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用了半日的时间,骆景澄便来到了问仙门。
站在那破旧的老庙前,他的眼神深邃了起来。
虽然陈先生口中说的只是让他交给一些没什么资质的普通人法术,但他可不敢轻易懈怠,因为陈先生之所以让自己干这种事情,一定有其深意。
很可能,与最近的异况有关。
最近一段时间,骆景澄听到了不少有关魔门发生了大战的消息,这本是一件好事情。
但不知为何,有不少宗门开始发现,本以为应该会遭创伤的魔门反倒是突然活跃了起来,开始经常出现在凡人的城镇中。
更可怕的是,那些魔门中人的实力突然发生了飞跃性的提升。
原本不堪一击的魔门弟子竟是派出数十人人都难剿灭,那些魔门的长老们更如同忽然得到了天道的眷顾一般,修为不知拔高了多少。
更有甚者,故意在各宗门的法阵面前肆无忌惮的走过,竟是还能轻松逃脱。
这种来自魔门的示威,自从千年前的正魔大战后就很少会出现过了。
这千年来,魔门虽然表面上还令不少人心存敬畏,实际上早已经失去了和正道门派正面对战的实力。
只有少数还能够霸占些小地方为祸一方,大多数都只能躲避在隐秘的角落苟延残喘,更是不敢像如今这般嚣张。
所以突然发生这些诡异的事情,很可能是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
骆景澄朝着古庙走去,有陈先生在,他根本不担心魔门的行动能够对清鸣山造成任何威胁。
但即便如此,陈先生交给自己的事情,自己必须拼尽全力去完成。
“站住,你是来干什么的?”
忽然一道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骆景澄目光扫去,稍有些停滞。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不但不是陈先生口中的毫无资质的普通人,还是个难得一遇的天才。
骨龄仅有二十七岁居然就达到了金丹境,这等资质,放在哪个宗门可都是会成为未来长老的人,简直堪称前途无可限量。
只是再仔细一看,骆景澄却有些困惑。
此人居然有着四灵根,怎么可能?
四灵根算是相当差劲的灵根了,吸纳灵气极慢,修行之路困难重重,几乎绝大多数宗门都不会选四灵根的人当弟子。
但眼前之人,明明有着如此差的灵根,为什么能在二十七岁达到这个境界?
心中想着,骆景澄却平淡的回道:
“老夫是奉陈先生之命,来这里传授你们法术的。”
“哦?那你有什么理由证明自己认识陈先生?”
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骆景澄并没有隐藏自己的化神境修为,对方知道自己的实力居然还敢表现得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他到底是无知无畏,还是有恃无恐。
不过显然是后者大一些,毕竟他们有着陈先生的庇佑,敢说出这么狂的话也是有资本的。
骆景澄并没有太在意,反倒表现的十分谦逊:
“有,这是陈先生让我转交给你们的画。”
说着,便拿出了那个信封。
这下子,年轻人身上的傲气少了许多,蛮有礼貌的双手接过:
“好吧,那老前辈就现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找师兄确认一下。”
“好。”
年轻人很快将信封交给了桓巍然。
一看外面的字迹,桓巍然便看出了是陈宁的来信,立刻便把师弟们全都叫了过来。
“这是陈先生寄来的画?”
顿时,所有人心中都激动不已。
上次陈宁来到这的时候,仅凭着一纸诗句就让他们的修为全都拔升至了元婴甚至更高。
那之后,他们每日都会对着陈宁写下的诗句参悟好一阵,而也正因如此,他们的修为还在不断稳定的增长。
谁都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全部成就全都拜陈先生所赐,否则的话,现在的问仙门肯定还是同以前一样,跟个普通人的村子没什么区别。
“快打开看看,有陈先生的画,说不定咱们的修为还能再增长一大截。”
“还是算了吧,先放在起来,等一会再看。”
桓巍然却阻拦了下来。
陈先生笔墨中实在是含了太多玄奥的真理,万一沉浸于其中。
也许一天,也许一月,甚至可能会像传闻中的一样花费数年都无法从中拔出。
他也不清楚如果看了这幅画,自己会被吸引在其中多久。
外面那人可是陈先生找来给问仙门的所有人传授法术的,也绝对不能怠慢了。
况且,虽然所有人的修为都增长了不少,却还是几乎不会多少法术,对于修行了解的更是少之又少,陈先生此行真的是雪中送炭,替问仙门的前路扫清了所有障碍。
对于自己的掌门,所有人都是崇敬万分的,而且这份崇敬要远远超过原本的姜城陆。
只不过,他们都习惯于背地里更亲昵的称陈宁为陈先生,而是不听起来有些冷冰冰的掌门。
身为陈宁亲自挑选的人,桓巍然的话自然是有着绝对权威性的,并没有一个人提出反对。
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情况后,他们才将画小心翼翼的和上一张字迹藏在了一处,并用十分拙劣的法阵封印了起来。
不多时,问仙门所有的十七名弟子走出门,在桓巍然的带领下,来到了骆景澄面前。
见到他们,饶是骆景澄,也难以平静下心态。
这就是陈先生口中连修行资质都可能没有的凡人?
这些人的骨龄全几乎全是二十、三十左右,实力却都有着金丹境,
那个唯一达到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更是达到了元婴境。
这阵仗属实惊到了他。
若说有一个能在二十岁达到金丹境的天才,还只能代表这个宗门淘到了金沙,但整个门中都是这样的天才,这代表着什么?
骆景澄不由得感叹,别看这个小小的问仙门仅有十七人,若是等到他们哪天出世,恐怕定会引起不少的震动。
他环视了一周,问道:
“你们的掌门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桓巍然一怔:
“陈先生没跟您说过吗,他便是我们的掌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