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
还是空的。
往后的二十来个牢房都是空的。
艾薇拉已经感到厌烦，这条甬道她感觉怎么都走不到头，而且一点有意义又明确的情报都没有。
这座监牢被造出来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关押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生物？这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又从何而来？路尘想从这些生物身上得到什么？
明知往后的牢房都是空的，艾薇拉依旧一个个查看，不断反复着这开始变得麻木的举动。
又是一间空的。艾薇拉继续往前，走进了一处明亮的地方，只是光源在地上。
那是艾薇拉带下来的提灯。
艾薇拉感觉自己此刻满头都是问号，她左右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地窖里，面前是旋梯，脚下踩着自己的尿液。
她不知为何觉得细思极恐，总感觉是路尘把她从里世界里请出来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艾薇拉登上旋梯，推开地窖的门，她先是探出一个脑袋，像土拨鼠一样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后爬回地面。
她放回了提灯和匕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向着门外走去。
艾薇拉握在门把上的手忽然停住，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死角，从地窖的入口往四周看，是看不到炼炉后边的。
她只觉得头皮发麻，鼓起勇气转过头，她希望炼炉边上没有人在。
“……”艾薇拉微微张嘴，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路尘反跨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饭碗，碗里是米饭、炒藕片和炒蛇肉，他两侧的脸颊鼓鼓的，嘴里咀嚼着饭菜，两块冰晶里倒映着艾薇拉扭曲的脸。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艾薇拉能听清炼炉里的呼啸声，以及路尘咀嚼饭菜的细响，不过这些声音都比不上已经跳上脖子的心跳声，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好似一次乌云声嘶力竭地咆哮。
直到路尘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肚，他和艾薇拉都没说话。
“早上好？”艾薇拉试探地说，“你在这，做什么呢？”
“看看材料熔掉没。”路尘没继续扒饭吃菜。
艾薇拉被路尘直直盯着，忽地感到下体升起尿意来。
“哦，哦。”艾薇拉心说，赶紧再说点什么才行。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直接坦白从宽？
艾薇拉一时间找不出话来，飘来飘去的目光刚与路尘的视线相碰，便下意识地挪开视线，好似被弹开了一样。
“下边好玩吗？”路尘淡淡地问。
“还，还行？”艾薇拉心说这是新的审问方式吗？
“是嘛。”路尘点了点头，“玩得开心就好。”
路尘放下碗筷，从桌上拿起一块金属条站起身，惊得艾薇拉像壁虎一样贴到门板上，他取出炼炉里的长柄斗，把金属条随手扔进斗里，又将长柄斗放回炼炉里，回到原位，继续直勾勾地盯着艾薇拉。
“爸，爸爸，咱们有话好好说……”艾薇拉立刻怂了，心想路尘铁定是知道自己进监牢了。
“你现在不用勉强自己，可以到床上了再这么叫。”
“别，别这样吧……”艾薇拉看路尘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心里顿时慌了。
路尘叹了口气，端起碗筷，却没吃，“有什么想问的？”
“今晚……我睡自己屋行不？”
路尘点头。
“那今晚，你别来我屋行不？”
路尘点头。
“呃……那我可以去吃饭了不？”
路尘摇头。
“你还要我怎么样嘛。”艾薇拉委屈地小声嘟囔，“我都饿得肚子叫了。”
“看了这么多奇珍异兽，你就没点想法？”路尘失望地摇摇头，“亏我花了几百年才逮到这么多可爱的孩子，你竟然连点想法都没有。”
“呃，它们很可爱……？”艾薇拉不太明白路尘这是闹哪出，那监牢相当隐蔽，显然是不愿意被人发现，可这被自己看到了，路尘却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话又说回来，真要有什么感想的话，只能是震惊了，刨去那个食尸鬼老媪，也有近百头奇形怪状的生物，每头生物可都不止相貌怪异和高大强壮，还有喷毒、吐火、降低四周温度、隐身等各式各样的能力，这些个怪物，放出来一头就等于一场灾难。
这些生物无不给人满满的违和感，完全不像是大自然的产物，更像是人为拼接起来的。艾薇拉在西地就听说过不少实验室被曝出进行人造生物实验的丑闻，在南疆，用法术将两种及以上的生物融合成一种生物的现象更是见多不怪，甚至还有用人和动物进行合成的例子。
虽然路尘说是逮到的，可艾薇拉还是觉得，这其中可能有路尘合成出来的生物，可这想法她没胆子说出口。
“这点我当然知道。”路尘看出艾薇拉有所顾忌，“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能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一次性解决你的问题，不能告诉你的，你下去多少次都弄不明白。”
“呃……”艾薇拉迟疑了一会儿，“你这么想炫耀自己的成果吗？”
“我只想不想你再跑下去，它们很敏感的，没人打扰就会睡觉，但一点点声响就会醒来。”路尘说。
艾薇拉注意到路尘的话语很轻，话里透着关心，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艾薇拉的举止不妥，但还是对囚犯们被打扰而心怀芥蒂。
“那我问了。”艾薇拉小心翼翼地说，“这些生物是你用法术或者别的方法合成的吗？”
“不是，它们是干净的原种。”
“原种？是啥玩意？还有不干净的？”艾薇拉歪了歪脑袋，她有种自己和路尘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错觉。
“加入氏族，奉上薪骸，我就告诉你。”路尘咧嘴坏笑起来。
“……那算了。”艾薇拉一瞅路尘笑得这么阴险，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又问，“那你收集它们是要做什么？”
“加入……”
“算了。”
路尘刚要开始传销洗脑，艾薇拉立刻就拒绝了这个能够帮助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邀请。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监牢里的囚犯都是预备军。
“那个食尸鬼老太婆是怎么回事，不是原种吧。”艾薇拉问。
路尘微微皱眉，“你跟她聊天了？”
————
抱歉，打游戏给忘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