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肤男人又被棕皮肤男人给捂嘴了,“这可不是学来的,我在东土人的家庭里长大,说话方式自然像东土人。”
“东土人可不会发了疯一样舔外域人的脚垢。”狐妖耸肩。
“这话是不是说得太难听了一些。”棕皮肤男人说。
“不乐意听就动手呗。”狐妖奸笑。
“这话的意思是要我们都留下?”棕皮肤男人的话语里隐有怒气。
“你的小伙伴似乎很想全都留下,你说了算还是他说了算?我是无所谓。”狐妖摆摆手。
“全都留下合适吗?你既然给了我们选择的机会,说明你更希望我们选择留下点东西,而不是全都留下。”棕皮肤男人说。
“没关系啊,我又不是言而有信的人,我是妖嘛,妖跟人不需要讲道理。”狐妖嘿嘿一笑,“跟有害垃圾更不用讲道理。”
游云脸一黑,听着感觉好像被坑了,不知道回头会不会被敲一笔。
“我可是光脚的,还怕你们这些穿鞋的不成?”狐妖笑,“反正今天不杀你们,日后也会杀,早晚的事而已,倒是你们夜神教,辛辛苦苦攒了这么多人马给我灭了,就算只是伤点皮毛,但维萨的祭司少了俩总能伤到筋骨了吧。”
“我有一事想不明白,可否如实回答?”
“你们好像没有拖时间的理由,是打算临死前问个明白吗?不过问不问也无所谓吧,过关行路,上台饮汤,三生石前观一生,越岭翻山,入村进殿,阎王爷前吐真言,像你们这些人入了酆都也没机会入轮回,少点不甘与怨恨说不定能少受点刑罚。”
“说笑了,我只是想问问,无缚羽为何三番五次与我夜神教作对,双方虽教义不同,但也无冲突。数月前扰我教大典,又碍我教救世,平日也没少对我教教众施以毒手,不知是我教做了甚,让无缚羽如此记恨?”
“把人绑在烧红的铜柱上,把倒钩穿入人的琵琶骨挂起鞭笞,将人倒挂着割喉放血再饮下,把人肢解后吞食血肉……更多的我不想提了,想起来都反胃。”狐妖嫌弃地甩手,“为了扩大势力绑架百姓、权贵以虐待的方式摧毁他们的精神让他们入教,为了钱财袭击商队、强抢矿脉、偷窃大城库存,强抢各地大小粮仓,又以法术污染无法对你们提供钱权的人的灵魂和肉体,这些石化鬼不就是你们的杰作吗?这些石化鬼对你们来说不过是无惧死亡的士兵,噢,对了,你们连家畜都不放过。”妖狐指向一头皮肤发黑发灰的家猪。
棕皮肤男人没有任何动摇,反而露出淡淡的笑容,时而点头,满意地听着狐妖说出他们庄重严肃的所作所为。
“残害无辜、涂炭生灵,你们管这叫大典?管这叫救世?你们的夜神口味还真重。”妖狐轻笑,“当年她老人家亲力亲为乱世,多少代人没见过日光,如今你们继承她老人家的衣钵继续乱世,是忘了火有多炽热吗?还是没体验过被火灼伤的痛苦?”
“火?哈哈哈哈。”棕皮肤男人笑了,越笑越大声,“噗哈哈哈,火不正是你们东土人仰仗的守卫灭的吗?就在五千年前啊,守卫把所有传火人都赶尽杀绝了,身为东土人的你不知道吗?”
“哈?火灭了?”狐妖愣了愣,忽地弯起嘴角,“原来你们没经历过永夜时代啊,我还以为维萨的手下都是旧时代留下的余孽呢,感情就是维萨随便拉来充当祭司的小杂鱼,亏我一直担心被你们给阴了。”
“现在谈崩了!你们没有任何筹码能跟我谈判,都给我全留下,我已经想象到维萨扭曲抽搐的表情了。”狐妖解下斗篷,斗篷之下是过去东土人常见的装扮之一,直领、齐胸的襦裙,略有不同的是裙摆修短,能看见赤裸的脚丫与半截小腿,身后的尾巴穿过特意裁出的缺口,慢悠悠地左右晃动。
狐妖没再给夜神教两位祭司说话的机会,挥手就招呼出一片魔法弹幕袭去。
两位祭司见势不妙,立刻后缩。棕皮肤男人迅速施法制造出层层屏障,白皮肤男人试图命令飞龙施放吐息,但却未成功,而四周的石化鬼一同嘶吼着发起冲锋,向着正在一旁吃瓜唠嗑的商队成员冲去。
“一言不合就动手了?”图留斯惊呼,一摔手里的西瓜皮,仿佛揭竿而起的革命军,“能动的都给我抄家伙,干这些石头皮肤的怪物!”
“弟兄们,干活!”塔洛维也跟着喊起来,然后弯下身去捡图留斯扔下的西瓜皮,放在堆放垃圾的地方,“要是有人猜到可就麻烦了。”
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摆好圆阵,护卫与佣兵靠前,车夫与杂役靠后,迅速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护卫手里抄着半自动步枪,佣兵、杂役、车夫都端着非自动步枪,少部分车夫与杂役在圆内负责为备用的非自动步枪装填子弹,连安托尔都站了起来,多亏了男性的治疗,他的虎口已经痊愈,没了伤痛,只剩伤痕。
男性悄然钻入人堆,在圆阵中不慌不忙地坐下,摸出书页泛黄的古籍。
图留斯和塔洛维多留了个心眼,在狐妖和夜神教的祭司叫阵时就商量好了各种情况的对策,游云提了几个建议:不用考虑近战,也不用担心货物;别打五官清晰的石化鬼;谁打有五官的石化鬼就等着狐妖跟谁急;宁愿打得慢也不要打错,尽可能保持镇定。
游云心说,你们怎么一抱大腿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先前不还是哀伤壮烈地作鸟兽散吗?
成片的魔法弹胡乱飞舞,十一二枚魔法弹漂浮在狐妖附近,石化鬼一靠近,就会被这些魔法弹进行拦截,针对性也不同,有人脸的石化鬼都是被震晕或电瘫,没人脸的石化鬼被命中后很快就咽气了,其他的魔法弹——以每秒十发的频率、不间断地射出,统统都落在棕皮肤男人制造的屏障上,这些魔法弹没有多余的效果,就只有杀伤力,威力相对那些或燃烧、或霜冻等效果的魔法弹明显更强。
棕皮肤男人的屏障不断被击碎,艰难地反复施法制造出屏障才勉强跟上狐妖的进攻节奏,不至于立刻被魔法弹幕给吞没。
狐妖一副留有余力的样子,惬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