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来到小镇外的女弟子们都是经过宗门十里挑一选出来的拔尖水平,但有一道身影却还是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白衣飘飘,如翠竹般的淡绿仙剑悬于身后,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让人感到一种遗世独立,美的不可方物之感。
她,正是苏依楠。
然而,在她的身后却是传来一阵阵毫不掩饰的诋毁谩骂声。
正所谓三人而成虎,苏依楠的名声早就传遍了清鸣山,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当她们聚集在一起时,声音就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了。
“她也来参加了?哼,她不是萧长老亲自领回来水云宗,堪称前途无限的吗,没想到忘恩负义还真是有一手。
就不像我,要不是师傅反复劝我,说若是能拜入陈先生的门下,迟早有我荫庇他的一天。
我才不会向她一样,为了前程什么都不顾就跑过来呢。”
“就是,那苏依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她入门的时候身上就有修为,说不定是从哪个宗门叛逃而来的。
而且,我这甚至听人说,她可能还跟魔门有些什么古怪的关系。”
“魔门?我就说嘛,怪不得那群好色的男人整天围着她转,原来这个苏依楠表面上装的跟个高冷仙子似的,背地里其实是个勾引男人的臭婊子。”
清鸣山的风气其实还算良好,类似的声音虽然源源不断,其实也就是站在后面那一堆妆容艳丽的女弟子发出来的。
她们本就不算是些什么好人,平日里积怨已久,能逮到这种可以四处散布苏依楠坏话的机会自然是都不肯放过。
但是,大部分女弟子心中还是有些度量的。
修为虽然重要,但修心却也是修士最为重要的一关。
她们虽也有些许艳羡苏依楠的美貌以及耀眼的光环,却并没有像那几道声音一样只知道一味的嫉妒和诋毁。
与此同时,那圈女弟子还在议论纷纷,身上偶尔散发出的胭脂味简直比那妓馆的风尘女子还要浓上几分。
“要我说,以陈先生神通广大,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苏依楠不是什么好人。
说不定啊,等他老人家过来的时候,第一件是事情就是把她剔除掉。”
旁边的女子掩嘴一笑,粉紫的眼影透着几分妩媚:“你别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只不过我觉得除了这点之外,说不定,陈先生会一眼就看上我,把我钦点为内门弟子呢。”
“就凭你?”
顿时,原本一致对外的氛围就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要我说,虽然那苏依楠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怎么说也比你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你看看你那眼影,不就是为了遮丑掩瑕的吗。
就算是陈先生一眼看来,看得也是我,绝对不是你。”
“你!”
不单是这两个人差点吵起来,围在旁边一起骂苏依楠的这群人都带了几分怒气。
她们谁也不服谁,都觉得自己才是最漂亮的。
气氛愈来愈尴尬。
不知不觉间,有的人甚至把手悄悄伸到背后,那个架势,就好像随时要打起来了一般。
可就在这时,站在前方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陈先生,是陈先生来了!”
“哇,这就是陈先生吗,虽然早就听到过陈先生长得仙风道骨,但没想到他比我想的还要好看的多。”
“修为高深莫测,就连颜值都比画上的仙人还要强,陈先生简直就是完美的人啊。
还好我听师傅的劝过来了,要不然我肯定得后悔死。”
“要是能成为陈先生的徒弟,哪怕以后修为进步不了半点我都愿意。
感觉能和陈先生白头偕老,比成仙要幸福的多啊。”
一阵小小的喧哗声沸腾起来,就连刚才那些背后暗骂苏依楠的女弟子们都沉寂下来,老老实实站在原地,不由自主的矜持了不知多少倍。
陈宁缓缓走近,果不其然,和他在远处看到的一样,这些女弟子一个赛过一个好看。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到底是选拔弟子,还是开了选美大会。
尤其是这些平日里放在哪里都是掌上明珠的人,又为什么会甘愿来这?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远远地,陈宁就看到了聚在一起的那堆浓妆艳抹的女弟子。
抬起手,陈宁指向她们,对桓巍然冷冷的道:
“过去告诉那几个人,她们可以先走了。”
“啊?”
桓巍然愣了一下,在他眼中,那一堆女子胭脂抹的最浓,最具女人味,怎么说都应该更加能吸引到陈先生才对。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宁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决定。
“照我说的做。”
陈宁并没有给出解释,但口气中带着的几分肃然却让桓巍然完全不敢违抗。
不得已,桓巍然只得朝那几人走去。
陈宁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历经两世,尤其是曾身处过二十一世纪,他深知那种看起来有几分姿容,却整日浓妆艳抹,背后尖酸刻薄的女子将来都会是些什么人。
且不管桓巍然说的到底是真假,即便是到场的女子们真的有意加入问仙门,陈宁也不打算让那些人破坏问仙门的风气。
“刚才陈先生指向我了,天哪,我没猜错,我果然是第一个被陈先生看中的。”
“放屁,你的眼睛是白长的吗,陈先生明明是指向我。”
“别吵了,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吧。
虽然陈先生指的是你们的方向,但那个弟子可是朝着我来的。”
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陈宁的意图,反倒是比刚才更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只是,边吵着,还边偷瞄两眼陈宁,好像生怕他会看到一样。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陈宁彻底坚定了心中的想法。果然,自己的眼光并没有错。
很快,桓巍然便来到了几个女弟子面前。
可还未等开口,他便被嘁嘁喳喳的声音淹没:
“快说,陈先生的还不是点名了要让我当弟子?”
“别听她放屁,说,是不是我?”
“是我吧,肯定是我啊。”
“额。”
桓巍然嘴角抽搐了两下,尴尬至极。
心道,陈先生这次给的任务属实太艰巨了。
好一阵后,他才咳了下干燥的嗓子,汗颜道:
“都不是,陈先生是让我通知你们,你们已经被淘汰,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