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爷，您不是北影厂的副厂长吗，怎么跑到这么个小地方来了？”
艺术中心的其他人从卡车上搬着设备的时候，苏爱国向许大茂问了一嘴。
许大茂瞪了苏爱国一眼：“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小地方啊。”
“哎呦、您看我这张臭嘴。”
苏爱国装模作样的在自己脸上打一下，然后冲着许大茂赔笑。
两人闲聊的工夫，艺术中心的人连设备带佳视的电视剧底片全部搬进了艺术中心。
“许爷，那我这就先走了啊，我在南边给您带回来点茶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给你搁那箱子里了。”
许大茂跟苏爱国摆了摆手，目送苏爱国上车离开后，这才转身进入艺术中心。
“许主任，这些设备太好了，这可比电视台那边好的太多了，恐怕央视的设备都没有我们这边好。”
这才一走进会议室，鲁伟立刻向许大茂说道。
其他摄制科的工作人员也摸着这些拍摄设备，脸上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行了，别露出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设备是香江那边送过来的，我敢说即便在香江都是最好的那一批，往后这拍摄设备就交给你们管理，出了岔子我拿你们试问。”
鲁伟一听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说：“许主任，您就放心，我保证不会让这些拍摄设备出岔子的。”
许大茂摆了摆手说：“先给我找找茶叶在哪里放着呢。”
……
拍电视剧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但是他跟许大茂在北影厂拍摄电影是不一样的。
许大茂手中拍摄的电影主要是出口创汇。
所以有些地方上级领导并不是太过于严格审查。
这电视剧可就不同了，它可是要在国内播放的。
所以你拍什么必须要上级领导同意。
许大茂将报告打上去后，当天就得到可以拍摄的回复。
别人拍电视剧都是上级拨款，下级拍摄。
到了许大茂这里，上级指示很明确，没钱可以自筹。
这命令对许大茂来说更好，花钱就当给他旗下企业打广告了。
第二天下午，林瑞带着导演林汝为来到了艺术中心。
面对这个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女导演，许大茂自然也没端着一副领导的架子。
一番交谈之后，将《四世同堂》这部剧的拍摄就交给林为导演进行拍摄。
而后又找来鲁伟，把香江电视剧的译制问题全部交给他负责。
如此下来，艺术中心也算是走上了正常轨道。
……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京城的大街上，不时有邓丽君的声音四处响起。
这个被许父和一大爷等人称之为靡靡之音的歌曲，不觉间已经火遍整个京城。
如今已经成了小年轻谈恋爱的标配了。
这就是开放之后，新旧观念的相互冲突啊。
是不是靡靡之音对许大茂来说问题不大，他更关心的是他手底下盗版磁带的工厂又要疯狂的敛财了。
有钱人赚钱的乐趣，还真特么朴实无华。
轧钢厂四合院。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着晚饭，许母不停地给程小繁加菜，比之以往又客气了几分。
“青子的媳妇小当，今儿个我听淮如说她已经怀孕了。”
许大茂闻言愣了一下，没想到李青都要有孩子了。
许母似不在意的说：“小繁啊，你也多吃点，想吃酸的还是想吃辣的都跟伯母说。”
程小繁俏脸一红，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也不回许母的话。
许母见程小繁不说话，如电一般的目光落在许大茂的身上。
“妈，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许大茂强笑了两声，笑的贼尴尬。
这桌上坐的可不单单他们家这几口，而且何叶和何秋两个孩子也在呢。
合着不能让许大茂在饭桌上保证自己要卖卖力气吧。
许母也知道两个孩子在这里，自己儿子是不会给什么保证的。也就暂时放了许大茂一码，没有继续追问。
许大茂快速将晚饭吃光，本想带程小繁一起离开，可许母说有话跟小繁说。
最后许大茂只好一个人先去饭馆走一遭。
“秋叶，小当那丫头是不是...”
