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这么说,我更感兴趣了,总感觉好像碰到了这个世界的秘密的边角一样。”艾薇拉转过身,懒懒地伏在桌面上,侧过脑袋去看清语,心想,真是个标致的孩子,长大了可不得了。
“知道北域神话里的魔盒吗?”路尘问。
“你又瞧不起我了。”艾薇拉眯起不服气的眼睛,“魔盒跟深渊有关?”
“那是早期的氏族用来封存秽物的容器,氏族没落之后,容器几经转手落入欧罗神族手中,值得庆幸的是,欧罗神族知道那玩意不能打开,但是又担心别有用心的人散播谣言,从而导致容器被打开的结局,所以便昭告天下……”说到这里,路尘停了下来,憋着要冒出的嘲笑。
“结果魔盒被打开了……欧罗神族反倒弄巧成拙了。”艾薇拉忽地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故事。
“哎,好歹太平了不少年,要是容器落在某些傻缺的手里,顶多是中领寸草不生,要是落到某些想法扭曲的正义的伙伴手里,可能历史已经进入新的轮回了。”路尘不由得轻笑起来。
“这么可怕的吗?”艾薇拉发现话题走向不对,“我们是不是聊歪了?”
“确实是。”路尘点头。
“这么说,魔盒里封存的秽物,指得就是来自深渊的……东西?”艾薇拉想用“怪物”一词,但“怪物”好歹是“生物”,可那些玩意根本没有生物的特性与本质,完全就是填入了召唤者的欲望的肉块。
“是的,秽物本该老老实实地呆在深渊里。”路尘黯然,“但是有人发现了深渊,然后,有人去凝视深渊,最后,好奇的人打开了深渊。”
“可我还是不明白,深渊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而存在……”
“你正企图窥视深渊。”
路尘的话语很轻微,几乎没有起伏,这小小的警告却如同恐吓,使得艾薇拉忘了去呼吸。那突如其来的威压,让艾薇拉下意识地将“路尘”与“王”摆到了同一水平、同一高度,此刻她不得不认同尘隼的说法。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了。”路尘缓和了语气,再没有透出一点锋芒,“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与深渊有关的东西,是连氏族都为之头疼的存在,避开它,或者毁掉它,永远不要放任它在你心里滋生,否则你终会被深渊吞噬。”
“知道了。”艾薇拉小声地说,她显得十分乖巧,如同被驯服的野马。
“是吗?那看来我可以暂且把‘将你从深渊里拽出’的可能性下调一些。”
“你这个人真是……嘴巴这么毒,态度又这么差,还总是瞧不起人,肯定没一个能交心的朋友。”艾薇拉还是没忍住恶言相向。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还真有一个。”
“啊?是什么样的物种啊?Super masochism属性?外加homosexual属性?你……断袖之癖?龙阳之好?话说你什么东西都敢捅,该不会携带着什么物种都能感染的免疫缺陷病毒吧?请你务必穿上雨衣,并且我拒绝给你口交,还有肛交……”
“……”路尘沉吟了起来,不想对艾薇拉吧啦吧啦地烂话做出反应。他决定还是不把朦岳搬出来显摆比较好,否则艾薇拉肯定会滋生什么想法。
路尘想:现在艾薇拉对永夜祸乱的印象太深刻与晦暗,永夜的真相很无聊,也很是让人无奈,但无论解释得再多,都是无用之功。永夜这一事实确实如此,只要有人犯了错,并且自身成为受害者,谁又会去关心他人犯错的原因呢?加害者的解释只不过是在为过错找借口,他人的说明会成为包庇之举。
路尘又想:与其在苦口婆心后给自己找苦恼,不如给她点时间……或者给她洗脑?
艾薇拉叽叽歪歪个不停,满口都是直白露骨的话语与隐晦羞涩的词藻,不少描述都该用东西遮挡起来,或是用噪音进行混淆。
“你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是想让你说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吗?”路尘进行了极为“友善”地提醒,希望她能停下靠垃圾话来解压的行为。
效果相当显著,艾薇拉端起水碗,拖着长板凳躲到墙边,尽可能与路尘拉开距离,她缩在扁长的板凳上抱着水碗抿水,警惕的眼睛盯着路尘的一举一动。
艾薇拉生怕下一刻就有一根又黑又硬、又粗又长的棍状物顶到自己的喉咙,她仅仅是想象不切实际的场面,便不寒而栗起来。
“你真的是个神吗?”路尘的眼里不仅有无奈,还有苦涩。
“当神当成这样真是对不起。”艾薇拉努起不服气的小嘴,“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
“有啊。”
“嘁!”
“赶你走嘛,你就死赖着不肯走,现在倒好,你又想跑了,你自己做出了选择,那就得自己承担选择之后的风险,我可不会白白为你提供庇护。”路尘说,“虽然我也没打算给你太多庇护,要是人给我面子,那还行,要是人不给我面子,你自求多福吧。”
“知道了,知道了,都被这么多人坑惨了,只是当肉便器的话,已经算的上是所有坏结果中最好的结果了。”艾薇拉不耐烦地催促,“还有什么想问的?”
“后续啊,戴恩·哈伯德来抓你,然后呢?结果如何?”路尘说。
“我都在这里了,你觉得他能抓到我?”艾薇拉撇撇嘴,继续说,“没什么后来,我杀光了他召唤出来的……”艾薇拉决定用“官方名称”来称呼那些东西,“秽物。”
“戴恩·哈伯德本身没什么实力,就是随口招来援军这点麻烦,我也看得出来,召唤秽物并不消耗魔力,但是会消耗精力,而且消耗巨大。”艾薇拉又抿了一口水滋润嗓子,“我在与他相遇时,他就带着将近三十条犬型秽物和一只大蜥蜴秽物,身边还带着三个裸体的女性魅魔,我把这些全干掉,在此期间,他频繁的用法术干扰我,等他的手下快没了,他就召唤了一个类似古老RPG游戏里的巨大魔王出来,有点像恶魔?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反正他召唤完后就累得几乎站不稳。”
————
从120到这篇,都是《巨树下的野兽》中,客人离开后的剧情,因为调序后不会在书架显示更新,所以在补完这部分剧情后才会进行调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