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走出房间,果不其然,一个身子纤瘦,看起来颇为阴柔的老太监站在门附近,声音更是如他的那张脸一样尖酸刻薄。
向他身后望去,还真是好大的排场。
小镇刚刚能容得下两辆马车并行的街上被一群身披盔甲,胯下骑着宝马的军队围堵的水泄不通。
旌旗飘动,庄严肃穆。
军队前方的是皇帝乘坐的步辇,饰有金玉,奢华糜烂,看起来好不气派。
“陈宁,皇帝亲临这里,你不但不赶紧接驾,还不快点跪下,难道是看不上皇威不成?”
老太监尖着嗓子,那张脸上写满了让人厌恶的阴阳怪气。
但陈宁却好像根本没在意他的身份,仅是平淡的看了他一眼:
“恭迎皇帝来我的小店,不过,我并没有跪拜的打算。”
“你说什么?”
太监的眼睛瞬间就瞪了起来。
“荫庇我们小镇的是清鸣山上的宗门,而不是朝廷,所以我没有任何非跪不可的原有。”
陈宁没有丝毫畏惧,冷冷的道。
只有有底气和资本的人才有资格做出不同寻常的事情。
而陈宁显然有着不跪的资本。
自己身上有着足以同修士抗衡的法宝级短剑,更是和水云宗掌门是莫逆之交,就连清鸣山的宗门有不少都欠着自己的人情。
一个人间的皇帝还不足以让自己卑躬屈膝。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老太监怒目圆睁,只可惜,他那张没有半点威严的脸只会让他这种情绪显得很可笑。
“够了,不要为难陈先生。”
就在这时步辇中传来两声虚弱的咳嗽声音。
身穿龙袍,面容苍老瘦削的皇帝颓然从中走出,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车。
这和陈宁印象中有些不同。
虽然没见过皇帝,但陈宁还是听过不少街坊的传闻。
传闻基本都说皇帝算得上是一位明君,当年曾是二太子之时,便凭着过人的能力和谋略最后在竞争中胜出,战胜大太子,继任了皇帝之位。
登基之后,虽然跟他当初宣言的有所不同,却也做过不少利于人民百姓的政举。
不过身体倒是发福不少,如今不过五十的年纪都有着二百余斤的体重。
可眼前这位皇帝却跟传闻中的相当不一样。
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像六七十岁的老头一样,珠黄且浑浊,更重要的是,身体瘦削的别说两百斤了,一百斤估计都没有。
而且身上隐隐之中透露着几分淫靡的气息,看起来甚至有些令人厌恶的猥琐之感。
“陈先生,是这帮不知死活的阉人唐突了,您别担心,等回去我就把他关到大牢里。”
出人意料的是,历皇帝的态度倒还算不错。
他说完,又抑制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无妨。”
陈宁一摆手,只要皇帝不是昏庸无度的昏君就好,太监狗仗人势很正常。
“那我能否进去和陈先生小叙片刻呢?”
历史皇帝带着几分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有些许的猥琐。
毕竟人不可貌相,陈宁也并没有过多在意这点,带着他走进了万事屋。
但那个太监却被拦在了门外。
两人相对而作,看着历正皇帝身后两个衣着裸露,举止暧昧的侍女,陈宁微皱眉头。
难道,真和传闻中的不同?
这皇帝的模样,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沉迷美色的昏君。
陈宁的语气没有了刚才的热情,有些冷淡的道:
“陛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
历正皇帝身子前移了半个屁股:
“先生,我是来帮您找个人的。”
“哦?陛**为一国之君,手下有万千兵将,为何要找我帮忙?”
“当然是那群废物根本找不到了,不过,陈先生一定可以。
我听过你的事迹,最重要的是,你见过她。”
“她?”
陈宁可不记得自己见过哪个能跟皇室扯上关系的人。
“没错,是我所爱的人。
而且,她一定也深爱着我。”
说着,历正皇帝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猥琐笑容,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两个美艳侍女,但很快,就怅然若失的望向远方。
陈宁有些无奈:
“陛下可否详细描述一下。”
“哦,对。”
历正皇帝恍惚了一下,搓动着左右手掌,嘴巴半张,好像随时要淌下涎水一样:
“先生,她叫贺晴画,是个喜欢穿白衣的女子。”
“是她!”
陈宁这才忽然回想起来。
可惜他并不知道贺晴画的真实身份,不然,就定能理解历正皇帝为什么会从两百斤瘦到现在这样了。
虽然历正皇帝并没有修为,但他身上的龙气曾吸引到贺晴画的目光,若不是见他龙气还算精纯,想要再养一段时间继续吸,只怕他早就被贺晴画吸成人干了。
而现在,望着骨瘦如柴的历正皇帝,陈宁陷入了沉思。
即便至始至终不清楚贺晴画的身份,但他却可以明确,那个看起来娇艳可人的姑娘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很可能,就连历正皇帝的改变都与她有关系。
陈宁冷淡的摇了摇头:
“抱歉陛下,她的确来过,但我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说什么?
一反常态,历正皇帝忽然激动了起来,泛黄且残缺不全的牙齿紧咬了起来:
“陈先生,你可不能说谎啊。
听说你什么事情都能帮百姓解决的了,可为什么今天突然不行,难道,你是唯独不愿意帮助本王不成?”
陈宁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愿意帮陛下,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还请陛下另寻别人吧。”
“放屁!你就是在戏耍寡人,你肯定知道,你肯定知道,
只是嫉妒寡人和晴画之间的爱情,想拆散我们!”
历正皇帝忽然站起身,猛地抓住了陈宁的衣领,目呲欲裂:
“说,她在哪?如果不告诉我,寡人当场就把你斩了!”
“事情变麻烦了……”
陈宁面色冰冷,开始在心中默默谋划。
若是他愿意,随时可以操纵短剑把这个狗皇帝斩成两截。
但如果这样的话,自己以后恐怕就无法再留在这里了。
难办啊。
陈宁目光逐渐凌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