许大茂还没问出口，冉秋叶就向着许大茂点了点头。
“这事我不好掺和，你出面吧，让那孩子暂时别来饭馆上班了。”
“许大哥，我也跟那丫头说过的，可是那丫头主意也够正的。”
许大茂点点头继续说：“你跟小当说，就说我说的，明天不要让她来上班了。李青那边我也会通知他一声。”
见许大茂这么说，冉秋叶点了点头，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许大茂走出饭馆，将门口站着的李青叫到跟前。
“明天你和小当别来饭馆上班了，等以后孩子出生了想来再过来，以后你在家陪陪人家小当。”
李青闻言点了点头。
许大茂伸手拍了拍李青的肩膀，这个跟自己一起去香江闯荡的家伙，如今也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不能不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这才三十几章的工夫竟然就过去两年。
晚上许大茂和程小繁从夜校部回来，简单洗漱过后二人准备休息。
也不知道许母在晚饭时间究竟和程小繁说了什么，今日的程小繁变得格外主动。
云雨之后，程小繁枕着许大茂的胳膊沉沉睡去。
许大茂却反复睡不着觉。
这特么人到中年啊！
他已经三十八岁，过了年轻的时候了，明天还是继续锻炼锻炼吧。
看来这锻炼身体真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要持续坚持下去。
第二天许大茂这车也不开了，每天上班牵着毛球依旧跑步前进。
到了晚上程小繁依旧主动，也不知道到底是许母和她的谈话原因，还是因为小当怀孕对她的刺激。
虽然程小繁比许大茂小了十岁，但是却也不是那么年轻。
一天两天还好，这连续一个星期，现在让许大茂和程小繁共处一室，他都有些腿肚子转筋。
他这个老耕牛属实有些虚了。
战战兢兢的爬上床，这次程小繁没有向以往一样。
许大茂心中瞬间松了口气，一手揽着程小繁的腰肢，老老实实入睡。
一月之后，程小繁趴在许大茂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许大茂立刻从床上坐起，眼睛里全是狂喜之色。
弯下腰将耳朵贴在程小繁的肚子上，似乎在听着生命的声音。
“我还不确定呢，只是月事推迟了。”
程小繁看着许大茂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一阵甜蜜。
“不是不是，小繁，我真的好像听到咱们孩子的声音了。”
程小繁好笑的看了一脸认真的许大茂一眼，即便她真的怀孕了，这也不过是过去一个月而已，怎么可能听到声音。
“不行，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一定要检查一下。”
许大茂一个人不停地碎碎念，双眼就没从程小繁的肚皮上离开过。
第二天，许大茂开车载着程小繁来到京城医院。
一系列检查下来，最后确定程小繁确实怀孕了。
这也意味着许大茂很快就会有他的第二个孩子。
驾车将程小繁送回住处后，为其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扶着程小繁。
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程小繁那压根都没显怀的肚子。
扶着程小繁回房间之后，许大茂立刻跑的不见了踪影。
茶楼中一群老家儿喝着茶水，下着象棋。
许母也和几个跟她年纪差不了多少的老太太坐在一起闲聊。
许大茂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表哥，你来啦。”
小妹见到许大茂过来，立刻和他打了声招呼。
许大茂点点头快步走向许母的身旁。
“妈，小繁她怀孕了。”
“儿子，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我和小繁刚从医院回来。”
“快快，带我去瞧瞧小繁，这头一个月可得千万小心一点，一点都不能马虎。”
许母直接将和她聊天的一群老太太扔到一边，拉着许大茂直接从茶楼离开。
母子二人来到许大茂的住所，许母拉着程小繁的手嘴里不停叮嘱。
头三个月是最容易流产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大意。
叮嘱一番过后，许母直接开口说：“小繁，现在你都已经有了身孕，你和大茂结婚的事情不能继续拖下去了，趁着今天你们抓紧把结婚证领了。”
程小繁想了下说：“伯母，我父母头些日子来信，他们就要回来了，我们还是再等一等吧。”
许母皱了皱眉：“小繁啊，如果你这丫头没怀孕，伯母一定不会逼着你结婚，眼下你有了身孕，总不能传出未婚先孕的消息吧。大茂倒是没什么，那你可怎么办？
你听伯母的，今天和大茂先把结婚证领了，婚礼的事情，等你父母回来之后我们在办好不好？”
程小繁嘴上哄着许母，但是仍旧拒绝了许母的提议。
许母也对程小繁没办法了，这丫头嘴上哄着她，心里却一点领结婚证的意思都没有。
许大茂在这段时间一言未发，直到许母离开后，许大茂这才走到程小繁身边，默默蹲下身子。
轻轻搂着程小繁的腰肢，耳朵贴在程小繁的肚子上。
“小繁，咱们结婚吧，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已经对不起她了，但是我想对得起你。”
程小繁的手放在许大茂的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久久没得到回应的许大茂，沉默许久，慢慢抬起头。
“小繁，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你也要为我们的孩子考虑考虑啊。”
“许昕可以，我们的孩子一样可以。我想让那孩子以后最起码觉得你对他公平一些，虽说你陪在我们孩子身边，这对他已经算不上公平了。”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可能明天我就会改变主意的。我想吃川菜，中午我们吃川菜好不好？”
许大茂快速点头答应。
第二天，许大茂开车送程小繁去学校上课。
本来许大茂的意思是让程小繁直接请假的，但拗不过打定了主意的程小繁。
许大茂也只能无奈同意，不过这个自行车，许大茂坚决不让程小繁继续骑。
执意要送程小繁去学校才算放心。
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现在许大茂眼里最重要的就是程小繁的双身子。
有了身孕的程小繁依旧白天大学上课，晚上去夜校上课。
丝毫没有因为有了身孕就暂停她的工作。
许大茂无奈只好每天尽心的伺候着。
无论程小繁去哪里都车接车送。
夜校里面学生对两人关系和许大茂如何如何有钱的议论，倒是持续了两天。
不过两天之后这些人也直接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毕竟都是有家有业的人，没谁会那么无聊一直关注这事。