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也是点点头,“说真的,小杜我,也有同感。”
“但小王爷那十拿九稳的样子,很是令人迷惑。”
“算了!干活去了。”
“小房,我们走。”
说完之后,杜荷与房遗爱两人就离开了。
程处默也懒得纠结这个问题,一骨碌下床,洗漱完毕之后,去青青别苑继续抓鸽子去了。
都城长安,秦王府,长孙无垢忧心忡忡。
自从长乐走后,她眼皮子就一直跳个不停,总觉得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也不知道,长乐现在是到了哪里?她在路上,会不会冷着,饿着?”
“长乐孩子,从小娇生惯养的,也不知道,这么长的路途,她的身子,受不受得住……”
“长乐,母妃也是没有办法。希望你不要抱怨母妃……等风头过了之后,母妃会想办法,让你回来的。”
长孙无垢站在窗前,看着长乐离去的方向,一双美眸中满是担心。
“王妃,赵副尉求见。”
一个身着草绿色衣裳、名叫绿萝的婢女走了进来,在长孙无垢的耳边说道。
“赵副尉?”长孙无垢那原本稍显黯淡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抹光亮,“一定是有长乐的消息了,快快有请!”
绿萝领了命令,恭敬地退了出去。
片刻。
便有一个身材高大、络腮胡子的将士,走了进来。
此人名叫赵威,是秦王手下的一名副尉。
赵威的祖上,原本也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但在朝廷斗争中,站错了队,被人干了下来。
好在,赵家和长孙家交好,在张孙家的帮助下,赵家的人还是被保了下来。
后来,赵威也是为了报恩,就主动到秦王府当了一名兵将,后来升到宣节校尉。
也是因张孙家对赵家有恩,赵威对长孙无垢,可谓是忠心耿耿。
长孙无垢对他也十分信任。
在长乐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她就将赵威派了出去,暗中保护长乐。
赵威按着长乐出发的路线沿途追赶,直到洛阳,都没有发现长乐的踪迹。
情急之下,他只能急忙回都城长安,找秦王妃复命。
长孙无垢一见到赵威,便激动地上前,“赵副尉,怎么样?长乐是否已经安全抵达洛阳?”
赵威心一抽,自觉惭愧,“吧唧”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属下无能,未能找到长乐郡主的下落,还请秦王妃责罚?”
轰!
赵威一句话,将长孙无垢震得,都快要昏过去。
“什,什么……你说,长乐不见了?”
长孙无垢声音颤抖,当场红了眼。
“属下接到王妃的命令之后,立马就按照郡主出行的路线图,追了出去。可一路上,属下没能发现郡主身影。”
“属下也到永慈庵问过,静慧师太告诉属下,郡主也并未到过永慈庵。”
赵威急忙回答。
轰!
又一计闷天雷,直接砸到长孙无垢的头上。
路上找不到!
永慈庵也没有!
那她的小长乐,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
几乎是瞬间,长孙无垢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无数的不好念头。
她面色苍白,整个人虚弱无比,直接坐倒在椅子上。
“王妃,您不要着急,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兴,兴许是郡主贪玩,到什么地方去了。”
绿萝是个机灵的人,急忙上前劝慰道。
好一会儿,长孙无垢才缓过神来。
长孙无垢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也不难看出,她的脸上,却闪现出一抹异样的惊喜之色。
长乐这孩子,玩心确实大。
长安到洛阳这一路,沿途的风景、 别样的风土人情什么的,自然是极多的。
路上,又没有人管得到她。
兴许,她在哪里玩得过了头……
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长孙无垢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整理了下稍显凌乱的两鬓,又用手绢擦了擦湿润的双眸,当场就恢复了作为秦王妃的威严,“赵副尉,组织几个信得过的手下,继续寻找长乐郡主的下落。重点搜查沿途风景名胜比较多的地方……此外,沿途的旅店,也要认真搜查。”
“一有消息,立即来报。”
赵威目色坚定地点点头,“秦王妃请放心,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将郡主带回来。”
赵威领了命令之后,立马组织了一个十几人的寻人小分队,朝着洛阳的方向去了。
长孙无垢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赵威离开之后,她带着两个婢女,直接去了城郊的香积寺烧香拜佛去了。
太极宫。
李渊穿着龙袍,端坐在金銮坐上。
文武百官排成两列,齐刷刷地站在太极宫内。
李渊威仪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大殿,说道:
“如今,陇右道那边,旱情非常严重,不知各位爱卿,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开春以来,迄今为止,大唐就没有下过一滴雨,旱情十分严重。
尤其是陇右道地处内陆,水资源原本就少。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整个陇右道,几乎颗粒无收,民众们的生活,过得十分艰难。
不夸张地说,水深火热中的陇右道,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很多大臣,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即使心中有想法,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故而李渊此言一出,太极宫内的气氛,当场就变得凝重起来。
百官们低着头,都不敢说话。
就连素日里忧国忧民的尚书省右仆射裴寂,也没有了主意。
陇右道这事儿,实在棘手啊!
李渊见到没人回应,顿时沉下脸来。
这些大臣,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聒噪,一个比一个会表现。
可是到了紧要关头,嘴巴却一个比一个闭得死。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将桌子上的奏折一摔,勃然大怒:
“你们这些饭桶,朝廷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群臣们被吓得瑟瑟发抖,急忙跪倒在地,急忙求饶,“吾皇息怒!吾皇息怒!”
“废物!废物!”
李渊气得要死。
要死条件允许的话,他真的想将这些饭桶,全都拉下去咔嚓了。
“太子,陇右道之事,你怎么看?”
李渊骂完,转而将目光投到了太子李建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