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父子俩找自己没什么大事,但都是不是什么好事,钱大城手写了一份人员名单,名字后面都对应着相应的职务,他让追风在朝会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将这些都安排到一一对应的职务上面。
追风现在实力不够,还不能和他们父子两个公然摊牌,只能点头应允。
钱清提出了一个要求,他要追风下旨将纳兰赐给他做妾,原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纳兰的下落,就在昨日,派出去的人回来奏报说,纳兰藏在夷陵曾扩的军中。
做妾?作死还差不多。追风心里特别恼火,父亲追月亭当初一味地讨好钱氏父子,将纳兰赐给钱清,简直就是乱点鸳鸯,追风不是追月亭,更不是刘宏,哪怕就是别人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下这样的圣旨。
依照纳兰的个性,与其说钱清要的只是一份赐婚的圣旨,倒不如说是一条三尺白绫,追等断然不会做这样的傻事。
“你为何不同意?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我告诉你,今儿这事,你同意也同意,不同意也要同意。”
钱清气势汹汹地推翻了茶几上的茶杯,茶杯落在地上碎成七零八落。
旁边的钱大诚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眼睛偷偷地看着坐在首席位置上的追风。
追风非常淡定地抿了口热茶,淡淡一笑:“成人之美是件非常荣幸的事,朕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朕听说这个纳兰与追风太子早有婚约,钱统领若是娶了她,传到外面,大家都会说是你抢了当今皇帝的女人,朕不同意也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要知道,人言可畏啊。”
“你少跟我讲这些大道理,追风目前不知下落,况且就算他还活着,你觉得他还敢回来吗?他们两个还有可能吗?”
“可不可能也不是钱统领你说了算,这世上巧合之事屡见不鲜,钱统领又何必过于执着呢。”
追风的话音刚落,父子二人顿时面目不善地瞧着他,他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接着道:
“还有就是,朕现在顶替了追风的身份,名义上,朕就是追风,换句话说,朕既然顶替了追风的身份,自然也要接收他的一切。”
“言下之意,你小子是要和我抢女人了?”钱清的眼中几乎要射出火花来,他越想越气,突然冲过去一把拽着追风的领子,追风也在气头上,冷冷道:“朕是天子,朕就抢了,怎么了。”
“你……我打死你。”
“住手!”外面的盛葵听到动静从外面跑了进来,刚好撞见钱清抡起拳头要去打皇帝,他三步变作两步冲过去护在追风跟前,用自己的脸颊替追风挡住了钱清的拳头。
“妈了个巴子!”盛葵被一拳打得鼻青脸肿,追风气得爆出口,一脚踢在钱清的裤裆,钱清痛得双手捂裆,不住地喊疼,表情无比痛苦道:“父亲,杀了他,杀了他。”
钱大诚见儿子如此难受,顿时也急眼了,指着追风道:“陛下,你怎可如此冲动?”
“朕冲动了吗?朕怎么不知道?”追风看着正在擦鼻血的盛葵,问:“盛葵,你说说,是朕冲动了吗?”
盛葵明显感觉到现场气氛不对,不管他怎么说,势必都会得罪另一方,他摇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奴婢进来的时候了钱统领正在……”
“你给我住口!”钱清极力忍受着裆部传来的阵阵疼痛,不等老太监说完,扬手便要去教训,追风一把将盛葵拉到身后,“钱统领,你太无礼了,是不是朕身边的人,你都看不过去?”
“陛下……”
“国师无需解释,既然你们都觉得朕这个皇帝可有可无,那么,你们大可不要朕这个皇帝,谁爱当让谁当去。”追风怒气冲冲地打断钱大诚的话。
钱大诚父子被堵的哑口无言,倒是追风身后的盛葵感动得稀里哗啦,他以前在市井横行无忌惯了,人家在他面前都得低声下气小心翼翼,可自打净了身进宫后,就没有人拿他当人看,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皇帝妃子养的一条宠物狗,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痛不欲生,简直生不如死。
而今皇帝陛下居然为了自己和臣子公然叫嚣,让深藏在他内心的那片阴霾顿时烟消云散。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今后谁再敢对陛下无礼,他一定要全力以赴维护皇家的尊严,不,是拼命!
“盛葵,你先出去。”钱大诚有很多话是不能让盛葵知道的,所以他在这里总是不太方便,盛葵以前非常惧怕钱大诚,一来是他的一句话让自己一下子成为皇帝身边的内伺太监,身份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二来通过这次政变,钱大诚成了全白迹国的实际掌权者,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随便吐口口水便可以淹死一大批人。
可是现在,盛葵已经决定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他得留下来保护陛下。
钱清的裆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但余怒未消,他指着盛葵破口大骂:“你这奴才听不懂人话吗,让你滚蛋!”
盛葵缺心眼道:“恕奴婢不能从命,奴婢得留下来保护陛下。”
追风坦然一笑:“盛葵,你先出去,在外面侯着,朕不会有事的,朕将自己的人身安全交给国师和御林军统领,朕放心。”
皇帝话中有话,盛葵当然能听懂,他毕恭毕敬地出了门,关好门后,规规矩矩地与屋子保持了五步的距离。
钱大诚瞟了一眼刚合上的大门,冷冷一笑:“几日不见,你这个皇帝当得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钱清鄙夷道:“可不是,怕是这小子现在连自己姓什么否不知道了。”
追风不与他们做口舌之争,淡淡道:“不知国师大人还有何差遣,如果还想讨论纳兰和钱清的婚事,朕看就不必了。”
“姓刘的,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还一口一个朕叫的那么热乎,你以为你是金枝玉叶啊,这件事没得商量。”
“那就免谈了,告辞。”追风转身。
钱大诚突然沉着脸道:“陛下,有件事想必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