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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 俩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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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就像一座堆满各类法术的图书馆,或许这样的比喻很简单粗暴,如果要用高大上的评价的话,可以将梅林称为“世间所有法术的传承者”。

伊恩和费迪南的秘术都是由梅林教导,同样的秘术,伊恩能用,费迪南不能用,反之亦然,当然,泛用类的秘术除外。

虽然不排除梅林从中捣鬼,避免他们掌握太多秘术,但梅林若真是这么做,那也肯定有他的理由,至始至终梅林都没害过他们就是了。

除了性格比较让人讨厌外,梅林人还是挺好的,在大众的普遍价值观中属于有小恶无大善那一类,不危害社会,也不会对社会有太多贡献,换言之,就是个普通百姓。

梅林叹了口气,正打算继续叨叨下去,萝丝在远处喊道,“开饭了。”

费迪南忽然双眼一亮,他很想像吃饱了也要往肚子里塞食物的狼一般,狂奔到饭桌旁迅速把食物咽下,对练的消耗量极大,每天都会进行,有时甚至出现因疲劳过度而累倒的情况。

但他没有贸然行动,一是梅林还在讲道理,就这么跑开去吃饭会很没礼貌,还会惹得梅林用橡木杖来证明近战法师的强大之处,二是如果梅林在这没说完,那会在饭桌上继续唠叨,那饭菜可就没什么味道了,饥饿的时候大口嚼蜡可不是值得留下的记忆。

“算了,吃饭去吧,练了这么长时间你们也该饿了,回头再做总结。”梅林摆摆手。

两兄弟一听乐了,梅林性子急,一上头就蛮不讲理,但是事情要是放一放,他就会冷静下来思考,有时他还会苦恼自己的急性子。

没一会儿,俩人便已经大步跑向营地,与梅林、萝丝距离拉远了。

梅林走来,萝丝转身与他并肩行走,他们像爷孙在一同散步。

萝丝问:“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教再多的战术和法术都没能使他们的风格从本质上进行改变,三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看得我都腻了。”梅林显得很无奈,“我有过很多学生,有天赋的,没有天赋的,在我的教导下总能在短时间内改变自己,但他们让我有点束手无策。”

“相较于人类而言,他们有天赋。”萝丝背手在后,身体微微后仰,踢着脚向前走。

“对,因为他们是混血儿,只在血统上有相对于人类的优秀天赋。”梅林黯然,“我不否认他们时不时会给我惊艳的感觉,但也仅此而已,他们在别的方面欠缺很多,但我不知道他们欠缺什么,这是我的失职。”

“不,你是他们的老师,在教导上你没有任何过错,他们已经掌握了许多技艺,近身战,法术,他们都已经拥有了良好的基础,但是……”萝丝耸耸肩,“你不是他们的师父,不能给予他们一个机会……”

萝丝顿了顿,“也不对,是我们不能给予他们一个机会,一个放手去拼的机会。”

“放手去拼的机会?我不太明白,如果是指对手的话,我,你,蒂娅,甚至是阿道夫都能作为陪练,他们可以全力以赴,并不需要考虑会伤到我们,可他们仍然没有进步。”

“他们没赢过我们。”萝丝说。

“那是肯定的,我和你和蒂娅暂且不提,阿道夫并不弱,只是他没有自信,性格导致了他认为自己很弱。”梅林也在头疼阿道夫的问题,可阿道夫已经四十二岁了,这性格可没法改了。

“对啊,他们没赢过我们,没赢过放水的我们,他们已经在潜意识里认为我们无法战胜了。”萝丝说,“他们是被生锈的锁链所束缚的巨象,是看到驯兽师挥舞鞭子就会退缩的野兽,阿道夫也一样,三父子都缺少血性和冲劲。”

“路上的闲事我们也没法去管那么多,那不一定管用,还会耽误时间,可我们总不能让他们冒险去挑战太强的对象,那可能会死,我们已经不能减员了。”梅林明白这个道理,但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打醒他们,直接挑明不会有任何作用。

蒂娅并不在乎减员,并不是不在乎同行伙伴的性命,而是即便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也会走下去,她绝对会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有时候这种倔强会显得她有些无情。

“总有机会的,现在就这样倒也没什么,把底子打好总不会有错,我认识一个我很讨厌的人,他只是个人类,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类,但他很强,强得能与传奇守卫打成平手,他说,唯有自律与勤练能够带来实打实的力量。”萝丝慢了小半步,又以不易察觉的细微动作加快了脚步。

梅林拧起眉头,轻声说,“氏族之人……吗?”

萝丝不想多说什么,以沉默回应。

她默认了。

她确实很讨厌那个家伙,满嘴跑火车,没一句实话,但凡答应的事,全都没有一一兑现。

来到自己的面前,说来偿还自己母亲犯下的罪过,结果没多久,就像发情的公狗一样跑没影了。

“那是我所不了解的族群,深藏于大海之中,真想好好了解他们。”梅林对此很有兴趣。

萝丝心说,他们都是谎话连篇的民族,不,是由谎言构成的民族,根本没有了解的必要。

小小的、破旧的折叠桌旁围坐着数人,场面有些诡异,有人在安静地进餐,有人则如同数日未能果腹的难民那般,得不到满足地撕扯、吞咽食物。

伊恩和费迪南饿疯了一般大口撕扯烤肉,梅林叮嘱他们多咀嚼咀嚼再咽下,兄弟俩没听进去,依旧是狼吞虎咽,这惹得梅林几次想拿起橡木杖收拾他们一顿。

这时他们兄弟俩就好似饿疯的流浪狗,双臂护住自己的餐盘,可怜兮兮又警惕地盯着梅林把烤肉往肚子里咽。

一旁的龙人——蒂娅也同样是狼吞虎咽,梅林却没管她,她现在这样子确实不合适咀嚼,只能用爪子将烤肉撕成小块后再咽下。每次她像个小女孩那般向阿道夫说再来一份时,萝丝总会用眼神提醒她已经吃得够多了,她就撇开目光小声说再吃几份就不吃了,萝丝干脆就不管她了。

萝丝倒是担心到最后阿道夫没能吃饱。

“来,你给我说说,你说你没用秘术,那你怎么解释你身边漂浮的魔力粒子?还有,你念的那些个咒语是什么玩意,我甚至不知道你在念什么,我可有好好地教你怎么发音吧。”梅林看伊恩已经酒足饭饱的模样,便追问起对练时发生的事,这个老头看起来在强压怒气。

使用古语言作为媒介的法术往往需要口齿清晰、发音准确,念错很容易出事。

梅林在传授秘术和古语言时都会先对伊恩和费迪南的构式进行干扰,这样就不会在他们学习过程中意外发动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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