

突然,小六子拔出腰间的匕首递到追风面前,追风发现他的十根手指的指甲全被连根拔起,吃惊道:“怎么回事?”

花弧也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小六子含泪说,这一切全都拜那钱清所赐。

“姓钱的欺人太甚,殿下,我们打回去吧。”花弧顿时怒火中烧。

他的话虽糙,理却不糙。

追风何尝没这么想过,扳倒钱氏一党关系到白迹社稷长久,刻不容缓,可是,眼下时机并不成熟,这其中有太多不安定和不确定的因素。

而且,现在贸然起兵只会落得一个反叛的罪名,到头来不但成不了大事,还得背上一个不忠不孝的谋反罪名。

老实说,他并不在乎身后的这些虚名,就像当年的先祖追南一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夺其江山。

他在乎的是手下这些人的性命,他们愿意跟着自己走上这么一条困难重重的危险之路,那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信任和依赖。

那么,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在打赢这场仗的同时,还要将牺牲降到最低,让每个士兵都能看到胜利的那一天。

“殿下。”花弧轻唤了一声,才使得追风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时机未到,切不可轻举妄动。”

小六子道:“殿下说的对,从表面上看,钱大诚一天到晚逍遥自在,说不定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咱们往里面钻。”

追风赞同他的观点,“如今钱大诚还不知道我还活着,我们还有充足的时间做准备,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一定要格外谨慎,花弧,这段时间你多留意一下王—谦的动向。”

“是,殿下。”

“对了,小六子,你和那个信使兑换了身份,可曾让王寻城起了疑心。”

“那倒没有,我将信交给他之后,他问了一些钱国师对此事的看法,我按照纳兰姑娘教我的那番说辞,他深信不疑。”

追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对纳兰的感激无限倍增,沉吟片刻,他强调道::“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不管有没有人在,一律改口,知道吗?”

“遵命,殿下。”二人异口同声的犯了同一个错误,不禁相视一笑。

……

“看来这个追沙子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室。”汇源茶楼的一处隔间,王寻城和来贵面向而坐,在收到白迹国方面的答复后,王寻城彻底心灰意冷。

来贵却是神情淡然道“意料之中的事儿,堂堂的大国储君怎会来我们这个偏远小国?”

“储君?我看是废太子吧。”王寻城轻蔑一笑。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废太子,到了其它小国还是会让当地的官员颤上几天,更何况追月亭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来贵喝了口酒,叹了口气:“真是遗憾哪,白迹的太子就这么被一把火给烧死了。”

“就算如你所说,就算那个追沙子不是太子,那他也是皇室,你想想看,一个皇室族人大老远地跑到这儿求学,你不觉得其中有问题吗?”

说到这儿,王寻城瞅了一眼四周,低头小声道:“我听家父说,当年白迹国的先祖将一批宝藏藏于我们柔然,据说还留下了一把钥匙留给白迹后世子孙过来取,你说这个追沙子会不会就是冲着这把钥匙来的?”

对于两百年前的那位神话人物,来贵从小也曾听一些老辈们说起过,白迹先祖追南是一个不可战胜的人物,当年他还不过是东林国的一个普通的士兵,却单枪匹马冲进五千多人的敌阵中斩杀敌军最高统帅。

那气势,那魄力,那胆识,说他以一己之力可以力拔山河也不夸张。

不过这些都只是老辈们代代相传下来的,可信度到底有多高,由于年代久远已无从考证,不过,毫无疑问的是,白迹国的开国国君是个能人不假。

来贵自小崇拜英雄,心里自然对追氏皇族的人偏袒几分:“如果确有此事,那也是应该的,毕竟那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柔然,完璧归赵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这里是柔然,不是白迹。”

“既然双方有约定在先,那么,追氏后人前来取走原本就属于本国的东西,无口厚非。”

王寻城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来掌柜,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向着人家了,你要明白你现在自己的立场,你是柔然人,他追沙子是白迹人,将来若是两国开战,你难道还要把枪口对着自己人吗?”

“两回事。”

“我看就是一件事。”王寻城严厉斥责,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不管怎么样,决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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